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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不假思索,话出口时,才懊恼发现在他的目光下她已无法拒绝,她抿唇低头,眉心攒起,心中潮迭起伏,不知为何。
“此处阴湿不宜常呆,还请皇后随我来。”他弯腰揖手,礼数万般周全。
横艾扶住耶律宝林,问道:“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他目光回望身后来路,口气悠然道:“去一处你们该去的地方。”
晚上曦凰和昭阳草草用过晚膳,昭阳架不住曦凰软磨硬泡,同意让她一起来刷碗,完颜澈念及曦凰思乡情切,特意命人在凤仪宫里单独辟出一间小厨房,让人为她作东朝美食。曦凰不愿自己的吃食假以他人之手,所以平常膳食都是昭阳一手打点。
“至于么?没见有人要抢着刷碗的。”昭阳刷着一口大锅,好笑的看着曦凰。人家豪门氏族的千金小姐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像她刷个碗都那么开心。
曦凰将手中鎏金青瓷碗倒干净水,用干抹布仔仔细细的抹去水渍,回头对水池旁的昭阳笑道:“一个人干活多无聊,两个人么可以说说话呀。”说罢又拿起只盘子。
昭阳莞尔低头,心中知她是一番好意,“其实我已经没事了,老大说会让我与他再见上一面,了却前尘牵挂。”她将铁锅自水池中撩出甩干水,曦凰不知不觉的悄悄走到她身后,“一切都会好的。”她环住昭阳腰身,在她耳边低声。
“恩!一切都会好的。”她微扬起头,将眼中泪水避回,强迫自己要笑出来。她知道他一定不希望看见自己的哭的,所以未来的每一天她都要笑着,笑着缅怀他。
“好了,回殿吧,今晚会有人来。”昭阳将铁锅放到一旁,用袖子不着痕迹的拭了眼角,曦凰见她偷揩眼泪,心中十分心疼她。
“今晚便要来么?师傅动作真快。”曦凰挽住昭阳的手臂,嘀咕道。
昭阳笑而不答,推门出去的时候,天边正是霞光万束,“快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西突厥的皇宫与东突厥的皇宫无论宫阙楼阁还是林木花草,就连皇宫中的碧心湖都几乎别无二致,耶律宝林行走在宫苑间,要不是手里捧着东西,她几乎都要错觉自己仍在家中。
跨过曲桥,转入浓荫,两旁杏树郁葱,长势正好,她偷偷抬眼去看,一片青翠的枝叶中缀满了杏果儿,在空中悠悠打着千,脚下小道全用鹅卵石铺就,原本在西突厥这处宫阙并不为先帝所喜,而新帝登基后,她却爱上这里的僻静,特意选择此处作为女儿的寝宫,她也时常来这里小住。
风声细细过耳,连鼻尖杏果清香也是一摸一样的。
宏伟玉砌的凤仪宫坐落在花荫后,朱门红梁,扁上凤仪宫三个字遒劲而有风骨,耶律宝林一眼瞧出那绝非常人手笔。
“请两位稍等,贵妃不喜外人进内殿,我先去通禀一声。”领路的宫正朝黑衣单服的女子道,口气听着是十分客气的。
耶律宝林低着头,恭然应是。
宫正端正步子走入殿中,耶律宝林和横艾立在廊下,似觉有幽香从殿中传出,绵密芬芳,消夏暑,去燥意,十分沁人心脾。
不多时,环佩声动,一个穿着汉服裙裳的女子走至殿前传两人进去,耶律宝林敛息起步踏入殿中。隔着一挂珠帘,那位宫正正在同贵妃一一诉禀,“每逢春过夏至,鼠蚁蝇虫尽出,要用特制药物薰赶。”
“哦?这事不是尚制局处理的么,怎会劳动紫微宫呢?”挂帘内传出慵懒女声,似一缕幽风,缓缓吹入人心。
“九月中旬鬼门大开,阴间的无主孤魂都会涌到人间,徘徊于任何人迹可至的地方,是尔每逢这个时候紫微宫都会遣出巫祭到后宫各处为妃主们赐福、赦罪、解厄。”耶律宝林忙回禀道,每年宫中历行此事,她最清楚不过了。而所谓的巫祭则是由国师起卦,择选出特定时辰出生的女子,选入宫中待职。只要节气一过,便要遣散出宫。这些也都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违背不得。
“原是如此,倒和中原的盂兰盆节相似不过。”贵妃淡淡而笑,“即是这样,你们便留下吧,麻烦宫正回去复命。”
宫正原本还担心这位贵妃不喜突厥习俗,万一不准巫祭入殿该如何是好,贵妃圣眷正隆是不能得罪的,皇后责问起来要怪只能怪她们下人办事不力。她原本想好了许多说辞,一定要劝服贵妃,没想事情会如此顺遂。
她忙告礼退去,脚下步子走得甚急,好像怕贵妃会临时变卦一样,昭阳送宫正出殿。耶律宝林和横艾捧着满盘物什僵立在帘外,没人前来安置,她们都不敢妄动。
“站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吧。”贵妃笑语婉转。
耶律宝林敛静心神上前打起帘子,低头走入殿中,贵妃榻上朱纱绫罗垂及覆地,鲜艳的红盖住地上青纹玉砖,耶律宝林低头看着地上一袭红锦,那上面暗绘着展翅的鸾凤。从出生到被择为太子妃而后荣登后位,她从来没怕过哪个女子,此刻心中却惴惴,似忐忑又似不安。
“本宫不喜欢这股药味,你们要弄几天?”贵妃慵懒倚着锦靠,手中纨扇轻摇,漫不经心道。
听贵妃口气,果然是不耐这种习俗的。他说若要事成必须仰仗贵妃,但是这个贵妃真的如此好相与么?
“不会太久,只需半月便成。”耶律宝林回道,慢慢抬起头,看向榻上的女子。
似晨曦第一道光芒照入眼中,耀的人双目生疼。如此妍丽娇态,婀娜之姿,就连女子都要为之神夺,东突厥皇帝爱之甚笃的汉贵妃果然不负其绝色盛名。作者有话要说:鬼节是七月,为了配合时间所以往后挪了下~
立后
皇太子登基后,日日理政,湛江水患,边疆急报,没有一件事是可以耽搁的,上书房里彻夜点灯,皇上与众大臣已是多日通宵达旦不眠不休的议事。
“今年湛江潮涨,百年来难遇,上游已有多处出现溃堤险情,渝州、河阳、肃州被淹良田千顷,有十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工部尚书将今晨收到的第一手急报如实上禀。
皇上坐在书案后,一边听他上奏,手上一边翻看黄折,等工部尚书说完,皇上已将各地灾情理了个大概。
“现在国库里还有多少余银?”皇上合上奏本,抬眼看向户部尚书。
“约有五千万两。”年资深厚的户部尚书心中揣了个账簿,思忖了下后妥帖回道。
“调出一部分前往受灾严重的三城,务必要安抚下人心。”皇上沉着吩咐。
户部尚书振衣叩首,山呼,“皇上英明。”
皇上端过手旁茶杯,揭盖轻扫汤面,“朕的英明不是用你们的嘴唱出来的。以往调拨下郡州的款项到底有多少能够落实,朕心里不是不明白。”他的一袭话说的完全没有火气,如同平时温文,只是束手站在殿中的大臣心里都不免惴惴,皇帝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做事手段都很温和,但那是在东宫的时候,现在贵为九五至尊,哪需再揣摩先帝意思。新帝不是先帝会顾念老臣功勋,给予体面,他到底会用什么手段大家都没领教过,当然也无人想去领教。
皇上慢慢啜了口茶,放下杯子,目光扫视众臣,很满意他们脸上的表情。
“虎威将军。”皇上唤道。
“末将在!”虎威将军上前跪地抱拳,慨然应声,他年方三十五,可说是皇上一手提拔这才走至今天二品武将的位置,不啻于皇上的心腹重臣。
“你且协助崔大人督办此事,若有人行为不检,你可便宜行事。”皇上语声敦厚,但一句便宜行事足够吓破一些人的胆。看来皇上对此事万分重视,决不允许别人从中牟利了。
“是,末将遵旨。”虎威将军从地上站起,又朝户部尚书拱手,正色道:“日后还要劳烦崔大人了。”
“呵呵,哪里哪里,为国为君分忧,是吾等的本分。”尚书大人舔着一张老脸,笑得憨态可掬。
皇上看着他们人人一副为国尽忠的嘴脸,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抹冷笑。
“还有何事要议?”皇上问。
众人束手不应,该谈的正事都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皇上刚想扶案起身时,萧国老突然排众而出,对皇上道:“老臣有事要奏。”
“请说。”皇上又坐回椅中。
“皇上登基日久,为正国统,安民心,陛下应该早早册立皇后。”萧国老义正言辞的说道。
皇上登基后,原东宫良娣都依次进封妃位,按制入住后宫各所,唯有太子妃依旧留在东宫,不曾册封,连一点动静也无。
满朝无人不知原太子与太子妃恩爱笃甚,太子妃又出身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