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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恰巧与少相大人同姓,名宝林两字。”他压下声音,一字一字极轻的从齿间迸出。
耶律宝林?耶律宝林?景慕口中反复咀嚼这个名字,果然觉得十分熟悉,明明她的来历可以脱口而出的,可一时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徒维也不提醒他,就看他绞尽脑汁的想,半晌后终于满意的看到景慕脸色变了。
“耶律宝林!西突厥的皇后!”景慕猛拍了一下床沿,惊诧脱口。
当初古兰国分裂,一部分耶律家族的人襄助萧太后和幼主逃亡到了西边分疆裂土,耶律家更是出来不少皇妃和皇后,与当时留在东突厥的耶律家族可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狱。而徒维口中所说的耶律宝林应该就是完颜霆庆的皇后无疑!
“呵呵,王爷可是想起来了。”徒维一笑,又对景慕行了个礼,“话已送给王爷,我就此告辞。”他转身欲走,景慕却突然伸手扣住他的肩膀,他本来最厌恶旁人近身,胆敢未经他同意就碰他的人都没好下场,景慕也知道他这个忌讳,一时情急下却给忘了。
徒维转头,眸光冷冷逼向他,并没有动手,景慕讪讪的收回手,背向身后,“先别走,我还想问你些事。”
“怎的?我说的还不够多么?”徒维反问,并无再说的打算。
景慕挑眉,“上次事情帮我搞砸了我都没同你算,你多说些消息给我权当补偿咯。”他好整以暇的与他讨价还价。
徒维斜目白他一眼,伸手拉了拉覆脸的黑巾,低声道:“我说的王爷能信?”
“你只管说,信不信在我。”
“好吧,王爷请问。”徒维叹气,接受了他的要求。
“耶律宝林来找耶律宝隆,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这还用问,难道是来喝茶聊天的?”徒维嗤笑连连,对他的问题不以为然。
景慕被他笑得尴尬,辩解道:“就算要笼络住耶律宝隆,那他们也得要个能说动他的理由吧?”耶律宝隆少年封相,为人即不贪财也不好色,西突厥想怎么撬动他?唯一有可能的只是一点,“难不成要对他晓以大义?说耶律家族从来只护嫡脉正宗?”除了可以用的同姓同宗,景慕想不出别的。
“那王爷可知少相大人从小有个失散在外的妹妹。”徒维突然把话题岔开,问了个显然与此事无关的问题。
“好像有听说过。”景慕回想了下,似乎那事和桑南族还有些瓜葛,“干什么这么问?”
徒维哼笑出声,景慕看到他眼中轻蔑,忽而心中闪过一线明光,那个令人不可思议的念头在脑中炸开。
“难道耶律宝林是耶律宝隆的亲妹妹?!”他讶然惊呼出声。
不可能,他立马在心中否决了这个念头,耶律宝林从小出生豪门,怎么可能会是耶律宝隆那个失踪许多年的妹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景慕摇头摆手,断然不信这事。
“王爷信不信的无所谓,有人信就成了。”徒维冷笑道:“但凡少相大人有一丝动摇,王爷……你们可就都要万劫不复了。”他伸出手掌在景慕面前,轻轻一翻。
冷汗逼上额角,心中惴惴如擂鼓在打。
别看耶律宝隆好像一副油盐不进,财色不贪的样子,但只要稍许关心一下他的平素行为,就会知道他多么在乎他的妹妹,否则也不至于将大把大把的俸禄用在寻人上面。反而自己过的十分节俭,连普通的富商宅邸都比他的相府豪华。
万一对方是真的存有此心,要用亲情为饵逼耶律宝隆就范……
“不会,他不会如此轻易上当。”景慕扶额,一时间脑中纷繁复杂,有些不能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唉,那他……”景慕再要抬头问徒维,半句话却断在喉间,面前一挂珠帘摇曳,那人早已不见了踪迹。
这一晚,景慕是真的再也睡不着了,独坐在床上,思索至天明。
天方初亮,皇后刚起,正坐在镜子前绾发整容,宫女匆匆进殿禀说景慕王爷驾到。
“这才什么时辰?他那么早来干嘛。”皇后拿起一副攒花金珠耳环戴上,又整了整容鬓。
宫女跪答道:“王爷来得很急,像有要事。”
不待皇后再问,景慕的大嗓门已从偏阁传入大殿,皇后忙将宫侍打发出去,朝疾步入殿的景慕迎去,看他眼下一层淡淡浮青,不由笑道:“一晚上没睡好?”
“能睡好才有鬼了。”景慕大咧咧的在贵妃榻上坐了,拿起桌几上半温的茶就喝,好像干渴已久似的。
“大清早的来找我,有事吧。”皇后在他身旁坐下,伸手推了把他的胳膊,嗔道:“行了,别喝了,有话快说。”
景慕抹了抹嘴角,目光淡淡一瞥皇后,“我若说了,你可别害怕。”
皇后嗤他一声,不以为意的别过脸去,“福祸生死能有什么好怕的,不就那么一回事么。”她说的豁达,景慕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没想到如此禅语会出自他这个妹妹的口中,着实有些稀奇。而皇后看他只顾手中挑弄茶杯,话说了一半也不说了,恁的让人心燥。
“你到底要说什么,痛快点好不好。”皇后又不耐烦的推他,她这人生性爽直,最耐不住别人扭扭捏捏的。
“我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这事告诉你。”景慕在想那事儿告诉她有用吗?别忙没给自己帮上,又扯出许多麻烦来。
皇后真的恼了,横臂劈手夺过他手中茶杯掼到桌上,气道:“这偌大的皇宫里我谁也不能倚靠,原想着自己的亲大哥总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可你倒好!”她又气又难过,压抑在心底的一腔委屈,被他这么一逼爆发开来,“你哪里有把我当你妹妹!你爱说不说。”皇后摔袖坐回妆镜台前,懒得再看他一眼。
景慕被她一通炮轰,由不得苦笑,“妹子,我犹豫着该不该告诉你,不是不信任你,怕是又会给你惹什么麻烦。”
皇后负气冷哼,“麻烦?现如今我还怕有什么麻烦吗?”皇上把她这皇后和国舅爷都禁足了,还有比这更麻烦的事吗?
景慕搽了搽额头,起身走到皇后身旁,双手扶了她的肩膀,“这事我也刚知道,准不准的不晓得。”他皱起眉峰,话至口边还在犹豫。
皇后静静看着镜子里的他,那副进退维谷的样子,并不出声逼问,她太了解她大哥了,对他不能逼太急,适当的收放才有效。
果然景慕又思忖了须臾的功夫,最终还是附耳同皇后讲了昨晚徒维带来的消息,他极尽清晰扼要的将事情重点娓娓诉来。皇后越听神色越是不对,直到最后已是惨白一片。
“耶律家可不止宝林皇后一个人,如果真需要打耶律宝隆这张牌,也不必让皇后来吧。”皇后若有所思的问道。
“可能这个皇后同少相的妹妹极其相似。”景慕猜测,除此以外,他们实在没必要让一国之后来冒这个险。
“少相会上当吗?”皇后喃喃自语,取过桌上口脂,以小指挑出一点抹上双唇,轻轻一抿,红色嫣然如血涂就。
“无须他相信,只要他有一点动摇,对我们都是大不利。”完颜澈不在王廷,由耶律宝隆代行监国之责,只需他有稍许偏颇之心,这结果也是他们无法消受的。
该如何是好?景慕完全没有头绪,被禁在这深宫内苑里他什么也做不了。
“去找善雅。”皇后转头望向身后景慕。
景慕心中一紧,他倒是一时半刻没想到过这位禁军大统领。
“善雅是皇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在这王廷里有兵权且能掣肘少相一二的,估计也只有她了。”皇后又道,事到关头她想的反而比景慕更直接,“如果连她也觉得不妥当,自然会私下里送信给皇上,到时一切自有皇上定夺,我们哪需如此操心。”
“那么简单?”景慕负手凝望皇后的双眼,觉着她是不是想的太轻而易举了?可转念再想,似乎一时半刻也别无他法。
“那大哥还有更妥帖的办法么?”皇后回身望定景慕,眉梢微挑,颇不以为然。
景慕苦笑摊手,“还真没有。”
暗将
结果景慕还是去找了善雅,没想到这位大统领对此事倒是格外重视。善雅在王都的人脉很广,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没有她不通的门路。她亲自出马调查,竟然真的扒拉出了一些端倪。
“确实有人看见两个女子进了相府。”善雅今晚值夜,还没到点上,所以她没穿军铠,一身单衫风尘扑扑的像是刚在大街上吹过灰。
景慕坐在树荫下,居然还在悠闲煮茶,他特别体贴的用小杯倒了热茶递给善雅,“喝口茶吧,看你累的。”
善雅奔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