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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人味同嚼蜡一般地吃了晚餐,至于菜里忘了放盐,他们谁都没吃出来。
吃完了饭,杨氏一边收拾刷碗刷筷子,一边说道:“你俩明儿回去上学吧,快要考试了,念书要紧。”
九月初就要考童生试的最后一场院试了,这几个孩子都是牟足了劲儿的,突然遇到这样的事儿,就算是再难受,也不能耽误了这几个孩子的前程。
苏可言和张子贺都答应着,但是次日一早,仍然是来了,陪着莲子家人一起等消息。
并且,今日虎子也来了。赵氏知道他和莲子一向玩得要好,莲子丢失了,他心中肯定是难受的,就算是拘在学堂里,也肯定学吧进去,还不如让他也过来这边。就连赵氏自己,忙完了家里的活儿,也过来陪杨氏坐坐,和她说说话儿。
老家那边,杏儿听说莲子不见了,急的不得了,几次三番地想过来看看,但是沈氏死活不让,只得在家里坐卧不安地等着。
苏可言吃过早饭之后,又去了镇上。
城门口依然对过往的车辆进行严格盘查,但是都到这时候了,还是没有找到,苏可言自己心中也明白,恐怕是出了城。但是城外如此之大,又让他往何处寻去?突然间,一股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正当他站在城门口,不知该往哪里寻的时候,忽听有人喊他。回头看去,见是父亲身边的小厮,名唤陈欢。
“少爷,老爷让您回去一趟,在家里等着您呢。”陈欢说道。
苏可言道了声“知道了”,转身跨上马,向县衙的方向扬长而去。
最好是有啥事快快解决了,他等得起,莲子可等不起。
到了家之后,苏慕安正在书房里看书,见苏可言进来了,示意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咋回来了?”苏慕安问道。
其实他当然知道苏可言是因为啥回来,昨天闹的沸沸扬扬的,他作为一县之长,不可能不知道。
苏可言也没多说无用的话,只是道:“爹,我今年不想考院试了。”
“啥?”苏慕安放下手中的书本,惊讶道。
好不容易通过了两场,这眼瞅着就要考最后一场院试了,他竟然说他不考了。不考就拿不不到秀才资格,就不能参加科举考试。
“今年就算是去考了,也定考不出好成绩,所以我想明年再考。”苏可言道。
晚一年又有啥关系,只要莲子平安了,这比什么都好。
苏慕安没有说话,沉默了会儿才道:“也好。”说罢拿起刚刚放下的书本,继续读起来。
苏可言道了声“多谢父亲”,便走出了书房。
苏慕安看着苏可言离去的方向,脑中浮现出的,竟然是那个小小的身影。她站在那里,义正言辞地说着“学以致用”。
想着想着,他不禁摇头叹息,这样的孩子,若是丢了,当真是心疼死人,必须要再加大找的力度。不但是为了那小姑娘,也是为了自己儿子能安心读书。
莲子此时仍在马车上,就连夜晚,也是在郊外,在这马车上凑合了一夜。如果没记错的话,今日是九月初一,天气已经有些寒冷,莲子很后悔当晚没有多穿件衣服。
后天就是考府试的日子,自己不在,不知那三个孩子有没有好好学习。
想着想着,莲子竟不觉有些想哭。自己不见了,那三个孩子以及自己家人,只怕都是焦心坏了吧。
莲子正忧心间,只见马车进了一座城门,没过多久,便行驶在了城内的路上。
这里的路看上去比苍山县城里的路要宽上一些,应该是个比苍山要大的城。
马车在路上七拐八拐,最后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突然袭来的光线有些刺眼,车内的二人忙用手挡住。
这位姑娘名叫小香,是苍山镇上的人。经过这一日多的相处,二人也算是熟识了,小香没什么主意,经历这种事情,早已吓坏了,一切都是听莲子的话。
“金妈妈你看,这两个小妮子不错吧?”那大汉带着笑,向一个妇人说道。
这妇人走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车上的两个明显是吓坏了的小姑娘。
莲子见这位金妈妈大约四十上下的年纪,虽是半老徐娘了,但仍然风韵犹存。她身上穿着一件金色抹胸襦裙,外面罩着玫瑰红绣金牡丹广袖褙子。色彩张扬,但是配上她那张浓妆的脸,以及满头的珠翠,倒也不显得粗俗。
随着她的靠近,一阵脂粉香气袭来,让莲子直想捂住鼻子打喷嚏。
“姿色倒是有几分,只是——”金妈妈连连摇头,“太小了。”
那大汉忙靠近道:“不小了”,说着指指小香,“这个都十五了”,随后又指指莲子,“那个也十二了。调教个一段日子,都是能派上用场的。”
莲子心中白眼道:“都给加了两岁,看来这大汉看人年龄的能力还是挺准的。”
金妈妈口中“嗤”了一声:“你来调教试试?”
那大汉嘿嘿笑了几声,又道:“再说了,年纪小也好啊,听话,好调教。”
“你个老滑头。”金妈妈伸出食指点了点那大汉的额头,口中娇嗔一声,一个媚眼儿飞过去。
那大汉忙要抓住她的手,却抓了个空,又听那金妈妈道:“还是这副猴急没出息的样儿!”
说着又打量了这两个丫头几眼,说道:“十五两。”
“好,好。”那大汉眉开眼笑,想必对这价钱是十分满意的。
金妈妈吩咐跟着过来的两个伙计模样的人道:“先将她们带到后院去。”
那伙计闻言,道了声“知道了”,便一手提溜起一个,就像平常带所有新来的姑娘一样,将莲子和小香带进了后院。
说是后院,实则只是设在前厅后面的隐蔽处,专门用来调教新来的姑娘的地方。
这是一间不大的屋子,但是里面布置豪华。屋顶中央雕着藻井,画着彩廊,地上中央摆着一个青铜兽形香鼎,一股沁人的甜香,正从里面袅袅飘出。四周的帘子,也全都是薄纱做成的,隐隐约约,煞是诱惑。
要说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这房间里竟然有些奇怪的东西,莲子从未见过,叫不出名儿,也不知要作何用。
那伙计将她二人扔进这间豪华的房间,便锁上门,不再管她们。
小香从没进过如此漂亮的房间,一时间左看看右看看,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如今正身处险境一样。
她们到这里的时候,差不多是半晌午。早上莲子没啥胃口,吃的东西不多,到了此时,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但是左等右等,仍不见有人送来吃的。
正当她饿的想喊人的时候,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啪嗒”一声,门锁被打开,房门被推开。
先是一个提着食盒的妇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然后是金妈妈。她此时又换了装束,头上挽着双刀髻,髻边插着两朵大红的绒花,还并排插着两支金步摇。身上穿的是大红撒花广袖褙子,里面是月白色绣牡丹抹胸襦裙。
随着她一走一动间,身上的首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这金妈妈如今虽然仍是浓妆覆面,但是两颊飞红。至于她刚才干了啥,莲子不想知道,她现在就想知道为什么还不给她吃的。难道是嫌她太胖了,要给她减肥?
莲子往门口处看了一眼,见门边还站着两个伙计。就算是没这两个伙计,估计她也是逃不出去的。
除此之外,跟在金妈妈后面进来的,还有一位长相妖媚的女子。她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年纪,一直甜甜地笑着,但是莲子却觉得,她的笑,甜的像是有毒一样。
“两位姑娘,你们既然到了我这里,以前的一切就要忘掉了,从此以后,就把这杏花楼当作自己家,只有自己家好了,你们的日子才能好。”金妈妈进门先是笑道,算是给这两位新来的姑娘训话。
“我知道你们年纪都不大,但是没关系,等我调教个几年,等到你们出落的花儿一样的时候,也能学了一身的本领,到时候,可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就像你们这位妙莲姐姐一样。”她说着,伸手指了指和她一起进来的这位女子。
妙莲又是一笑,道:“妈妈过奖了”,随即又向莲子和小香道,“不过二位妹妹尽管放心,妈妈待我们优厚得很,在这里吃穿不愁,饭食有人送,衣裳有人洗,屎尿盆子有人倒,别提多享福了。”
金妈妈唇边溢出满满的笑意,这妙莲就是会说话,没有白白将她捧了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