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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曦凰含在嘴中的一口茶悉数喷了出来,凤昀目瞪口呆的看她如此失礼,她却淡定自若的用袖子抹了抹嘴上水渍,清了下嗓子,朝凤昀一笑,道:“这种问题你不妨去问问永泰,我想她会很乐意告诉你的。”
“这……怎么好意思开口。”凤昀也有这种冲动,可每次看到永泰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落跑,以至于每次永泰到他府上,他一听到风声就立马翻墙。
“你父亲怎么说?”男女婚嫁,古来从礼,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凤昀父亲的意思举足轻重。
想到父亲的回信,更是让人郁闷,凤昀有气无力的回道:“只有八个字,皇恩浩荡,思虑周详。”
曦凰笑笑,一手支颐,“看来伯父是想让你自己全权作主了。”
要真是让他一人作断倒是好了,干干脆脆的回绝也不费什么事,但就怕牵一发而动全身,拒绝了皇室这门亲,而招致皇上猜疑,继而连累尧摄军,他便万万不愿了。拒绝,他没壮士断腕的勇气,接受,他自己过不了自己这关。
“我真是没用。”凤昀一手盖住眼睑,懊恼呻吟,“谁能给我想个两全的办法就好了。”
曦凰不愿看他如此颓然难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在永泰及笄前皇上不会下旨,你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让永泰来拒绝你。”
皇上迟迟未下旨意这事儿也吊着凤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此刻听曦凰如是说道,觉得好受了那么点。
“你确定吗?皇上不会突然下旨赐婚?”他不放心的又追问了一句。
曦凰大力点头,“肯定,这可是皇后帮你谋来的半年时间,你好好珍惜。”
“真是多谢皇后了,有空你替我转达下谢意吧。”他诚恳道。
“好。”曦凰耸了下肩,爽快应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也别太客气。”
凤昀露齿一笑,以茶杯代酒,高高举起,“我敬你!”
曦凰眉梢一挑,唇扬微笑,举起面前水杯和他对碰。
凤昀大口喝掉凉水,把杯子往面前一搁,又道:“你说怎么样永泰才会拒绝我?你帮我支个招吧?”
曦凰边喝水边抽出腰间一柄匕首往桌上一拍,抿了下唇,头也不抬的说:“毁容吧。”
……
曦凰回他露齿一笑,“公主不会嫁给一个丑八怪的!”
知道问她这种问题纯粹白搭,凤昀又另择了话题来说,“今天去看过飞羽营了,如何?”
“实在不怎么样。”曦凰手中转着茶杯,状作遗憾,“本来就晓得飞羽营不能和尧摄军比,甚至连骁骑营都及不上,没想到差到这种地步。”她连连摇头,“这十五年足以让一柄利剑生出铁锈了。”
被她这么一说凤昀反而不信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差?”虽然对于不少氏族子弟甄选入飞羽营这事略有耳闻,但对十万大军而言这毕竟只是少数,飞羽营原本的底子还在,决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
“煮碗好粥不容易,要挑材料看火候,细心调烹;但作盆烂菜可太简单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往锅里丢,一股脑的炖就可以了,就算里面本来有鱼翅珍鲍也被那些烂菜烂根给毁了。”曦凰挑唇冷笑,看他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干脆道:“不相信就过来看咯,你会觉得把这种军队和尧摄军并列三大营,是对尧摄军的一种侮辱。”
“曦凰,你又没见过尧摄军哪里知道他到底有多好。”凤昀拿过她放在桌上的匕首,握在手中把玩,古朴无华的刀鞘里是柄无比锋利的短刃。
“不需要亲眼所见,只要看看领军的那人是什么样就知道了。”尧摄军几乎是父亲一手所创,在她心中一直是帝国最精锐的部队,然而更值得欣慰的是这支军队现在在凤昀的手上。
两人聊了许久,凤昀毫不吝啬的教给她很多带军的窍门,曦凰也从中获益匪浅,直到昭阳领着小白进屋。
“凤将军,你家有人过来找你。”昭阳说话时松了手,小白如箭离弦,一下子蹿到内屋里去了。
“大概是永泰走了,凤昕找你回家呢。”曦凰送凤昀到门口,两人又谈了会话,凤昀这才告辞离开。
曦凰在门口立了片刻,方才返身回屋,昭阳正在收拾杯盏,随口问道:“今天收获如何?”
“大失所望。”曦凰反手合上门,小白不知什么时候又蹿了出来,嘴里叼了个苹果。
“哦?”昭阳俯身抢走小白嘴里的苹果,小白不甘心的扑过去,昭阳举高手中苹果,看向曦凰,“很糟糕?”
“是哎。”曦凰拉过小白抱住,狠狠搓它脖子,“要让这支军队再振雄风,可不容易。”
“那你有什么打算?”昭阳双臂环胸,看曦凰和小白滚在地上打闹,忍住笑。
曦凰被小白仰扑在地,她双手制住小白的前爪,颇有些费力的撑住它的身体,这家伙越来越重了。
“暂时没想到什么打算。”曦凰蓦然抬脚踹向小白腹部,小白身手机敏的向后一跳,避开了她的攻击,四爪优雅落地。它疑惑的看着曦凰,不知道她的意图。
曦凰翻身而起,目光一下子烁亮无比,“我有办法了!”
昭阳看看笑得狡黠的曦凰,又看一眼歪头不解的小白,了然一笑。
百日宴
转眼一瞬,农历新年刚过,万物革新,大地回春,一派欣欣向荣。三月初,长皇子灏百日,皇上在崇贞门前设下酒席,大宴群臣。同时在延禧宫置办家宴,为爱子摆下百日酒。
从清晨开始,整个皇宫都沉浸在喜气洋洋中,太常寺长史正在中宫将晚宴所用器皿规制不厌冗长的一一回禀皇后,以往皇后身体不适,六宫主事都有皇太后操劳。自从皇后大安后,自然而然重新担起统驭六宫之责。
皇后认真翻看那叠厚厚的奏表,在长史平板而低越的声音中将表章合起,搁回一旁桌上,“立春倒寒,在延禧宫里再加几顶炉鼎,还有淑妃大产刚愈,为她椅子上多加几褥垫子。其余就按礼置备吧。”
长史应命,退出中殿,皇后又招来青儿询问春衣更替的情况,按照宫制每逢入春,宫妃内嫔都要裁剪新衣。
青儿领来尚织局的宫正,呈上今年新织的几批华缎宫锦,只待皇后挑选定样后,便能进行裁制,然后依照品第赐予宫嫔和内外命妇。
一张张云锦摊开殿中,上面的织纹华美非凡,每一匹都各有绝妙之处,倒是让人难以取舍。
“先皇大丧不久,衣环不宜太过鲜亮,但是皇上方甫登基,又逢皇子诞生,也不可没了喜气,不妨在细节处多费心思,崔宫正可明白。”皇后臂上托着一匹烟青色的丝帛凝目细看,淡声吩咐道。
“是,奴婢明白。”崔宫正知意,敛身俯拜。
“下去吧。”皇后将手中一匹丝帛交给旁边青儿,“这匹布本宫瞧着喜欢,便留下了。”
待崔宫正带领尚织局的绣女离开后,抱着丝缎的青儿才不解道:“娘娘要这匹布干什么呢?”要说方才那么多布料里,哪个不是光鲜夺目的,皇后怎么偏偏挑了这匹不起眼的?
皇后端起手旁茶杯,缓缓扫着汤面,浅笑道:“曦凰不喜欢太过艳丽的颜色,这烟青色既素雅又不至于太过清寡,想必很适合她。”
青儿【炫】恍【书】然【网】,知道皇后与郡主姐妹情深,私下里自然会有多方惠及,忙顺应道:“奴婢这就命人为郡主裁剪新衣。”
“不用。”皇后搁下茶杯,自凤座上起身,“不必假手她人,曦凰的衣服本宫亲自作。”
春日里,青葱柳,花侬好。应该是一片喜庆的时刻,可是京郊飞羽营里的人却觉得如处炼狱。随着一声虎啸,张逵第一百零一次被小白扑倒在地,一双大爪子牢牢按住肩头,使得他动弹不得。旁边众人第一次见到这场景还是冷汗涔涔,而如今只剩下了无奈叹息,就连一贯从容的白懿也忍不住掩面扶额。
曦凰环臂站在一旁,看着被小白压制整张脸涨成猪肝色的张逵,面无表情道:“就你这反应如何在战场上躲避敌方暗箭?射你一百次,你就死一百次!”
头顶上的虎口喷出热气,这要不是上将带来的白虎,他早一刀劈过去了,此刻被压制,由不得要愤怼,“上将军,老虎是箭吗?他们能一样吗?”
曦凰冷笑,“是不一样,箭可比老虎的动作还快。”她作了个抬臂的动作,小白这才松开张逵,优雅的站到曦凰身旁,一双虎目凛然生威,“你别以为自己能打得过小白,如果放手一搏,我赌你必败!”曦凰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毫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