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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他一口答应,“如果表妹不嫌弃的话。”
“我怎么会……”程思烟不由自动地心急道,瞬间又羞红了脸低下头。
戚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如此甚好,明日倾儿可以带思烟出去走走,顺便熟悉下这里的环境。”
夜羽倾点头应过,又道:“那么,我先送思烟表妹回房休息了。”
夜羽倾又偷眼看了看司马凌菲,发现那少女正事不关己地吃着面前的点心,见他回头,还送了个“恭喜你了”的笑容过来,更是气得想要跳脚,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步子又大又快。程思烟又惊又喜地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夜羽倾走了一段,忽的停了下来。
为什么自己要如此生气?
夜羽倾陪了程思烟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他没有去练武,也没有单独见到司马凌菲,只是在偶尔的擦肩而过里,看见少女戏谑的眼神,而且显而易见的是,她根本没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第四天晚上,夜羽倾终于忍无可忍地找到司马凌菲,少女正在竹林里练习剑法,见他来了,招呼一声,扔给他把剑,边攻了过来。
两个斗了几百个回合,夜羽倾手一抖,挽了个剑花,司马凌菲眼前一花,长剑已经指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夜羽倾有些得意:“你早已不是我的对手了。”
少女摇头:“我的对手从来也不是你。”随手把长剑掷在地上,也不回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夜羽倾正要发话,只觉得浑身发软,下腹一股可怕的热力上升,脑子也开始混沌起来。面前的少女在夜色里突然变得异常娇艳。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碰触司马凌菲的脸,手掌却在下一刻被打飞了出去。
手上一痛,脑子也清醒了一些。他忽然想起,晚膳过后,程思烟端来一碗燕窝汤,说是戚夫人让她送来给少爷做夜宵。而后,就留在房里和他谈论琴艺和诗词。他却心浮气躁,想起司马凌菲那事不关己地模样,终于愤而起身,也不顾程思烟还留在自己房里,就直奔竹林而来。
莫非是那碗燕窝汤里有什么古怪?
司马凌菲瞅着他,半响想要伸手碰触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推开,粗声低吼:“离我远点!”
少女撇撇嘴,嘻嘻一笑:“我方才碰倒你,发现奇热无比,莫非你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夜羽倾哼了一声,准备趁自己心智还清明的时候提气离开,却发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方才和司马凌菲的比试导致血液加快,汤里面的药发作得极为迅速。他软了身子在地上,咬牙运力相抗。
司马凌菲走到他跟前,用脚踢踢他:“我说,你是不是吃了春药啊?”
夜羽倾闻言又气又尴尬。为什么这个少女连这种事情都一清二楚?
少女也不多话,突然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夜羽倾整个身子都瘫软下来。药力发作的厉害,他觉得浑身都快要烧起来了,□疼痛难忍,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司马凌菲叹气道:“这药也端的霸道,你那嫡母还真下得去手,要是你一个不小心就此废了,夜家可如何是好?”
夜羽倾听得耳中嗡嗡作响。他勉强寻回了意识望向面前的少女,司马凌菲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么定定地望着他:“你也不必惊讶我为何知道。是不是非常恨她,恨不能立刻就杀了她?”
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就痛苦地呻吟起来。
司马凌菲如同听不到他的声音一样,依然不紧不慢道:“也亏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其实,之前那位王管家是你杀的吧?那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狠毒的心思,啧啧!”
他脑袋里开始变得混沌起来,面前娇柔美丽的面孔变得扭曲起来,一点点地吞没着他的意识。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少女竟然如此可怕。
司马凌菲想了想,把他从地上拖起来:“看你这么痛苦,我来想想办法吧。好像你那位小表妹正在房里等着你,是不是要我送你回去见她,这样倒也遂了大家的心愿。”
他用力地瞪她,恨不能看清楚面前这个相伴了八年的少女全部的灵魂。但是他意识越来越模糊,快要什么都看不见了。
少女细软的声音贴在自己的耳边:“或者,还有别的办法。”
别的办法?
莫不是……
夜羽倾说不清楚是期待还是恐惧,感到自己的身体抱在一个柔软的怀里,来不及想什么,下一秒钟已经全身冰冷。
秋天的池塘,也是十分冰凉的。
他渐渐恢复了意识,身上的穴道也慢慢解开,默不作声地全身湿淋淋地站在池塘里看着岸边的少女。
司马凌菲只是很无辜地笑笑:“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司马凌菲。”夜羽倾咬牙道:“你的血是冷的。”
从那之后,夜羽倾开始讨厌所有的女人,任何女人不能靠近身边。
而在他掉入池塘的第二天,戚夫人被人发现自尽于自己房中,留遗书忏悔当年收买王管家毒死夜羽倾生母的事实。程思烟本来大好的姻缘也因此断送,给姑母奔完丧之后被遣送回家。
事发后第三天,司马燕辞去管家之职,携女儿离开夜府,杳无音讯。从此夜羽倾再没见过司马凌菲,直到多年后碧玉宫主召他入宫,才再次和她重逢。
不过,这已经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北方上荣国
26乞丐少年
入冬的天气。
北方广阔的平地,一望无际,伸展到远方,和天际相交,看起来似乎遥遥没有尽头。
长长的官道上两个小黑点慢慢地移动着,等走近一看,却是两个十几岁的少年。个子略高的少年一脸疲惫,满怀抱怨瞄了瞄走在前面的矮个少年,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下,快步走上几步,拖住矮个少年的衣袖,可怜兮兮道:“小笙,肚子很饿啊,我们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顺便吃点东西啊……”
矮个少年微微侧过脸来,瞅瞅他一脸期待的神情,毫不客气地当头泼下一桶凉水:“不行。”
高个少年苦着一张脸,看着矮个少年脚下不停地往前走,忽然一赌气,一屁股坐在管道旁边的草丛里,死活不肯走了。
女扮男装的矮个少年易小笙,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走回来,坐在他身边:“严晓啊,这是今天我们第几次休息了?十次?十五次?二十次?”
被唤作严晓的高个少年只是赌气不理她。
易小笙很头疼。
她和沈北祭千瑾辰一行人在念慈寺外分开之后,便没有再回甘之如饴,而是收拾了细软离家而去,原本她打算去南方定居,因为南方的气候湿润,温暖如春,花草种类繁多,对于自己来说非常有利。
然而在南方呆了三个月之后,她决定北上。
她在现世是个地道的北方人,喜欢北国晴朗无云的天空和万里长空下呼啸而过的风。曾经无比向往江南的烟雨之乡,也去乌镇丽江等地旅游过几次,看尽了繁花似锦,小桥流水人家,因此在决定去向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南方。
但是梦想与现实是有差距的。
离开云上城的时候还是夏日未尽,如今已经转入深秋。从到了南方起的三个月里,几乎日日烟雨。南方的秋天经常是湿潞潞的,每天阴沉而多雨,由于潮湿蚊虫也多。
易小笙是个极为怕冷的人,她选择南方也是觉得南方会比较温暖,然而她更怕蚊虫叮咬,尽管在家中各处都种植了驱蚊草,结果浑身上下还是被叮咬的包,奇痒无比。
待到天气转冷,她更是发现,南方的冬天湿冷,水气无孔不入,有阵子天气突然转寒,于是手上脚上到处长冻疮,北方零下几十度都见过,可没这么冷过。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冷了,她决定回北方看雪去。
无可奈何地在心里喟叹:最爱的烟雨江南,我只好在北方遥望你了。
因为她一直是孤身一人,东西也很好收拾,告别了借住的人家,把银子偷偷放在主人家的枕头下面,便一路北上。
路过云上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偷偷地进去看了看甘之如饴。还没走到店门口,就听见齐慕颖在里面大声呵斥:“你把那个架子放到那边去,再把晾晒花草的板子放到架子上去,要小心……哎呀,真是笨死了,要是小笙在这里的话……”
易小笙忍住了没往里张望,转身就往北城门方向而去。
北城门的墙根下全都是一些流民,以此为家,靠乞讨为生。她曾经路过几次,给一些老弱病残的乞丐饭食或者银子,对于青壮乞丐却是一概不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