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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不济,但夏王也未必有能力。”在他看来,夏王的本事还不一定及得上自己。
祝梨心中想着两人确实半斤对八两,可嘴上万不能这么说,“此刻殿下与夏王未分出高低,焉知以后不会呢,万一此次夏王立下赫赫战功,殿下又该如何自处?”
太子愣了下,而后不屑道:“他能立什么战功?他不捅篓子就不错了。”
“殿下可是小瞧了夏王的手段呢。”祝梨眼睛半弯,瞳中闪烁晶亮,“尧摄军连破三城,皇上何以一点不急,太子不曾疑惑半分么?”
这也曾是他奇怪却摸不透的地方,父皇何以如此笃定,他本以为是耽美女色,废国忘事,此时看来并非如此。
祝梨见他不语,脸却有些绷紧,便继续说道:“皇上不是不急,而是有人早就布下策略了。”
“什么计谋?”太子紧追了一句。
“暗度陈仓。”薄唇中轻轻吐出四个字,却有雷霆之势。延津、伊侗、烝吉三城如此轻易被破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待东朝大军经三城而过,深入突厥腹地时,再一举切断他们的后备补给线,两相呼应成合歼之势,到时候东朝大军一乱,这十万大军无异于瓮中之鳖。
太子一时怔忪,脑中思量度算,浑身渐渐渗出冷汗。
“殿下。”祝梨柔声呼唤将他从惊窒中唤醒,他浑身打了个激灵,茫然的看向面前半张丝绢遮脸的女子,喉中干紧,吐不出一个字来。祝梨微笑,迫视他的双眸,“若那时夏王将东朝十万大军逼退,论功绩威望,殿下何以比肩?皇上还会依宠殿下是嫡长子么,又或者……”
“够了!”太子厉声将她打断,“别再说了。”
祝梨见他脸色惨白如鬼,适时的收声。
他很清楚,若夏王这次的计谋成功,即便替不了他的位置,父皇也必然会交予他兵权,一个空有称谓的太子储君和一个手握重兵的皇子,孰轻孰重,自不言而喻……
“夏王莽撞,并不擅长设计,这是谁替他想出来的?”太子转身看她,逐渐平静下来后细想,夏王手下的人有多少能力,他是清楚的,应该没人能想出如此破釜沉舟的法子。
祝梨莫测高深的一笑,手指往北方天空指去,含义未明。
太子却脱口而出,惊道:“完颜澈?”
祝梨敛襟弯腰,朝他深深鞠躬,“殿下明察。”
虽然已经有不少蛛丝马迹显示夏王与北边有所牵扯,可他依旧不太愿意相信,“他居然不惜向东突厥的人求取帮助,他难道忘记了是谁分裂了古兰,把我们逼到如今这副田地的!”他气的目光赤红,额上青筋跳动。
“为了坐上那个至尊位置,即便不择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祝梨轻笑,嘴角抿出一丝冷锐,“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不如是。”
太子看着她,目光变幻不定。
“到头来,太子什么事也没要你作。”看着那明黄背影越走越远,横艾走上前来,轻叹。
“不用急,现在除了我谁还能帮他?”祝梨笑声冷漠,低头取下脸上丝巾,深吸一口气,顿时香郁满腹,“真好闻。”
“祝梨姐,我实在搞不懂,老大为何要弄得如此复杂呢,与其暗中挑唆,不如帮东朝歼灭突厥,岂非一劳永逸?”横艾满面疑惑,手中绞着根丝带。
“傻丫头,这事儿哪是你想得如此简单。”祝梨蹲□,伸指拨弄面前的花团锦簇,“先不说以东朝国力能不能拿下东西两突厥,就算拿下来,突厥的疆域如此广阔,光是治理就够费脑筋了,而且突厥民风彪悍,男女皆擅长驭马弓射,让他们屈居在汉人之下,被我们统治,他们能服气么?”
“对喔,他们肯定不甘心的,一定会处处找麻烦。”横艾抱膝蹲在祝梨身旁,唉声叹气,“要是大家能和平共处就好了。”
“又发梦了。”祝梨笑言,摘了一朵月季别在了横艾的双髻上,“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这是无法避免的。要不是东突厥有个难搞的完颜澈,我们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呢。”
“这男人很厉害么?”横艾皱起鼻子。
“老大都说了不能小瞧他,能不厉害么。”祝梨在花丛中乱拨,看到朵紫色的月季时大喜,“要不是这人雄才伟略,又心怀大志,老大也不会让我们再次挑起突厥内乱,只要到时他自顾不暇了,便不会再觊觎东朝,我们便能全心作那件事了。”
横艾嘟起嘴,愤愤不平的拔着手中花瓣,稚气般的恼道:“都是这完颜不好,害我们来这里风吹日晒,还要天天对着国师那老头,真无趣,我决定讨厌他了!”
“哈哈哈……”祝梨乐了,伸手去掐横艾白嘟嘟的脸颊,“不用太久的,忍忍吧。”
横艾拍开她的手往旁边跳开一步,又问,“那东朝十万大军不会真被夏王给算计了吧?”她有些担心,况且那领军的还是老大的挚交呢。
“有强梧在呢。”祝梨低头轻嗅那朵紫色月季,眸光半阖半敛,状若陶醉,“况且老大的那个青梅竹马可也不简单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交代下西边的情况
惊觉梦
赵宸回到府中,大管家却已在门口早早迎侯,朱漆红门前,白阶长廊下,汉王府的车辇金碧辉煌。
“汉王府来人了?”赵宸下马,将辔绳交予小侍,一边问着管家,一边跨步走上石阶。话是问了,可刚才他只扫了一眼便清楚看到车辇上的徽徵,也大概猜出来者是何人了。
老总管亦步亦趋的跟着,恭敬回道:“是汉王妃,现正在前厅奉茶。”
果然是楚娴,动作挺快。
赵宸挥退侍从,独自走向大厅,厅前六扇漆门都大开着,穿着王妃正袍,髻冠朝鬓的楚娴正在品味大堂上挂着的一幅唐寅川的秋霞图》。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这才回头,朝赵宸落落大方的一笑,“安国侯。”
赵宸回礼作揖,“让王妃久等了。”
“不久,方来一会而已。”楚娴目光正正望定赵宸,又道:“刚才我探望了息国夫人,夫人看来精神大好。”
她的目光似探究又像在揣测,有些肆无忌惮,赵宸淡淡一笑,道:“王妃有心了。”她已将周围侍女全部遣开,必然有事要说,他便等着她开口。
楚娴走到他面前,从袖中抽出一封书简,递上,“这是我大哥夹在家书中的一封信,特别叮嘱着要我亲手送来给你。”
赵宸疑惑不解,楚桓走了那么多时候,怎么突然有话要带给他?而且就算有话,需要绕那么大个圈子么?
“不看看么?”楚娴扬了扬手中的信,眉梢微挑的样子与楚桓颇有三分相像。
赵宸将信接过,拆开,薄薄的两页纸上正楷圆润,笔迹玲珑,看上去很难想象会出自一个披挂夺帅的将军之手,要不是赵宸一早见过楚桓的字,八成是要起疑的。
楚桓信中只说他们前往鄞州路过殓城时遭到伏击的那件事,事发后他调人暗中彻查,然后的发现颇为蹊跷。楚桓曾经在鄞州剿过一个邪教,那些教徒的身上皆标徽有六瓣寒色梅花。而那些追杀他们的杀手虽然尸身已被人早一步处理掉,但从蛛丝马迹里还是能够发现,似乎与那邪教脱不开关系。
一番明察暗访下来,线索到了黔州便断的干干净净了,楚桓怀疑朝中有人跟邪教勾结,而那人他隐约有些猜测,却并没有确切点名。但楚桓也肯定的说,那人绝不会是汉王身旁的人,与汉王攀交的朝臣底细,即便楚桓不清楚,楚诘必然是心头明亮的,他说不会是汉王,那么就是太子了……
太子身边老臣能将的底细赵宸是一清二楚的,但最近太子新提拔了不少年轻仕人上来,那些人赵宸可就说不准了。
到底是谁有如此狼子野心,不惜勾结邪教,他的意图又是什么?赵宸再次低头看了看那封信,楚桓明明知道却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正当他思忖疑窦间,楚娴突然开口道:“侯爷此次远赴边关,也没人能照拂太子妃了,真是……”未曾言尽的话,在赵宸惊灼的目光下全部咽回了肚子里,看来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太子妃小产,穆妃失子,是谁从中渔翁得利,掩在重重迷雾下的答案昭然若揭!
他此次一走,旻蕊岂不是深陷虎狼之中?赵宸手心出汗,心头惴动,一时间进退两难,不走是抗旨,走,他又怎么放心单纯的旻蕊。
楚娴看出他的焦躁不安,趋近一步,几乎是靠了他的肩头低语:“侯爷尽可放心,太子妃的安危由我相国府担着,若有一线差池,侯爷尽可来找我们算账。”
她说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