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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允一看到眼前这年轻人,直接大笑出来。
“秦烟小侄不用如此多礼,秦老头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秦烟又是恭敬的一礼,才回答道:“是的,韩伯父,家父心中块垒,心血郁结,所以还在调养中。”
“这秦老头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点,就因为这点破事也能把自己吓出病来。”韩允无奈的摇摇头,“让你来赔礼道歉就是他的主意吧,自己拉不下脸来,吃定我不好意思欺负小辈呢这是!”
这番话一出来,围在韩允身边的诸位文官神色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同朝为官这么多年,谁不了解谁的性子啊,不过也只有他们这些武官才敢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
秦烟苦笑着不敢说话,虽然事实确实是这样,但自己总不能说自己亲爹的不是。
就见到韩允哈哈一笑,拍拍秦烟的肩膀说道:“行了,回去告诉你爹,让他别想太多。他这人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除了有时候迂腐了点,没什么坏心眼,没事。”
肩膀略微有点麻,但秦烟却没有躲闪,又是躬身一礼,说道:“谢谢伯父的体谅。”
围着韩允的大人们看到他似乎还有跟这小辈聊聊的想法,于是都极为有眼力见的提前告辞离去,至于韩雪,此时已经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坐在那里点头如捣蒜。
眼看着周围人都已经离开,韩允这才笑着念叨:“你小子倒是越来越像你爹,死板的很,我记得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淘气的要命,那时候还带着我家里那俩小子出去爬树,结果反倒带了一身的虫回来!”
“小时候那些旧事伯父竟然还记得,”秦烟也放松下来,轻轻的笑着,“身为长子,总有长子要担的责任,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韩允有些理解的又拍拍他的肩膀,秦烟这下没撑住,差点趴在地上。
“怎么回事?”韩允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不妨事,”秦烟苦笑着摇头,却还是在韩允微冷的眼神下小声的招了,“烟儿最近在偷偷的练武,想将来从军,结果不小心把肩膀给拉伤了。”
从军?!要是秦老头知道你想练武从军,不得打断你两条腿,再打上门来找我算账啊!
韩允其实很想这么问一句,却又把话咽了回去。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既然不是什么坏事,却也没必要非得束缚着他未来的道路,如果这小子真想从军,自己将来多提点一二就是。
两人没再多言,秦烟也是躬身跟韩允道了别,这次秦烟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带着自己的义妹秦梦舒,总不好一直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后面。
这边秦烟刚走,那边就听到一个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陛下,小生有众美图献上,望陛下御览。”
韩允有些诧异的抬起头,连昏昏欲睡的韩雪都被这嘶哑的声音惊了起来。
虽说游园会献众美图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往上献的,若是画的好自然会有封赏,可要画的不好,那就是有辱龙目,是要重重惩罚的。
所以,自从最近两三年,连续几个有名的大才子也受到重罚以后,已经很少见到有人敢在百花宴里献美人图。
文定帝虽有些不耐,却也命人将画作展开,既然此人敢于此时献上画作,应该不是虚浮无能之辈,说不定真的就是一副好画呢?
待画作完全展开,众人看清画上众美的真容的时候,却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画上画的不是别人,正是青萝和韩雪。
而这人选择的角度与时机也是极为奇特,竟然画的就是两人躲在假山后休息,韩雪从青萝手里拿过梅花糕的情景。
假山、竹林、长廊、流水、小船、还有众位翘首而待的闺秀小姐,画面之人之景尽皆栩栩如生,若情景浮于眼前。
可让韩雪奇怪的是,这画面上竟然还画上了长廊里经过的那六个人,时间分明对不上,那这人画这幅画到底有何用意呢?难道只是为了凑景不成?
又认真的看了几眼,韩雪这才隐隐感觉有些不对起来,而那些千金小姐、才子佳人里明显有想的更多更快的一些人,已经将诡异的目光暗暗的瞟向青萝和韩雪两人。
脑子里猛一道闪电划过,韩雪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单从画面来看,公子王孙侧身而过、闺秀小姐翘首以待,而自己跟青萝两人竟然躲在隐蔽之处不看不问,甚至伸手取糕点的动作此时看起来都颇为暧昧,这根本是在隐晦的暗指自己跟青萝之间不清不白,所以才不愿婚嫁!
若真让此人得逞,哪怕为了平息谣言,自己和青萝也是不得不尽快出嫁,但就算如此,怕也是闺誉名节尽毁,甚至从此人前再抬不起头来。此人城府之深、心机之狠毒,着实是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眼睛微微一转,给青萝递个‘你不要管’的眼神,韩雪才不慌不忙的笑起来。
“没想到我跟青萝躲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竟然也能被先生看到,还真是不容易呢。”
转身面对着那个声音沙哑的瘦高男子,韩雪说话的声音很轻,却明摆着承认两人身在假山之后的事实,那……想到这里,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连首座上那几位‘少主’的眼神里都闪过一抹异色。
这时,才听韩雪又缓缓的说道:“不过这幅画还真是奇怪,且不提动作不对,人物不对,时间不对,就连先生作画的位置怕也是不对的紧呢。”
听到韩雪这话,文定帝的目光才又落到这幅画上,看着那片熟悉的景色,脑子里似乎也隐隐的察觉到什么,却总是抓不出头绪来。
韩雪转身面对着文定帝,脸上似乎还带着几许羞涩。
“他们六个来的时候,我跟青萝正躲在假山后面偷看,毕竟我俩这样子……那群闺秀小姐估计是不会想跟我们站在一起观察众位‘少主’的。”
这话一出口,后排就有不少千金贵女轻笑起来,确实,跟她们站在一起,别人还能注意到自己才有鬼呢,就连众位大臣的眼底都闪过一抹理解的笑容。
韩雪自嘲的笑了一下,才又说道:“那时候我们还看到纳鲁王爷身边跟着依娜公主,依娜公主仿佛还有些生气的样子。可这画上却只画了王爷,而没有画出依娜公主,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那边的依娜点点头,表示确实是如此,文定帝的脸色已经开始有些变了。
“另外,我们选择的位置,也许大家不太熟悉,可是圣上应该熟悉的紧吧?”韩雪再次开口,眼神直直的望着龙座上的帝王。
文定帝微一沉思,忽然猛的一怔:“御河!”
韩雪点点头,脸上仿佛带着几分天真,“没错,正是御河,先生画这幅画的角度明显在御河对岸,可对岸御河之畔正是众位娘娘的寝宫,也不知道是哪位娘娘如此的大方,竟然能将寝宫借给先生作为挥毫之地,看这画作如此细致精妙,恐怕用时还不短吧?!”
这句话一出来,在座众人的脸色全都变了,这、这不是在说圣上被戴了……
“所以我私自猜测,这幅画,也许只是先生听到某人诉说了一番场景,事后再对照着我们百花宴上的面貌衣着,自己想象着画出来的。”
看着文定帝瞬间铁青的脸色,韩雪脸色淡然的帮他辩解了一句,可下一句话却又诛心起来:“虽不知道先生只是一心求取名利、还是对我和青萝别有恶意,但这欺君之罪……先生怕真的是躲不过了呢。”
将‘别有恶意’四字重重的强调了一下,文定帝也不是傻子,顿时明白个中的关窍。
有人竟敢在皇宫大内污蔑陷害朝臣之女,而且还是自己刚刚封赏的贵女,这事情可能还牵扯到后宫内斗,不得不查!
“太后!”文定帝转身向左侧的太后看去,既然事情牵扯到后宫,总要先问过母后的意见才好。
在百花宴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后娘娘,这时也是一脸的怒意,“若真是有人要陷害雪儿和青萝,那就全宫彻查吧!”
其实说起来,整个宫里最向着韩雪的应该就是太后娘娘,因为太后正是已经过世的韩老太爷的妹妹,韩雪的亲姑祖母。
所以当知道韩允为了大梁,竟然不得不派出女儿牺牲为饵之后,太后娘娘才十分不高兴的对这场百花宴不闻不问起来,不过后来看到韩雪出色的表现,她的心里却也是异常的欢喜。
当然,这件事情韩雪并不知道,不然也不会在韩雨脱口而出、说要进宫求取染料的时候那么诧异;更不会在二次献艺的时候,内心那么纠结忐忑。
闲话莫提,看着场下颤抖如筛糠的瘦高男子,文定帝开口叫道:“小郭子!”
一旁的郭公公已经问过旁人,这才小声的附耳说道:“陛下,这人据说是丽妃娘娘的内侄儿,今天特意被丽妃娘娘派人接进宫来参加宴饮,这事情怕是……”
“丽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