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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卫霜依旧低着头看着小炉上的火;道:“郡主;邵小主;让你们见笑了。”
苏琚岚轻笑道:“都过了两日了;他们还敢给你们住这样的地方;当真是蠢得无疑救了。”
秦卫霜道:“前日我回来时;他们便开始给我们换地方;但我觉得这种住了十几年了;习惯了。昨日也有派了几个丫鬟过来;但做事不省心;就被我赶出去了。巴结得过了头;只会让人作恶。”
苏琚岚皱起眉头道:“但这种潮湿阴暗的地方;对病人不好。”
秦卫霜顿了下;沉默片刻道:“反正我娘也活不了几日;现在换屋住又能有什么区别?”
苏琚岚伸手捧起床边的一个旧碗;由邵乐递给她。
秦卫霜将药倒出来;捧着碗走到床头那边坐下;不住用嘴吹开药碗上的热气。
“我来帮你吧。”邵乐说道;一小簇由风形成的漩涡轻巧地落入药碗中。碗中的黑色液体顿时缓缓旋转;释放出大量的白色热气;不消一会儿;这刚出炉的药水;温度顿时变得适宜入口了。
秦卫霜冰冷道:“多谢。”左手却温柔地扶起床上的母亲;然后右手将药碗碰到她唇边;小心翼翼喂下去。
当整碗药喝完了;苏琚岚遂伸手在她娘亲的胸前缓缓顺着;帮秦卫霜将她娘亲放回床上。整个过程;她的娘亲并没有睁开眼。
苏琚岚捧着她娘亲的手腕;通过驭血术暗地巡查了下;只能勉强感应到她娘亲的体内各处血脉已经堵塞了;确实是将不久于人世的状态。
她道:“如果找到九转还魂丹的话;你娘亲或许还有救。”
秦卫霜神色一变;“哪里有?”
秦卫霜到底是一个面狠心软的人;苏琚岚道:“这种三级药失传已久;不是那么容易炼制而成的;但尚算一丝希望;你不妨试试。”
秦卫霜点头;忙为母亲掖好被单四角;然后带着他们走出房间去;合上门;留给母亲静休。
“郡主;可以去哪找到这种丹药?”
“只能找炼丹师。我府邸内有一个专门研究三级丹药的炼丹师;再加上轩辕学院的炼丹师;或许可以赶得及。”
“轩辕学院有炼丹师吗?”
苏琚岚点了点:“有;只是藏得深还没让我揪出来而已。可以问问公孙锦币;以他那张情报网说不定有迹可循。”
秦卫霜缓缓吐出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没多久;秦府的迎客厅突然传来喧闹声;隐约中还能听清是一些对骂声;她仔细辨认出了几个人的声音。
秦卫霜冷笑道:“估计是史家的人来提亲了。”
苏琚岚“哦”了一声;眼角一飞;含笑道:“不过看样子;似乎谈不拢?可我倒觉得这两人还挺般配的;过去瞧瞧吧。说不定;我也能做个媒婆促成一桩婚事也说不定呢?”
秦卫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琚岚也且笑不语;缓缓抚摸着挂在胸前的那条月牙形的金项;淡紫色的绢下寸余长的指甲;染着凤花汁的淡粉。
她将手轻轻搁在秦卫霜伸出的前臂上;将那股王室贵气发挥到极致。
厅内正吵得沸扬;秦奎已派了经验丰富的婆子诊断秦怜儿仍是处子;自然不愿将秦怜儿下嫁给史家这样的小门户。可此前民间谣言已传得很不堪;他迫于无奈便想答应了;今日约了史家父子上门谈婚事细节;谁知秦怜儿知道了宁死不嫁;还让秦夫人直接闹到大厅来。
史家做主的也不依了;这秦怜儿名声已毁还敢如此嚣张跋扈;那日后过了门岂不逆天了?于是史大人也嚷着“高攀不起”;拽着自家这个痴情的儿子往大门方向退去。
秦奎又急忙像拔河似地拉住他们父子;他们一走;那秦怜儿已经过了十六岁的年纪;日后还能嫁给谁去?于是这拨人就这样街着;吵吵闹闹。
“秦尚书;史大人;看来本座今日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满脸焦躁的秦奎看见苏琚岚等人出现;登时一怔;衣袖互甩赶紧屈膝跪拜:“参见岚郡主。”
其他人见状;尤其是史家大人一听秦奎道出苏琚岚的身份;想起前几日自家儿子用毒蛇行刺的事;赶紧拉着儿子噗通跪下;冷汗涔涔地道:“下官史蔺参见郡主;郡主金安。”低头跪拜时;他暗地望着苏琚岚的右掌;见那伤势已愈合;这才悄悄松了口气。这段时间;人人都将这位小郡主受伤的事全算在史家身上;真令史家苦不堪言。
苏琚岚挑拣了一个位置入座;淡淡笑道:“起身吧。”
秦卫霜跟邵乐则站立在她身后两侧。
秦奎携带夫人战战兢兢地做到主人正席上;赶紧吩咐婢女拿最好的茶叶泡上来。
史蔺拉着儿子也入座;只不过挑了苏琚岚对面偏下的位置;不敢与她直视。
秦奎看着这场景;纵使有百般怒气也不敢撒泼;只能陪笑道:“郡主大驾光临;下官欢迎之至;只是下官的家事;让郡主笑话了。”
苏琚岚洁白似玉的面上仍是惯常的淡漠浅笑;“尚书大人哪里的话;本座与卫霜姑娘一见如故;倘若秦府有何难处;直说无妨。”
秦奎暗忖道:卫霜在府邸向来默默无闻;怎么与高高在上的苏王家有了交情了?他目光在苏琚岚与秦卫霜、邵乐三人之间来回打转;越是打转就越发冷汗;逐渐意识到自己多年来有眼无珠;真、押、错、宝、了!众多子女中;最不受他待见的大女儿秦卫霜;才是真正牵引秦家荣华富贵的那一个!只是如今醒悟;这秦卫霜早已将秦家视同陌路;这该如何挽回呢?
看着秦奎那些细微的面部表情;苏琚岚且笑不语;只是捧起婢女毕恭毕敬献上来的热茶;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碗盖。
秦奎跟史澜不约而同地沉默;均在观察苏琚岚的神情再做打算。可苏琚岚显然对手中茶碗的兴趣更浓;也不看他们;就依旧打量着茶碗上的花纹;只默默喝茶不说话。
秦夫人意识到气氛不对;似乎就连自家老爷都得看这位小郡主的脸色行事;遂呵呵开腔道:“没想到我家卫霜如此有福;能与郡主同窗还同谊;真好。”
苏琚岚缓缓笑道:“夫人说笑了。本座能识得卫霜姑娘;也是本座的福气。本座今日闲来无事;便想约卫霜姑娘出门走走;顺便拜访宰相府。可在后院便听见前厅有吵闹声;忍不住过来看看;史大人;秦尚书;二位大人面色不豫;可是有何难事;不妨说出来;兴许本座也能帮上一帮?”
秦奎连忙道:“此等琐事何须郡主——”
“那就多谢郡主了!”不待秦奎说完;史蔺顿时拱手截话道。然后伸手拽着一直畏畏缩缩的儿子;推到苏琚岚面前跪下;喝道:“孽子;先向郡主磕头认错。郡主;都怪下官管家不严;当日竟让这等孽子暗放毒蛇偷袭郡主;还请郡主赎罪;要杀要剐;任凭郡主处置。”
苏琚岚笑道:“兵不厌诈。只是一场比试;受伤在所难免;史大人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史蔺听了;多日来积压的惊惧顿时松了;他连忙抱拳道:“多谢郡主。郡主;下官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郡主辨别是非。”
苏琚岚斜视秦奎与秦夫人两人紧张煞白的脸色;若无其事地笑道:“何事?”
史蔺道:“就是下官这不成材的儿子;与秦尚书家二小姐的婚事。下官官职地位;高攀不起;还请郡主做个见证。”
“史大人;本官并无此意!”哪管秦夫人暗自揪着自己的衣袖;秦奎豁然起身喊道。他愤怒地扫开秦夫人的手;见她还喃喃地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登时一巴掌就甩了过去;“滚;给我滚回后院时;这些事哪轮得到你们这些妇道人家说话的余地?”
“史大人;既然秦尚书都说了妇道人家没有说话的余地;这也捎上了本座;看来也轮不到本座说话的余地了?”苏琚岚冷冷笑道。
秦奎顿时变了脸色;他此话针对的是分不清局势的妻子;哪想到盛怒之下开口;居然将这位郡主也牵扯其中。他惊得屈膝跪下;急忙叩首道:“郡主;下官并无此意。”
史蔺看着秦奎连苏家郡主都得罪了;冷笑连连;低头瞪着不成器的儿子;哼道:“虽说我们史家不及尚书府邸高;但你也要带眼看人;别乱痴迷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缺乏教养的人。”
“史大人;你是在讽刺我秦家缺乏教养?”被老爷频频迁怒的秦夫人;一听见史蔺这样说;以为掰回一筹登时抓着这句话质问。
史蔺直接冷笑认了:“我说的是不是实话;秦夫人心里有数。我史家确实不及尚书家;但如今外面传得有多不堪;不知道秦夫人是否心里有数?既然各位老婆子已诊断秦二姑娘仍是处子之身;自然与我儿无半分关系;那我干嘛还要咽下这口气;让这位仍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小姐进门?”
“孽子!”史蔺低头揪起跪地的儿子喝道:“看到没有?你眼巴巴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