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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与他一同游山水时,表面上像是在欣赏风景,实则他是在暗中观察各地民生问题以及当地的地理情况。
之所以能够了解他,那是容易相处得到的结果。这个人,说的出,做得到,从不拖拉,从不扭捏,只是行为上略轻浮了些。
这一日,秋高气爽,田里的庄稼熟了,他又领着我去农田里转悠,晌午的阳光洒在金黄的稻穗中,照得刺眼,呼吸也跟着一滞,喘不过气来。
“阿平,你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苍白?”许是我表现得太过明显,一眼就让他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而我却故作笑颜道:“可能昨夜没睡好,有点累。”说着,我揉了揉眼睛。
他停了下来,我没看清,差点撞了上去,“你昨晚做贼去了?”我抬眼,只见他不怀好意地笑着。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说:“是呀,草民昨夜做贼去了,还采了好大一朵花!”这家伙,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真去采花了?”他忽地沉下了脸,看得我不明所以。
“草民哪有那本事,补眠还来不及……”
“好你个方平!竟敢戏弄本君,看本君如何治你!”登时,他伸手指着我的鼻子,一脸怒气,正当我要请罪时,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竟捕捉到他脸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等我反应,他已欺身过来。
“啊哈哈!好痒……啊哈哈……”这家伙,居然这么幼稚来挠我痒!
我怕痒啊……
“大人饶命……啊哈哈……草民再也不敢……啊哈哈……”我又哭又笑,一边着,一边四处闪躲,可他就是不放手,甚至越玩越起劲。
“叫你再戏弄本君,本君叫你好看!”
“草民不难看啊……啊哈哈……大人不必再费心思在……在草民身上了……”这家伙,怎么没完没了了?
我像过街老鼠一般四处逃窜,他却对我穷追不舍,最后实在撑不住了,索性瘫倒在地上,而当他弯下腰时,趁机一推,原本以为会将他推个四脚朝天,哪知他摔倒的时候趁机抓住我的手,连带着我一同摔了。
意外导致了尴尬,我就这么摔在他身上,动弹不得。
想起身,却使不上力,他一直抓着我,似乎并不愿放手,我心中暗叫不好,嘴上又说:“大人,您放草民起来,让人看见了可不好。”
“看见了也无妨,本君名声早已坏透,平……”他柔情似水地看着我,我承受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推开他道:“可草民不想让人误会。”
他身形一颤,眼露失望,“两年了,原来你从未对本君改观。”
改观?改什么?我看着他失落的模样,心中骇然,这家伙,不会是以为把我留在身边就可以被他感化,从而和他擦出爱的火花吧!
“大人,两年前草民就已表明心迹,草民欢喜的是女子。”
“本君不信,这两年来,本君从未见过你和任何女子有所往来,本君究竟哪里做的不好,令你如此不得待见?”
他皱着眉头,我却比他皱得更深,要我怎么说呢,我是女子,他喜(…提供下载)欢的是男子,纵然我表明身份可以为自己解难,却不排出一旦恢复女子的身份会引来什么不良的后果。
对于那晚的追逐,我仍是心有余悸。
“阿平,是你说的,伦理道德都是人类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我看上了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便看上了你,你为何就不能接受我?”
我愣住,因为他不是在开玩笑,虽然之前一再避让,但我能瞧出他待我与众不同,也明白他的心意,只不过我不是男子,他那是痴心错付啊!
事到如今,不亮出身份想必是无法摆脱他了,也罢,既然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必要再三拖延,“大人,其实我……”
“启禀大人,主公急召大人回宫!”就在我准备说出真相之时,不知从哪里跑出个侍卫,打断了我。
而梁溪君也因此放开我,拉着我一同站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粉尘,漫不经心地说:“是何急事竟比本君现在正在做的事还要急?”说着,他瞧了我一眼,周围布满暧昧的气氛。
那侍卫尴尬了几秒,继而恭敬道:“回大人,是申国世子来了。”
“哎呀!本君居然忘了兄长的吩咐,赶紧备车上路。”他恍然大悟,把我吓了一跳,表情略显夸张,在我看来,他好像是故意忘了此事,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申国世子?
那岂不是……
“不过在此之前先送方平回府,阿平,你的脸色怎么又变差了?”
“啊?”我回过神,笑笑,“哦,草民早说昨晚没睡好了,呵呵。”
“既然这样,你且回府好好休息。”他不疑有他,关怀了几句,随后便走了,徒留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申国世子……没想到多年之后还能听到小弘的消息,那么弥儿他……是否也跟着来了?
一瞬间,喜悦油然心头,同时夹杂着一丝恍惚,八年了吧,与弥儿分别差不多已经八年了吧。
第68章 66、剑客
梁溪君先我一步离开后,我并未回行馆,转而去了街上晃悠。
街市、摊头、茶楼……细节虽与楚国有异,而这商业的模式恍然以为自己仍置身于那个时候。
那时候,我带着一个年幼的孩童,穿梭在丹阳城中,嬉笑、玩耍,诚然觉得脱离了束缚,到头来却仿佛是做了一场梦,醒来后,又回到了原地。
一别八年,怕是早已认不出了吧。
“方公子,来挑布么?”
梁溪君虽贵为吴国的王公,却也不仅仅单靠国库过活,他本人私下也有好几笔生意,我如今走进的这家锦绣布庄便是他的资产,两年来,我时常光顾。
也不知怎么的,竟是走到了这里,方才与我打招呼的是店里的掌柜吉叔,吉叔为人和善,不似对面那家珠宝店的刘老板那般刁钻。
这些年,他与我已是相当熟稔,身子胖胖的,每回见到我便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憨态。
“哦,今日不挑布了,就是碰巧路过。”
吉叔是明白事理的人,许是瞧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便收了嘴,不再多问。
“吉叔,您去忙吧,不必招呼我。”说着,视线扫了一圈,正要走时,吉叔忙叫住了我:“等一下,方公子,我想起来一件事,想请方公子指点一番。”
我回头,惊讶地看着他,说:“何事?”
“方才来了位客人,说是要做件衣袍。”
“不就是做件衣袍,以吉叔的手艺又有何难处?”我笑了笑,吉叔除了是布庄的掌柜,也是位手艺极好的裁缝,当遇到知音人时,我与吉叔的往来更为密切,时常探讨裁衣之道。
“可那位客人似乎不满意我的手艺,多方刁难。”
很少瞧见吉叔脸上为难的神色,不禁皱了皱眉,什么人竟敢怀疑“梅里第一剪刀手”?
“吉叔,依我看那人纯粹是来捣乱的……”我上前一步,凑到吉叔耳边小声说:“说不定就是对面的刘老板专门派人来找茬的,既然不满意,让他去别家得了。”
“刘老板近日去了鲁国,哪能隔着千里来算计咱们,照我说,那客人怕是想找个比我手艺更好的人来给他做件衣裳。”
“这梅里城还有人能比得过吉叔您么?”
“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就是方公子你咯!”
我张大嘴,笑着说:“吉叔,您真是说笑了,在‘梅里第一剪刀手’面前,我这手艺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方公子谦虚了,自方公子出现后,我早该将此名号让出手了,大人最喜(…提供下载)欢的还是方公子做的衣裳。”
吉叔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却干笑了几声,自从知道我会裁衣之后,就成了梁溪君的首席服装设计师,平白无故抢了吉叔的饭碗,实在令人过意不去,还好吉叔大人有大量,从不计较这些。
“方公子,你看我年纪也大了,经不住年轻人的折腾,你就当替我分担一下,如何?”
我瞧吉叔真的为难,便答应了他,不再推辞。
“吉叔,您把那客人的身份以及尺寸,还有他所说的要求如数告诉我,看看能不能满足对方的要求。”
“嗯,那客人是个十五左右的少年郎,衣物贴身,四肢束缚,着皮靴,腰佩剑,该是一名剑客,尺寸先前全都记录在了册子上,我拿给方公子瞧。”
不消一会儿,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