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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子早已经数不清了。又与苏可言说了几句,天色便不早了,莲子留他在家里吃了晚饭,这才离开。
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第九十一章 休妻
如此一来,李氏自然是眼红的不得了,明里暗里的,没少惹杏儿不痛快。
此时,李氏又在杏儿屋里,看着她趴在炕沿儿上吐,刘景林坐在旁边给她拍着背。
李氏斜眼看着杏儿吐的黄水都出来了,又从炕头的桌上抓了一把炒糖米塞进嘴里,口中呜呜道:“我说景林媳妇,你这个吐法可不行,少不得孩子都要被你折腾死的。”
杏儿本就身上难受得紧,再加上这段日子以来,没少受李氏的气。因此此时听了这话,只觉得怒气顿时滚滚而来,但是胃里偏偏又如翻江倒海一般,哇地一声又吐了起来。
刘景林心疼的不得了,一边抚着杏儿的后背给她顺气儿,一边冷冷道:“大嫂,要是没啥事你就回去吧,别惹的杏儿难受了。这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也一直不喜欢李氏,但是只是碍于她是长嫂,自己以前又几乎是个废人,不敢开罪了她去。但是既然如今已经成了家,有了媳妇,马上还会有孩子,那么他定要拼尽一切,为自己的妻儿挣得一份好生活。所以,无论是谁,他都不再会相让。
李氏刚刚剥开一个煮鸡蛋,咬了一大口,闻得刘景林此言,顿时炸毛了。但是口中还有一大口鸡蛋,只得呜呜道:“说啥呢你个混小子?”
谁料话还没说完整,被口中的鸡蛋噎住了,干呕了几下,翻着白眼攥着拳头死劲地捶了几下前胸,这才缓过劲儿来。
她又接着说道:“我咋惹她难受了?是她自己矫情,哪个女人不怀孕生孩子?我就没见过像她恁样作弄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啥千金大小姐,也不想想,千金大小姐还能换亲?能嫁给——”
李氏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只鞋底横空飞来,正巧砸到了她后脑勺。
她瞬间急了,下意识地捂住被鞋底打中的地方,张口骂道:“哪个不长眼的——”
这回她话还是没说完,只见沈氏赤着一只脚,一个箭步冲上来揪住李氏的头发就骂了起来:“你个不长眼的畜生,作死的下贱媳妇,你再说一句试试!你试试!”
沈氏死命地扯着李氏的头发,疼得她嗷嗷叫唤,只恨不得将她的头皮给整个儿地扯下来。
杏儿早已受不住,在刘景林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刘景林拿着帕子给她拭泪,柔声安慰她,对于这吵闹的场景,自然是理都不理。
“你再说一遍试试!”沈氏咬牙切齿地喝道,此时已经松开李氏的头发,用手狠狠地点着她的额头。
李氏也不相让,道:“我说的不是咋的?你当年生孩子的时候有恁样矫情?好吃好喝地供着,折腾的一家子死去活来,就差在她面前摆上香炉点上香一日三回地拜了!”
“你个作死的婆娘,有那眼红的劲儿,你自己咋不生个儿子?丫头片子,就是个赔钱货。要是有人家那能耐也行啊,你有吗?有吗?”
沈氏一直不喜欢麦子,整日里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一点活儿不干,净浪费银钱。这回说是去了大户人家,但是这都大半年过去了,家里是一个子儿没见着她的。顶多算是少了一张吃饭的嘴,但是就算搁在家里,以后出阁了,也还能有彩礼钱。现在倒好,等于白养了她那么多年了。
浪费了这么多银钱在她身上,沈氏每每夜里睡不着觉的时候想起,就心疼地翻来覆去更加难眠。
“她有啥好的?还不是抛头露面地去卖这卖那的?又能挣上几个钱?给我家麦子提鞋都不配!有本事也去那富贵人家试试啊,保准不出半天,就被打了出来!”李氏扯高了嗓子喊道。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正戳中了沈氏的痛处,抬脚狠狠地踹在李氏的小腿上,踹得她一个趔趄,骂道:“还真以为自个儿养了个金疙瘩,别说出来膈应人!养个猪还能杀了吃肉卖钱,她倒好,一个子儿拿不来,还倒贴进去不少!你还指望她发达呢,发达了只怕也不会认谁是她老子娘!”
李氏当初送麦子去镇上,目的就是为了麦子以后过上了好日子,能帮衬帮衬她一些,也跟着沾沾光。说不定,要是得了宠,还能把她接过去一起享福。
而远在镇上的麦子,不,此时叫刘晓暖,正低着头站在水池边上,被一个府里的二等丫头骂的狗血淋头。
“下贱的小蹄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啥熊玩意儿!你当跟在太太身边就能成主子了?瞧瞧你打扮的那个鬼样子,不赶紧地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愣愣地往老爷身边凑,真真是笑死人了,难怪被老爷骂了出来,活该!”
那个穿湖水绿襦裙的丫头,伸出蓄着尖尖指甲的食指,重重地戳在刘晓暖的额头,留下一个个血红的印子。
她戳过瘾了之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嘲笑,瞥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刘晓暖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她本就大大的眼睛,此时瞪得更大,努力抑制着即将夺目而出的泪水。她慢慢咬住下唇,上齿深深地陷入如玫瑰花瓣一样娇嫩红艳的唇瓣里。
最终,泪水还是没能忍住,呼啦一下滚了下来,划过刷白的脸颊,冲出一道道暗色的沟壑。
她身上穿着大红色半旧襦裙,这还是太太那日收拾不要了的旧衣赏,见她穿的寒酸,赏了她的。头上戴着一大朵艳红的丝绢牡丹,脚上,则是穿了一双草绿色的绣鞋。这样乍一看去,确实很让人受不了。
“你自己没生养个争气的闺女,倒说起别人来了!”李氏又道,这回她是铁了心了,一定不能让着沈氏,要不今后,只怕偏心眼儿的事儿还会更加变本加厉。
沈氏气的不得了,懒得再和她理论,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边又开始喊刘景民。
刘景民恰好此刻不在家,正蹲在巷尾,和几个老头下着方六。
“景民兄弟,还有心思下棋呢?你娘和你媳妇打起来了,还不回去看看?”有路人经过,看见了刘景民,向他道。
刘景民思索一番,将手中被折成小段,暂时充当旗子的树枝,落在地上用小石头画成的棋盘上,口中道了声:“哦”。随后,继续捡起一小截树枝攥在手里,思索着继续落子。
方才说话的那人,见惯了刘景民这雷打不动的性子,只呵呵笑了两声,摇摇头走开了。
刘景民的棋友都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道:“景民兄弟,要不你先回去看看吧。”
婆婆和媳妇拌两句嘴,那是常有的,但要是动真格地吵起来打起来,那可就事儿大了。
“嗯”,刘景民口中答应着,但是没有丝毫要走的样子,仍继续斟酌着如何下棋。
直到把心不在焉的棋友彻底打败了,才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走去。
或许刘景民磨叽一会儿再回去是理智的,反正他进家门的时候,没听见啥动静,但是却很明显地感受到家里的气氛和往常不太一样。
他迈步进了自己屋门,谁料刚刚迈过门槛,还没站稳脚,就被李氏一把抓了过去,指着鼻子吼道:“你娘要你休了我,你休啊,休啊休啊!”
刘景民往后退了退,抬手擦了擦脸上被喷的口水。
“回来的正好,这种婆娘,要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沈氏听见刘景民回来了,忙跑了过来,才恢复平静的小院,因为刘景民的到来,又热闹了起来。
“休了,赶紧休了!”沈氏声色俱厉。
这边沈氏让刘景民休妻,那边李氏也是步步紧逼,扯着刘景民的衣领道:“让你休了我,你休啊,休啊!”
两边都说要休,刘景民一时没有办法,只得用力甩开了二人,转身又走出了家门。
他就说嘛,回来还不如不回来。
沈氏见刘景民没有乖乖听她的话休了李氏,竟然转身又出去了,急的大骂:“你个死小子,亏得老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这么大,如今你能耐了啊,合着恶婆娘算计着你亲娘!”
李氏见刘景民如她所料想的一样,并没有马上听从沈氏的话休了她,心中一阵得意。向沈氏嗤笑一声,转身进了自己屋,在沈氏身后“砰”的一声关上屋门,门梁上老旧的泥土,被震的掉下来一大块。
沈氏见她竟这般张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在屋门口大骂了一番。
这边如此热闹,村前莲子家里,也是不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