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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救命……
离开永寂之渊的春柳第一次打从心底里哭喊着想要叫娘。
璃央带着姑苏城里回春堂的老大夫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发现春柳不大对劲儿。只见春柳耷拉着耳朵，有气无力地缩在床边的角落里，样子甚为凄惨可怜。不过现在有人在，璃央也不好问她到底怎么了，只能领着老大夫给两个半死不活的家伙看病。
对于赤，老大夫摸着下巴下稀疏的胡须，摇头说道：“他怕是不行了，早点准备后事吧。”
璃央感觉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没有说话，只是把老大夫引到了另外一边继续看诊。
这次老大夫倒是没说准备后事这种丧气话，说了堆璃央听不大懂的话之后就写了副药方出来。反正总结出来的意思大概是，按这个方子调理个一两个月，看看有没有效果，有效果就继续，没效果的话那就只能另请高明了。
本就没对人界的大夫报什么希望的璃央听了这话，略微考虑了一下之后，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跟着老大夫回去抓药了。
等到璃央抓了药回来之后，发现赤已经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赤的精神非常萎顿，只是回了两个字：“还行。”
“他身上毒，我想起解毒的方法了。”缩在角落里自怜自怨的春柳开口道。
“什么办法？”听到有办法给赤解毒，璃央喜出望外。
“要回仙界才行。解巴蛇的毒需要永宁草，这草只有仙界才有。”
听了这话，璃央沉默了一小会儿，问道：“赤现在这样子，吃得消吗？”
“现在不行，养两天不就好了。不过这蛇毒拖不得，虽然要不了他的命，可是如果深入到骨髓里，元气大伤那是小事……”春柳看了眼在床上的赤，叹了口气道，“如果拖得久了，恐怕会让他全身修为尽失去，到最后要重新开始修炼也说不定。”
春柳说完，别说是璃央了，就连躺在床上的赤也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沉默。
“我，可以。”赤挣扎了两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如今蛇毒依旧一阵冷一阵热地不断交替着折磨他，不过好不容易才化身成功，他可不想从头开始修炼。
春柳顿了顿，问道：“什么时候？”
“明日一早。”赤其实一刻也不想拖，不过他现在还真吃不消立刻动身回去。
“呃……”看着两人明显已经决定了的表情，璃央有点犹豫，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春柳似乎看出了璃央的犹豫，替她做出了决定，“我陪他回去，你留下来照顾那家伙。等他的蛇毒解了，我们再下来找你。”
“你们怎么回去？”璃央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这似乎问到了春柳，赤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从通道回去的话，势必会被天兵给抓住。
“从我下界的地方回去，那里没人守着。”其实赤乌鲤的下界化龙之路，除了赤和他的母亲之外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事情似乎就这么定了。璃央看了眼赤和春柳，又看了眼躺在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那人。握成拳头的手紧了紧，终于还是开口道：“你们要小心，早去早回。”
她终究还是不愿意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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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44、第四四章 非墨 。。。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璃央就送赤和春柳离开了姑苏城。在城外看到春柳毫无预兆地突然变大的样子，璃央吓了一大跳，惊得话都说不完整，“你，你……”
“我什么我？不过是解开了封印恢复本体而已。你不会真以为我只有那么小个子吧？”春柳像是看白痴一样瞥了璃央一眼，转头对虚弱无力的赤说道，“犯什么愣？还不快上来？”
赤没有动，皱眉站在原地，看样子应该是不怎么愿意坐到春柳背上。
“你还想不想解毒？想解毒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见赤迟迟不肯上来，春柳一口闷气堵在胸口，郁闷的很。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现在竟然还被人嫌弃！想到这里春柳就觉得烦闷得要死，忍不住开始在心里狠狠诅咒某个恐怖大魔王。
见两人竟然僵在了这种小事上，璃央有些无语地戳了戳赤的肩膀，鄙视道：“我说，就这么点小事你还扭扭捏捏跟个姑娘似的？”
“谁扭扭捏捏了？！”听到璃央这话，已经被蛇毒折腾得虚弱的赤中气十足地怒吼道。
璃央抬起下巴指了指春柳，“既然如此，你还不快上去？”
“上去就上去，我不过是担心她这小身板受不住！”赤被璃央一激，爬上了春柳的背。
“如果你喜欢重头开始修炼，我不介意就把你扔在这里看你变回一条死鱼。”
春柳阴嗖嗖的声音让赤一凛，原本还嘀咕的嘴巴霎时闭拢。这只猫今天是吃错药了？总感觉不大对头啊？算了算了，好男不跟女斗，今天就当让让她。
看到总算是消停了下来，璃央摸了摸春柳的耳朵，叮嘱道：“一切小心，早去早回。”
春柳点了点头，迟疑地看了璃央一眼，压低了声音说了两个字，“保重！”
望着乘风而去的春柳，璃央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她总觉得春柳走之前看她的那个眼神好像非常同情，甚至带了点怜悯。还有那极为沉痛的“保重”两个字，总让她感觉怪怪的。明明该保重的是他们俩好不好？春柳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呀？
抬头看了眼已经看不到他们影子的天空，璃央摇摇头转身往城里走去。路过东街的时候，璃央准备顺手带些早点回去。想到如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人，璃央想了想还是多买了一人份，免得他突然醒了不够吃。反正，她一个人也吃的完，又不会浪费。
等到提着两份小米粥，两笼小笼包外加两份煎饺的璃央走进屋子的时候，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已经醒了过来，而且正靠坐在床头。那淡然镇定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是在等她。
“呃，你醒了。”璃央愣了一下，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不知道说些什么。
“嗯。”那人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即就把目光转向了她放到桌上的早点上。
想起对方从昨天昏迷到现在，估计应该是饿了，璃央拿了个小方桌放到了他身前，然后将早点放到了小方桌上。整个动作过程不紧不慢，璃央沉默不语，那人也只闭口不说半句。等到璃央全部准备妥当之后，那人就很自然地抓起勺子喝起小米粥来。那种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璃央本来就应该这样服侍他一样。这种极为让人不爽的情况让璃央感觉自己的额角正在不停抽搐，只能不断提醒自己对方是救命恩人来使自己冷静一些。
等到用过早点，那人依旧和方才一个样子，事不关己地靠坐在床头，淡定地看着她忙东忙西收拾东西。把东西收拾干净之后，璃央深呼了好几口气，免得待会儿一冲动不小心把救命恩人给交代了。直到感觉自己平静了下来，璃央才再次推开了房门。
见到璃央进来，那人只是抬了抬眼，没有半点开口的意思。
叹了口气，璃央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说道：“我叫璃央。”
“嗯。”那人应了一声，就再没说什么。
气氛一时间降至冰点，璃央很肯定自己有了掐死救命恩人的想法。
“请问怎么称呼？”不过最后她还是非常有涵养地问了一句，虽然语气生硬了些。
“非墨。”非墨吐字清晰，声音沉静优雅。
这人还真的惜字如金啊！璃央非常怨念地想着，脸上却还是保持着极为明媚的笑，语气也相当和气：“非墨，谢谢你救了我。不好意思，还害你受了重伤。”
“嗯。”非墨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璃央似乎听到了自己脑袋中的理智一个个爆炸的声音，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人！
“我只是旧疾复发。”非墨依然是那么平静的语调，阐述一个事实。
不过这次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至于究竟不同在哪里璃央说不上来。总之，璃央感觉他这么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