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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皇上怄气了。”
“怎么了?又同皇上吵架了?”景慕在一旁撩袍坐了,老嬷嬷赶紧为他沏上一杯热奶茶。
皇后咬唇别过脸去,脸上九分不甘掺杂一分的伤心,景慕见她不愿开口,便望向老嬷嬷。
老嬷嬷久在皇后身边服侍,也是个能说得上话的,她看了看皇后那副赌气的样子,叹道:“那日皇后在中宫为王爷设宴,宴罢后皇上便驾临了中宫。”
“那不是好事儿么。”景慕出声打断,叠腿斜靠在椅子上,被她一提,他又想起当晚在屋脊上,贵妃那夺人神魂的妍魅舞姿,真真撩拨人。
“哎,本是好事,可皇上一来,娘娘却大发脾气。”老嬷嬷又是一番唉声叹气。
皇后拍案怒道:“皇上可是真心来我这的?他明明……明明……”皇后一时气结,话说了一半就吐不出来了。
“明明什么?”景慕端起茶盏,喝了口奶茶。
“明明……”皇后说不下去,眼睛一红,竟落下泪来。
老嬷嬷忙掏出巾帕为皇后拭泪,不平道:“听闻那日皇上是先去了凤仪宫的。”
“贵妃那儿么?”景慕了然,而后淡淡一笑:“这不正常么,我若是皇上也定去那千娇百媚的美人那儿,总好过到你这儿看你脸色吧,你说你这阵子可消停过?”
皇后不语,手中绞着巾帕,而后狠狠掷在地上,“谁稀罕,不来就不来!”从懂事起,哪个男人不是把她捧在手中明珠照雪似的呵护,谁会给她这种委屈?如今却败在一个汉女手中,还败得一塌糊涂,她怎么甘心。
景慕瞧她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只能摸了摸鼻梁,无奈摇头:“妹子,作为一个女人,你怎么一点不懂如何讨得男人的欢心呢?偶尔娇蛮那是情趣,次次这样给人脸色,谁受得了?况且又是我们九五至尊的皇上。”
“是啊,娘娘,您多听王爷几句劝吧。”老嬷嬷忙在一旁付应,这话她也说过不少次了,可皇后却从来听不进,一个不顺意便和皇上争吵,惹得皇上再也不来中宫了。
他们越是这样劝,皇后越是恼,“大哥,你今儿个可是看见了,就连那女人养的白虎皇上都待着不一般,我看迟早有一天你妹妹我会被皇上给废了的!”
“胡说!”景慕将手中茶杯‘砰’的一声掼到桌上,脸孔上渐渐有了霜意,眼中光锐闪烁,“你堂堂哈雅族的郡主,岂是说废便能废的。”
皇后眼见自己兄长动了真怒,不免生了惧意。景慕很少发脾气,成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饮花酒,逐美人,空有世袭爵位,却从来没干过什么正经事情。然而皇后记得清清楚楚,在那件事发生前,哥哥绝不是这样的。
她沉默下来,思绪不知不觉的陷入了回忆中,那段好似噩梦一样的日子。
“本来还想你能和贵妃好好相处,多少能讨得皇上几分欢心,看来依你的性子是不可能了。”景慕冷笑,皇后一时回味不过来他的话,只能怔怔看着他,“不过是个无凭无势的汉女,要除掉她何须废什么力气。”
皇后听他话中意思,竟然是要……她又惊又怕,心中涩意早就一扫而光,“大哥,你难道……”
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他截断:“这件事你不用知道,安分作你的皇后。”他伸手横过桌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复又展颜而笑,“早点为我生个侄子,我也好教他骑马射箭。”
可对着他的笑靥,皇后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大哥,你万不要,我……好好待她便是。”
“这丫头。”景慕捏住她高挺的鼻子,轻轻一摁,笑道:“跟你开个玩笑的,你当你大哥我真是吃饱了饭没事干么?”
听他这么说,皇后算是松了口气,吊在半空中的心也归了位。哈雅族贵为朝中第二大族,难免树大招风,别看其他氏族面上一派恭维,私底下未见得不搞什么小动作,她不希望哥哥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落下什么把柄,而至他们全族万劫不复。
“大哥,我会收敛自己脾气的,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她尤不放心的叮咛。
“知道了。”景慕斜睨她一眼,笑着应道,“我先走了。”他掸了掸衣袍,从椅上站起。
“不留下用膳么?”皇后起身迎上,送他至门口。
“留在宫里有什么意思?不如在外面逛逛呢,听说撷慧坊新入了几个从东朝来的舞娘,那舞跳的可够滋味。”他神情暧昧,说的万分轻佻,老嬷嬷帮他推开门,他一看天色,嘀咕道:“我和金葛戈的少郡王约好同去的,看时辰快要来不及了。”他抬步欲走,衣袖却被皇后扯住。
“大哥,你是不是还记得苏小小。”皇后的语气低婉,目光闪烁,探究似的看着他。
景慕一怔,眼中迅速掠过一丝彻骨的寒意,却是稍纵即逝,“苏小小是谁?”他反问,在她错愕的目光下,扬笑抽袖而去。
皇后站在宫门前看他离去时的脚步有些微凌乱,心中怅然,“还是忘了吧,即便假装忘了也是好的。”
初夏日长,已有蝉鸣在枝头上响起。
完颜澈从紫微宫回来后,直接去了书房,屋中早已有人静静侯着,除却耶律宝隆穿了朝服外,其余五人皆是一身戎装。
“现在东边情况如何?”完颜澈跨入书房后,劈头便问,而他口中说的东边,正是东朝毗邻东突厥且压有重兵的邯桐、壶关和昔阳。
耶律宝隆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函递给完颜澈,“今早八百里加急送来的。”
完颜澈一边拆看,一边坐到书桌后,信上不过书写了数行字,一眼便能扫尽。
“真有意思。”完颜澈笑了笑,将信纸往前一递。
耶律宝隆在众位将领好奇不已的目光下,双手恭敬接过,低头看时,眼中闪过讶然,“东朝皇帝授安国侯节度使之职,节制北关所有军需财政?”
“此人很厉害么?”其中一员虎背熊腰,高若钟塔的将领疑惑问道:“东朝名将中似乎并无此人。”在他眼中只看得见那些征战沙场的武将,其他汉人在他看来没什么区别。
“善咄,东朝除了那些将领你还知道谁?”开口说话的是个女子,身材高挑,黑甲束身,五官端正且透着强势,少却女儿家的柔美,她斜了那高大将领一眼,戏谑道,而后又对完颜澈正色:“若末将所知不差,安国侯赵宸应是原尧摄军主帅赵毓琛的独子,也算是武将名门了。”
那个被唤作善咄的男子惊讶道:“那他怎么不曾投军?”他挠了挠头,状若回忆,嘀嘀咕咕道:“我确定东朝五品以上的武将中没这个人。”善咄对于东朝武将领的身份背景特长甚至惯用的武技都能如数家珍。
“哼,这都不晓得。”女子白他一眼,口气不屑。
“你知道,你说。”善咄不服气的瞪他。
耶律宝隆眼看着完颜澈单手支颊,好整以暇的看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妹斗嘴,压根没有要劝的意思,只得自己开口,“两位将军,这并不是重点。”
两人互瞪了对方一眼,同时噤声,不再说话。
“末将若未猜错,安国侯应该是太子的人,而如今统驭二十五万大军的却是汉王。”此时开口的那位将领站在善咄和善雅的后面,身材精健修长,颈系红巾,正是完颜澈手下五万亲军精骑的统帅臣将。
完颜澈目露赞允,“你说到了重点。”而后他看向耶律宝隆,耶律宝隆会意,继续说道:“汉王领军,却由安国侯节制粮草,可见他们彼此间是互有掣肘,对我们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善咄不明白了,“他们干什么要掣肘对方,这不都是自己人么?”
“争权夺储,汉人的老把戏了。”冷笑暗嗤的是个年轻英伟的男子,可惜脸上一条贯穿左颊的刀疤太过骇人。
“十五年前就是这样,如今怕是又要重蹈覆辙,也难怪天要亡他们了。”站在最末的那个男子轻笑出声,语调柔软,话却刻薄。
“安哲,你说出了我的心声!”善雅冲他眨了下眼,竖起了大拇指。
“骄傲轻敌,是乃兵家大忌,你们难道都忘了。”完颜澈食指轻敲桌面,目光凌厉的扫过五位将领,这些都是他从军中一路提携上来的心腹,对于他们完颜澈从不吝于恩赏,当然也会不假辞色,这五个人没有一个不曾吃过完颜澈的军棍,但对于完颜澈,他们又是绝对的臣服和忠心。
果然,他们同声告罪,以请惩罚。
“这要在军中,还真不能便宜了你们。”完颜澈哼笑一声,脸上却并无半分怒意。
诸将听他这么说,便知不会受罚了,心中悄悄松了口气,没人再敢随便开口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