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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进行政治宣传活动时的表演不同,他情绪冷漠,眼神平淡,属于那类如非必要就绝不发言的顽石类型。
但没有谁会因为男人的刚直生硬就轻视他,尤其是在那对血与火中消除了一切猩锈的眼睛注视下,连最擅长揣摩心思的人都无从下手。
或许也只有这样冷漠坚毅的军人,才会在东安纳里亚十数年的灭绝激战中,面不改色的屠杀了大量反政府武装俘虏。
此时房间已被全面封锁,跟随准将而来的黑衣特工们简直将会议厅划归为军事特区。
和维埃莉特他们一起被准将传唤来的知情者共有六人。
除去少女一行还有弗萨德侯爵的女执事米娜,其生前的主治医生乔恩,以及另一名文雅沉着的中年人。
注视着六名身份各异的男女,雷奥准将终于说出他让在场众人心照不宣的目的。
“大家想必都知道了弗萨德侯爵逝世的消息,我将各位邀请来此的原因,就是想调查事件拥有非自然内情的可能性。”
“虽然侯爵阁下的逝世根据生理医学检测,可完全归属自然死亡,但因为某些原因,我率领部队驻扎于此,职责所在,不能放过任何与事件相关的疑点,而侯爵的逝世在这敏感时刻,却正常得颇多蹊跷之处,所以——”
准将以毫无声调起伏的语气说着,
“——各位,侯爵阁下昨日与你们接触时都谈了什么,能否在此告诉大家呢?”
他的话与其说在询问,倒不如说是宣告更妥切些。
会议室里的气氛一片沉闷。
雷奥准将低下头,轻轻摩挲着漆黑军大衣上的勋章。
“米娜小姐,作为侯爵的随身管家,能否请您先说说弗萨德阁下昨日一天的行程。”
“是的,雷奥将军。”因为主人的去世而在胸前缀上一朵白花的女执事,站起身来向众人深施一礼。
“昨日主人因为重要事情将要回归帝都,所以就着手安排离开医院的善后程序。他上午七点半接受完乔恩医生的检查时一切安好,已经向院方递交了离住报告,接下来因为陛下亲封的法定监护人身份,主人于八点整拜访了弗瓦雷伯爵阁下,就其家族事务进行了约半小时的商谈,并在当晚篝火祭时得到答复,会面时间则为二十分钟。”
米娜执事稍微停顿了一刻,让在场众人理清思路才继续说道。
“在昨日下午,主人因为国事拜访了戴索先生,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磋商。”
那名自汐进入会议厅后便一直保持沉默的中年人淡然点头。
“而晚上十一点整,帕夫柳琴科医生为了了解弗瓦雷伯爵的心理状况,按照预约来到主人的房间。十一点四十分,主人则邀请了弗瓦雷伯爵的贴身护理——普鲁登斯小姐,对伯爵的事进行详细嘱托,时间约为半小时,而在这之后则未再见任何人。”
“大家想必都清楚了。”雷奥准将合起双手。
“我想请各位就昨日与侯爵阁下会面的时间顺序依次回答。”
乔恩医生不自然的将视线转向雷奥准将,率先开口道。
“如米娜小姐所言,我昨天只是单纯为侯爵阁下进行生理检查,除此外并没有就其它事做过交谈,这一点将军您可以向米娜小姐及我的助手泰兰医生取证。”
听完乔恩医生的证言,雷奥准将点点头,他将目光转向了汐。
“那么弗瓦雷伯爵,请问昨日侯爵阁下两次找您具体内容都谈了什么?”
“爷爷他是来问我故事的下文要如何进行下去的。”
少年说出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故事?”雷奥准将没有表示出意料外的惊讶,依然表情平淡的示意汐做出解释。
“是啊,支线互动故事的关键情节选择,雷奥将军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汐……”
维埃莉特低声提醒着他,
为什么在这种场合下还说些让人头疼的话。
难道他就不晓得什么叫礼节和矜持吗?
然而少女善意的提醒并没得到任何应有的效果,汐依然自顾自说着。
“至于昨天晚上篝火祭时,爷爷则和我交换了某些有关人生理想的看法。因为雷奥将军并不了解艺术和宗教领域相关的事,想必也是不能理解的吧。”
在场众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熟知弗瓦雷性情的米娜保持沉默,而乔恩医生则是以一种完全看怪物的眼神望着他。至于那位名为戴索的中年男子却上身前倾,流露出饶有趣味的表情。
维埃莉特心悬到了嗓子眼里。
雷奥准将以淡漠的视线略微扫过汐左脸上残留的肿痕。
他察觉到少年眼中潜藏的对自己的厌恶。
没有因受到愚弄而愤怒,他早已抹除了这类无谓的感情很久了,就连上一次迸发怒火的记忆,都遥远得像前世的事情。
“我明白了。”他毫无所动的颔首。
“帕夫柳琴科医生,看来我知道您工作的难度了,那侯爵阁下与您所谈的事除了伯爵的病情外,还有其他的么?”
“没有。”帕夫柳琴科医生简练回答着。
在场六人中,大概也只有她与那名中年人像是始终维持着寻常的表现。
“我知道了。”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追问之意,雷奥迅速切换了下一个目标。
“至于戴索先生,侯爵阁下找你商谈,只是与Erinys公司业务相关的事吧。”
“不错。”中年人悠闲端坐着,极自然的跟上了审问者钢轧般的节奏。“雷奥将军你想必也知道,我们董事会最近向皇帝陛下承诺了什么。”
“既然这里面涉及到国家机密,那我们就不在这谈了。”
示意中年人可以脱离这场精神上的审讯后,雷奥准将终于把头转向惴惴不安的维埃莉特。
“普鲁登斯小姐,虽然我明白侯爵阁下在深夜将你叫去,一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但为了获知真相,能否将侯爵阁下昨晚与你商谈的内容全部告诉我,记住,是全部,毕竟——你是在场众人中见过阁下最后一面的。”
被那样非人的瞳孔盯着,少女觉得自己此刻就是蛇眼下的青蛙。
不由自主的变得胆颤渺小,无法动弹。
即使对方没有表现出丝毫捕食猎物的杀意,但维埃莉特还是觉得浑身发麻。
“对不起,雷奥将军。”
少女以战战兢兢的姿态面对着残酷的胡狼。
“虽然我很想知道侯爵去世的真相,但是他特意吩咐过我,不能将昨晚的事说出来,这事关星神的信仰,恕我难能从命。”
雷奥将军缓缓低下头。
“普鲁登斯小姐,你可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维埃莉特宛如陷入冰窖般僵硬。
他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为一只兔子都能忤逆狮子的威严而愤怒?
究竟会有什么可怖的惩罚在等着她?
就在这少女深陷恐惧的关键时刻,有人勇敢的站出来为她解围。
那并不是汐,而是一道银发凛然的背影。
“雷奥将军。”帕夫柳琴科医生昂着头,用那双清冷澄澈的眸子直视着沉默中的男人。“根据帝国权益法第七条规定,凡是涉及到贵族隐秘的询问,在没有皇家法院颁布的直属调查令时,当事人有权选择不回答,而您刚才的做法却显然有逼迫之嫌。”
“将军你难道要插手两个家族间的私密吗?这事情似乎不在军人的管辖范围内。”
“她说的对,雷奥将军。”汐推动轮椅,轻巧的滑上前去。“维莉和爷爷谈的事她都告诉我了,我可以用星神的名义起誓,这与侯爵的去世毫无关系。”
他挺直着腰,与女医生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而少年睥睨雷奥的姿态,却是维埃莉特从未见过的高傲神情。
为什么他们能如此从容的面对?
对方可是连泛人类同盟联合签署的《人道主义公约》都能忽略的屠夫啊。
被他亲手杀死的惑星战士据说已超过两个排。
维埃莉特手心满满的拽着一把冷汗。
为汐和医生面对着如此怪物而担忧。
意外的是雷奥准将并未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常人的情感好像并非构成他人格程序的部分。
“我对侯爵的事非常遗憾。”
他只是缓缓抬起眼睛。
“整个帝国值得我尊敬的贵族不多,而弗萨德侯爵却当之无愧。这也是我为什么没有派出军队接管整座岛屿的原因,所以今天,我也同样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