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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凤,你来得正好,主公身体不适,你找人把姜珏姜医师叫来,顺便也把宁子仲宁太史叫来。”这些年与孟氏熟稔了,我便直接唤她“小凤”,而宁子仲家里世代为官,子承父业,成了申国的史官。
他终日陪伴姜弘左右,可今天却没出现。
“啊?是、是……”我瞧小凤有些慌慌张张,怕她难以应付,索性把姜弘交给她,“算了,还是我去吧,你留下来好好照看主公。”
把姜弘扶进了屋,向小凤交代了几句后便去寻人。
约莫一个时辰后,姜医师与宁子仲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姜弘仍是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嘴角的血渍已被小凤拭干净,姜医师比七叔年纪还要大,耳鬓已经斑白,可是诊脉看病一点也不含糊。
奇(提供下载…)怪,这个时候,我居然开始关心起一个一心要伤害弥儿的人。
好端端的,怎会咳血?而看那姜医师的反应,似乎是在预料之中,难道这已不是他第一次犯病了?
“那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忍不住问道。
姜医师收了针,慢条斯理道:“姑娘还是别多问了,这病,老朽行医多年,见过不少奇难杂症,却独独诊断不出主公所患何症。”
“什么?诊不出?诊不出你来看什么啊!”
“花姑娘,你冷静点,姜医师是主公最信得过的医师,可偏偏诊不出主公的怪症也没有办法。”
“没办法?没办法就去想办法啊!”
“老朽想了两年,也想不出如何对症下药,唯有开些方子拖延时间,像主公这样,本该留在宫里静养,却一意孤行,先是亲自外出寻找公子,后又时常来此走动,如此劳心劳力,怕是……唉!”
两年?原来这病已经拖了两年?为何之前没有瞧出来?为何得了病还要一心一意找到弥儿?就为了保他国家的安泰么?所以,即便是牺牲了自己,也一定要找到弥儿去做质子么?
姜弘啊姜弘,自己都病入膏肓了,却还不忘这个国家,当真是我错看了他?
咳血——会是肺痨么?
我担忧地看向仍旧昏迷不醒的姜弘,如果真是肺痨,在这个医术不是特别发达,医疗设备不齐全的古代社会,那他,只有死路一条。
像他这种不顾念亲情的人,就算病死了也不会有人同情,可是我却在这个时候软弱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不能因为他对不起别人,我就要趁机偷笑,这样,我与他又有什么区别。
“治不好了么?”
“老朽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找到医治的方法!”
他这么一说,多半就是药石无灵了。
没想到姜弘三十左右,我与他相识数年,相处不到两年,除了恩怨,没多大的交情,要说交情,估计也就是当年楚国街头的一顿饭了,还有他给我的那份地图。
对了,我还没问清他为何会有令尹府的布局图,他怎么可以就……
“主公!”
循声望去,昏迷了一个时辰的姜弘终于醒了过来,“别都围着我,跟告别仪式似的。”
笑,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果然是没心没肺的。
“呵呵,说笑而已,别都当真了去,说到底还是自己不争气,原以为可以瞒过屏屏,却还是让你发现了。”他故作轻松道。
可能是扎了针,过了气血,咳嗽得到了缓解,说话也和平常一样流利了。
而我心里,却是复杂得很,不知如何与他对话。
“方才那样,一定是把你吓坏了吧。”
是的,遇到这种情况,的确会把人吓坏。
“你们都出去,我想单独和屏屏说话。”他屏退了其他人,留下了我。
单独和我说话,想说什么?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他倒是直爽,直截了当地说。
我深吸一口气,问:“明明病得很厉害,为何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因为你想找到弥儿?你为何要如此执着呢?”
“那屏屏又为何要这般执着呢?”
“……”我愣了愣,不知该怎么回答。
“无论如何,弥儿赴楚是不容改变的,就算我今日病故,也会有其他人代替我将他送走,与其受别人摆布,还不如由我这个做——舅舅的亲自为他送行。”
“你……”这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朝中局势动荡,我儿姜广年幼,无法护得弥儿周全,一旦传出我重病在身的消息,必让贼人有机可趁,届时想保弥儿恐怕也难了。”
“此话怎讲?”他瞬间严肃起来,我却听得糊涂。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说,人人都以为我姜弘是我父亲的唯一血脉,殊不知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弟弟?”我不明白,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上任申伯的独生子才对,他哪来的弟弟?莫非是他父亲和其他女人生的私生子?
不会吧,这也太狗血了!
第76章 74、兄弟
“事隔多年,原以为阿姐死后,这个秘密也会随之长埋于地下,如今怕是瞒不住了。”
阿姐?太华夫人?这件事莫非和太华夫人有关?
“其实,阿姐与我并无任何血缘关系,她本是我父亲身边侍女的女儿,与我一同长大,因我自小身子弱,她便对我多加照顾,处处让着我,视我如亲弟弟。有时候我捣乱,阿姐就在一旁替我收拾残局,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可父亲是明眼人,知道谁对谁错,从不罚她,除了那一次。”
他顿了顿,继续说:“阿姐生得娇美,及笄那年,许多王孙公子向父亲讨要阿姐,可父亲谁都没许,甚至大发雷霆,谁都看得出来,父亲早就看上了阿姐。”
天哪,早有耳闻古时候老夫少妻的事例比比皆是,却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在太华夫人身上!
“那太华夫人呢?她对你父亲……”
“阿姐一生看似无欲无求,却一心想要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可我父亲不是,他只是被阿姐的外表迷惑了去。”
原来是郎有情,妾无意,也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家怎会看上一个与自己相差三十岁的人。
“那么后来呢?”一向都是我给别人讲故事,现在听别人讲,居然来了兴致。
“后来父亲想纳阿姐为姬妾,可阿姐性子烈,抵死不从,险些丢了性命,不过上天庇佑,就在阿姐准备投江轻生时,途径我国的权国世子救了阿姐,才得以保住阿姐的一缕香魂。”
权国世子……莫非就是后来权国的国主?
“英雄救美,自古美人皆爱英雄,不失为一段佳话,阿姐也与权国世子结下了缘分。只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太快,翌日,权国世子便找人进宫提亲,权国国力强于我国,父亲即便想拒绝也必然会有风险,他那般自负的一个男人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子而断送了整个国家,父亲毕竟不是周幽王。”
周幽王当年独宠褒姒而废了姜后,而姜后正是申伯之女,从历史得到教训,红颜必然成为祸水,因此可以想象,也许当年是这个原因,让他父亲舍得割爱。
可是,这又与他那个弟弟有什么关系呢?
“父亲许了,封了阿姐为公女,原以为事情可以就此了断,可父亲哪是那般轻易放手的人。”
“什么意思?”
不像方才说得那般顺口,他迟疑了一下,沉默了半晌,直到我复又问了遍,他才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阿姐与权国世子离开的前天夜里,父亲赏了阿姐一杯践行酒,阿姐没发现酒里下了药,就算阿姐离了他,他也要告诉自己,这个世上最先得到阿姐的人是他姜诚。”
靠!见过变态的人,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不,像他这种自己得不到的就要亲手毁了,不能算是人,简直猪狗不如!
“听到这里你一定觉得很气愤,别说是你了,就连我这个做弟弟的,在得知真相后,也难以置信,甚至恨透了父亲,可当他在病重时,说他想为当年的错误忏悔时,我又恨不起来了。”
忏悔,为何早些年没来忏悔!为何权国被灭,太华夫人身怀六甲成为楚国俘虏时他没来忏悔,等人死了才来忏悔有什么用!
“阿姐对此事根本不知情,事成之后,父亲早已没了踪影,阿姐醒来看到的人只会是权国世子。阿姐性子烈,却也容易害羞,定不会把这种事当面说穿,一心只以为与她贪欢一夜的人是自己心爱之人。”
哼,他父亲还真够卑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