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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市傲华大饭店是市里最好的一家酒店,此时饭店主楼门口缓缓驶来一辆纯黑色的加长轿车,门口的迎宾人员上前把后排的车门打开,一位身着暗蓝色名牌西装的长发男人从车里走出来。
突然,他的腰上轻轻震了两下,男人凝眉伸手从腰上拿出手机看了看,只见屏幕上黑色的字一闪一闪——LH01。
见男人定在原地,前排的司机也下车了,“周总?”他不确定的问道,眼前的男人可是他们老板重要的合作伙伴,他可不敢轻易惹毛了,听说这个怪怪的的周总不仅有留长发的怪癖,脾气还不好,所以都四十出头还没个老婆,白长一张挺耐看的脸。
男人抬起头环视周围,他的目光定在一个点上,随即迈出长腿扬长而去,留下发愣的司机。“周……周总?”
男人走过傲华大饭店的停车场,绕了绕,来到了大门口,看见保安正在驱赶一只白色的小狗,他眯眼走了上去。
“你在干吗?”男人开口。
“呃……我在赶开这只小狗。”保安见竟然有人也难免有点拘束,常年在傲华门口值班,光用看的就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个有钱的主,说不定还是他们饭店的客人。
“我没问你,我在问它。”男人弯腰抱起地上的白色小狗,也不在乎这只银蓝色眼睛的小狗身上脏不脏,事实上他闻见小狗身上有洗发香波的气味。
抱起小狗,男人转身离开,留下石化状态的保安。
半响,见男人终于走远,保安一脸菜色的啐了一声——“MD……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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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男人抱着白色小狗,摸了摸它的脑袋,“我前脚刚下飞机到杭州,你后脚就找上门。”他轻轻笑了一声,“抱歉,我委托别人送走你们也是不得已,既然这么多年都无法给你们自由,我也不忍心再留下你们。”
“呜……”小狗叫了一声。
男人把鼻子凑上去,“挺香的,看来小李给你们找了个好主人?”他轻轻问,“LP02呢?它没来?”
“汪!”白狗叫了一声。
“它不可能不跟你一起出来,除非——”男子的眼睛一亮,“你们找对人了?”
“汪!”小狗继续欢叫。
男子仿佛能听明白小狗的意思,“你不可能跟在你自己的主人身边——你进不去,LP02没来……它现在就在自己主人身边吗?”
小白狗没有叫,它做了一个正常人都无法理解的行为——点头!
男人的眼里透过欣喜,“好样的!原来真的能有缘千里来相会!”他使劲揉了揉小白狗的脑袋,“走,跟我去饭店上面的美发沙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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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如丝的黑色长发一簇簇的掉落在地,美发师从镜子里留意着客人脸上不变的笑容,“呃——周先生,您好像很高兴?”
“嗯,我是很高兴。”剪头发的男人笑着回答。
“您的头发保养得真好,我记得您在欧洲给自己旗下的高级洗发水拍过好几个广告,而且您的长发还上过杂志,留了这么多年……剪了挺可惜的。”美发师试着和客人交谈。
“我现在不需要它了。”男人微笑,看着美发师给他的短发做造型,“简单一点就好,我不是要上电视或者谈生意。”
“哦,好的。”美发师点头,照着男人的要求没有往头发上抹东西,待到弄完一切,男人抱着小狗离开,乘电梯回到自己的豪华套房,脱下名牌西装,换上一套深色的休闲服,抱起小狗出发去了停车场。
“周先生?”看车的工作人员走上来,他没想到客人竟然没有电话通知他们把车开到门口,“需要派司机给您吗?”末了还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了男人的短发一眼。
“不用,我自己开。”男人径直去找自己的车,没一会儿他开车驶离饭店门口,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小白狗,“市南叫一声,市北叫两声。”
“汪!”
开上大路,“左转叫一声,直走两声,右转弯三声。”
“汪汪汪!”
“乖孩子,我很多年不在国内,杭州的街道我早不认识了。”男人仿佛解释一般,又来到下一个路口。
“汪汪!”直开。
“汪汪汪!”右转。
“汪汪!”直走。
“汪!”左转。
男人按照小狗的“指示”将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的路边上,他神色动容的望着小区大门,“我……没想到!”
小白狗歪歪脑袋盯着男人,后者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车开到了小区门口,下车登记。
“先生,恐怕您必须把身份证留下。”老门卫说道,“这都快凌晨1点了,像您这个时间还来走亲访友的人真的很少。”
“是吗,我是临时决定过来的。”男人掏了掏口袋。“我没带身份证,按指纹全球识别可以吗?”身份证落在西装口袋里了。
“可以。”老门卫推过指纹机,男人把五个指头都按了上去。
“稍等。”老门卫看着电脑,只见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带有照片的表格。
“唔——周盛宇……法籍华人?”老门卫愕然,“您汉语说得很地道啊!”
“我在中国长大。”男人耸耸肩,“我能进去了?”
“可以。”老门卫开启大门,男人回到车上开车进去。
“汪!”
“不用叫了,从这里开始我就认识了。”男人静静回答,将车停在比较偏的一栋房子前面,走下车来,他目不转睛的望着二楼唯一打开的落地窗。
小黑正在栏杆上站着,金色的猫眼盯着男人。
男人点燃一根烟,靠在车身上缓慢抽起来,红色的亮光在路灯下面一明一灭,他吐出白色的雾,面无表情的盯着那扇打开的落地窗。
“她还住在这里,我真不敢相信。”男人轻轻自语,“她是一个人吗?”
“呜——”小狗低低的叫了一声,此时小黑也跳下来,落到车顶上,上前嗅了嗅男人。
反手摸摸小黑的毛,“别担心,我只不过来看看,没有打扰她休息的意思。十四年没有再抱过她了,我这个小干爹当得很不称职,对吧?”男人哑然失笑,看着小黑,再摸摸白狗的脑袋,他心中感慨不已。
“法国人报废的东西,竟被他拿来开发儿童玩具……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闲的人?”
小黑抖抖耳朵,拿一只后抓挠着脖子,眯着眼睛很惬意的样子。
“LP02,你是不是也这样想?他错就错在太过满足现状,只围着妻儿打转,不明白什么叫野心,而他偏巧有着别人都想据为己有的东西……他是个白痴,最后不仅断送了自己,还害了妻子,导致家破人亡,很不值,对吗?”男人此刻的表情哭笑不得,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黑色的眼睛里带着三分泪光,眼神却阴翳无比。
“龙阳和李水漾死了也好,活着恐怕永远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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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睡得早而且没熬夜,小龙起早美美的吃了一顿饭,喂完小黑阿白两个小家伙,她立刻把便携电脑拿到楼下,戴上眼镜开始进游戏,小龙故意把声效调小,因为她要看论坛,而且她记得今天上午那个物业工作员要来上门拿业主证和换证资料,她必须保证自己可以听见门铃或者敲门声。
刚登陆游戏,一道久违的声音响了起来——
【七点半,怎么不多睡睡?】
“你是……”小龙很惊讶,她没想到竟然是AI的主系统——数码合成人的声音!
【看论坛?不进游戏吗?】
“我要看帖。”小龙并不怎么喜欢他,所以也不愿意说太多。
【你的那条寻人贴?】
“你怎么知道——”小龙不悦的皱眉。
【小丫头,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主系统。】合成人的声音里听不出悲喜。
“既然你是主系统,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找的人究竟是不是AI游戏的玩家?”小龙的语气看上去很平常,其实心里希望合成人能回答,“或者你可以告诉我,AI的玩家有多少叫龙魂的?”
【你问错人了,你不是我的老板,没资格让我告诉你这些。】合成人道,【即便有,我也不会轻易透露玩家资料,这种事传出去,风云天下要吃官司的。】
小龙心中没由来的烧起一股怒气,“你们风云天下非法拘禁我半年,难道不用吃官司!?”这笔帐她还没跟他们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