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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殿下若再没有什么警觉,怕是终要被拉下马的。”祝梨将枯萎了的花往花园内一丢,枯枝正好压了朵妍丽的花儿,两相比较,尤见胜败。
“就凭那两个女人在父皇身边吹枕旁风么?”太子冷哂,口气满是不屑,夏王以为送两个美姬给父皇就能轻而易举的替代自己的位置了?可笑至极。
祝梨对他的这番态度,早在意料之中,“殿下是嫡长子,素来无过,只是也没功绩。比起东边那位皇帝曾经的太子,殿下真是差了好多。”
一句话便戳得他的软肋,他虽贵为太子,却没立过什么值得人称赞的功勋,在突厥这种崇尚军功的国家,他无疑是失败的。更加不用和从小历练军营的完颜澈比,他自知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虽不济,但夏王也未必有能力。”在他看来,夏王的本事还不一定及得上自己。
祝梨心中想着两人确实半斤对八两,可嘴上万不能这么说,“此刻殿下与夏王未分出高低,焉知以后不会呢,万一此次夏王立下赫赫战功,殿下又该如何自处?”
太子愣了下,而后不屑道:“他能立什么战功?他不捅篓子就不错了。”
“殿下可是小瞧了夏王的手段呢。”祝梨眼睛半弯,瞳中闪烁晶亮,“尧摄军连破三城,皇上何以一点不急,太子不曾疑惑半分么?”
这也曾是他奇怪却摸不透的地方,父皇何以如此笃定,他本以为是耽美女色,废国忘事,此时看来并非如此。
祝梨见他不语,脸却有些绷紧,便继续说道:“皇上不是不急,而是有人早就布下策略了。”
“什么计谋?”太子紧追了一句。
“暗度陈仓。”薄唇中轻轻吐出四个字,却有雷霆之势。延津、伊侗、烝吉三城如此轻易被破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待东朝大军经三城而过,深入突厥腹地时,再一举切断他们的后备补给线,两相呼应成合歼之势,到时候东朝大军一乱,这十万大军无异于瓮中之鳖。
太子一时怔忪,脑中思量度算,浑身渐渐渗出冷汗。
“殿下。”祝梨柔声呼唤将他从惊窒中唤醒,他浑身打了个激灵,茫然的看向面前半张丝绢遮脸的女子,喉中干紧,吐不出一个字来。祝梨微笑,迫视他的双眸,“若那时夏王将东朝十万大军逼退,论功绩威望,殿下何以比肩?皇上还会依宠殿下是嫡长子么,又或者……”
“够了!”太子厉声将她打断,“别再说了。”
祝梨见他脸色惨白如鬼,适时的收声。
他很清楚,若夏王这次的计谋成功,即便替不了他的位置,父皇也必然会交予他兵权,一个空有称谓的太子储君和一个手握重兵的皇子,孰轻孰重,自不言而喻……
“夏王莽撞,并不擅长设计,这是谁替他想出来的?”太子转身看她,逐渐平静下来后细想,夏王手下的人有多少能力,他是清楚的,应该没人能想出如此破釜沉舟的法子。
祝梨莫测高深的一笑,手指往北方天空指去,含义未明。
太子却脱口而出,惊道:“完颜澈?”
祝梨敛襟弯腰,朝他深深鞠躬,“殿下明察。”
虽然已经有不少蛛丝马迹显示夏王与北边有所牵扯,可他依旧不太愿意相信,“他居然不惜向东突厥的人求取帮助,他难道忘记了是谁分裂了古兰,把我们逼到如今这副田地的!”他气的目光赤红,额上青筋跳动。
“为了坐上那个至尊位置,即便不择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祝梨轻笑,嘴角抿出一丝冷锐,“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不如是。”
太子看着她,目光变幻不定。
“到头来,太子什么事也没要你作。”看着那明黄背影越走越远,横艾走上前来,轻叹。
“不用急,现在除了我谁还能帮他?”祝梨笑声冷漠,低头取下脸上丝巾,深吸一口气,顿时香郁满腹,“真好闻。”
“祝梨姐,我实在搞不懂,老大为何要弄得如此复杂呢,与其暗中挑唆,不如帮东朝歼灭突厥,岂非一劳永逸?”横艾满面疑惑,手中绞着根丝带。
“傻丫头,这事儿哪是你想得如此简单。”祝梨蹲□,伸指拨弄面前的花团锦簇,“先不说以东朝国力能不能拿下东西两突厥,就算拿下来,突厥的疆域如此广阔,光是治理就够费脑筋了,而且突厥民风彪悍,男女皆擅长驭马弓射,让他们屈居在汉人之下,被我们统治,他们能服气么?”
“对喔,他们肯定不甘心的,一定会处处找麻烦。”横艾抱膝蹲在祝梨身旁,唉声叹气,“要是大家能和平共处就好了。”
“又发梦了。”祝梨笑言,摘了一朵月季别在了横艾的双髻上,“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这是无法避免的。要不是东突厥有个难搞的完颜澈,我们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呢。”
“这男人很厉害么?”横艾皱起鼻子。
“老大都说了不能小瞧他,能不厉害么。”祝梨在花丛中乱拨,看到朵紫色的月季时大喜,“要不是这人雄才伟略,又心怀大志,老大也不会让我们再次挑起突厥内乱,只要到时他自顾不暇了,便不会再觊觎东朝,我们便能全心作那件事了。”
横艾嘟起嘴,愤愤不平的拔着手中花瓣,稚气般的恼道:“都是这完颜不好,害我们来这里风吹日晒,还要天天对着国师那老头,真无趣,我决定讨厌他了!”
“哈哈哈……”祝梨乐了,伸手去掐横艾白嘟嘟的脸颊,“不用太久的,忍忍吧。”
横艾拍开她的手往旁边跳开一步,又问,“那东朝十万大军不会真被夏王给算计了吧?”她有些担心,况且那领军的还是老大的挚交呢。
“有强梧在呢。”祝梨低头轻嗅那朵紫色月季,眸光半阖半敛,状若陶醉,“况且老大的那个青梅竹马可也不简单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交代下西边的情况
篝火宴
突厥皇族的狩猎没东朝那么多规矩,猎场在王廷四百里外的洪多拉山,那里有密林有草原还有山泉,更有猎捕不尽的野獐和山鹿。狩猎大约有半个月的时间,皇族王室回归最初的游牧生活,也算提醒自己要牢牢记得族根吧。
曦凰由昭阳服侍穿上绿绒泥金的坎衣,头发层层挽起,别了顶翠羽毡帽,腰上扎着鲜艳的花带,脚上一双香牛皮的靴子。
“天,这衣服可够艳丽的,谁挑的?”曦凰站在镜子前,左瞧右看,突厥衣饰华丽鲜艳,重红绿浓,而这又恰是曦凰最避讳的颜色。
“我挑的。”门口传来男子笑语,曦凰和昭阳双双回头,看到完颜澈正拂帘而入,后面跟着几个宫人,手中托盘上放了不少东西。小白也跟了进来,站在完颜澈身旁,滴溜溜的大眼睛瞪着他。
他也穿了坎衣,腰上宝带璀璨夺目,竟然镶了不少玉石,左右各佩了短刀和挂了火镰,脚上一双高筒的牛皮靴,衬得他一双腿笔直修长。明明这种混搭的颜色很俗气,不过曦凰觉得他穿的很好看,稍逊于汉人的倜傥风流,却长在健朗英武。
“你干嘛给我选这个颜色,像棵草一样。”曦凰整了整领口,再看镜中的自己,语气颇为不满。
“我觉得很好看,特地让人为你裁剪的。”完颜澈走到她身旁,从背后将她整个人环住,双手在她脖子上一抹顿时多出来一条玛瑙项链。
“这玛瑙不错。”曦凰掂着那根项链,捧在手中看。
完颜澈笑笑,却不语,一旁宫人捧盒上前,他又挑了根红宝石的金链子为她佩上,而后又是手镯、戒指,双坠珍珠耳环、镶满宝石的腰链子,都是他亲手为她佩戴。正在曦凰哭笑不得间,他又拿了两枚硕大的红宝石,蹲□,单膝跪在她面前为她靴子上各嵌了一颗。
“天,穿成这样怎么打猎?”满身沉甸甸的宝石,让她几乎都不敢迈步。
完颜澈站起身,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目光将她上下一番打量,很满意的点头,“艳光四射,十分漂亮。”
曦凰扶额,暗忖不是他眼光有问题,就是在恶整她,有气无力道:“俗不可耐,漂亮什么。”她作势要解□上首饰,却被他横手拦下,“这是我们的风俗,配饰越贵重代表这个女子的地位越高,你不会拂我一片好意吧。”他话至一半,突然俯身在她耳边轻语:“你也不想被皇后比下去的吧?”
曦凰错愕,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他,难道他以为自己真的在和皇后争风吃醋么。而她半惊半恼的眼神在完颜澈看来,确实如此。他宠她、惜她,对她的一些小手段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而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