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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夜见她羞怯,不由地失笑,侧身却与夏之兮朗声道:“公子若得了空,定要为我和紫烟主婚。”
紫烟面色越发红,瞪他一眼,唇边却笑开来,夏之兮含笑点头:“那是自然。楼中已许久未曾有这般的喜事了。”
钟沁在一旁见着,不由地抿嘴而笑,想不到二人已然情意连绵。她不由道一句:“紫烟,到时候喜酒可莫少了我这一杯。”
紫烟一顿,微微笑道:“那是自然。”
船已开动,缓缓离岸,紫烟站在岸上,极致一旁的人道:“姑娘,我们回去吧。”她才侧过身,慢慢地走回去。
船才行出不久,钟沁便郁闷地想跳水。她居然晕船!彼时,她面色发白,只觉得胃里头翻江倒海,憋屈得难受,即便入了舱内躺下,她亦能察觉几分船晃悠的感觉,这般一来,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越发想着呕吐。
夏之兮进她舱内时,钟沁正皱着眉头,痛苦地蜷在床上,一旁的盆子里全是她吐的酸水。夏之兮手里拿着药碗,口中道:“先喝了这药,能解晕。”
钟沁此时正胃里翻腾,闻着那药味便又想着吐,在盆子里呕了半天,又不过是酸水。夏之兮摇摇头,一手将茶蛊递过来,钟沁接了漱漱口,眉头攒成一块,十分苦恼道:“这药我可以不喝么?我现在看着它就想吐。”她说着似又有征兆般捂住嘴。
夏之兮见她这模样,十分耐着性子柔声道:“你若是不喝这药,恐是这一晚上都莫要消停,我们这水路还要走三五天。”
钟沁一听,脸又白了一半,二话不说将夏之兮手中的药碗接过,咕隆咕隆喝个精光,喝完又立马憋住气似的克制自己莫吐出来。
夏之兮哭笑不得,又递了手巾过去,轻声慰道:“这药疗效颇不错,你先躺上一阵子。莫总是念叨着晕船这回事。”
钟沁乖乖得点头,她想着自己大概也是有些心理作用。
夏之兮在药中加了一味助眠的药,是以,钟沁才躺下不多久,便迷迷糊糊睡去了。
入夜时,气温又将,暮夜推门进去,将信笺递与夏之兮,道:“公子,那三月之约,暮夜想与公子一道去。”
夏之兮笑了笑道:“紫烟还在楼中等你,你如何能随我去?且楼中只亦初,轻萧,他二人尚且年轻,如何也得你留下把握时局。”
暮夜默然,须臾又道:“那月夜与连祈可同公子一道去?”
夏之兮微微点头,笑道:“你自是放心,我已将楼中局势交予亦初,扬州事完后,你即可回楼中,亦初会交付与你。”
暮夜点头,又道:“此番去扬州,贾勤天非要公子前去,公子以为他这般是作何想法?”
夏之兮微微一笑,缓声道:“贾老爷贵为夏国第一大贾,极是欢喜显尊贵,既是谈合作,双月楼楼中却不现身,如何说来也算是叫人屈尊了。贾老爷素来不委屈自己。”
暮夜闻言,却笑道:“若是如此,公子还去甚的?这老爷不过这般的心思,倒也无碍,若是我等硬说公子身体抱恙,难不成他还赖着不成?”
夏之兮轻叹道:“人皆有执念,贾老爷也不过执念罢了。”
暮夜一怔,须臾方才明白。人皆有执念,然则,执念却往往十分骇人,人若能为此痴狂,甚的事不会去做?
若是不贾勤天觉得受屈辱了,往后必然找双月楼的茬子。双月楼自然是不怕的,只是凡是有个万一,他知道,夏之兮素来做事讲究稳靠的。
钟沁觉得自己大概是被饿醒的,彼时,争执夕阳西下之时,她【炫】恍【书】然【网】觉得自己是从午时的光景开始入睡的,如今一大觉醒来才不过傍晚。
直至她肚子叫嚣得厉害,她才明白自己睡了足足一天一夜。
她草草吃了些东西,便去舱外。江上的夕阳十分漂亮,红成一片的蓝天就在头顶,将江面照的波光粼粼,仿若晕开的汁水压榨在里头,顺着起伏的波浪来回晃动。
原是夏之兮的药这么灵验,现下她一口气十分舒畅,全然没有晕船的症状,钟沁在舱外站的久了,江风吹得她有些许冷。
她想了想,却是去了夏之兮的房间。
她推门进去时,夏之兮屋内暖洋洋的气息便扑上身来,钟沁忍不住道一句:“你屋内比我暖和多了。”
夏之兮正手执一书卷,闻言,便笑道:“大抵是生了炉子。你若是怕冷,与小元道一声。”
钟沁摆摆手,道:“我屋子也不冷。只是方才我在外头站了会儿,这一下子进了屋子,才有反差的感觉。”
钟沁环顾一周,又道:“公子你这药当真灵验,现下我一点儿晕船的感觉都没了。”
夏之兮浅浅笑道:“倒也并非方子灵验,你大抵是前夜未曾休息好,体力较虚,方才有这般的症状。”
钟沁听着不由地讪讪。她临走那一晚确是没有睡好,她给念青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的好几页纸。她这回出来,未曾告之念青,如今这少年极为不欢喜她出门。她在心中千言万语,只为了阐明自己很闷,很闷,这样下去迟早要闷出病来。为了阐明这一点,她将自己往常怎样的生活林七八碎地做了个描述。现在想来,委实十分好笑。
“公子,我们这次出去何时要回来?”
“一个月光景。”夏之兮微微抬首,眉间带笑,清雅的面庞如玉,“你这番随我出去,未曾告之念青?”
钟沁闻言不由地讷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总要回来的。”
夏之兮听着不由地失笑,她大概是不知道,若是他出去办事,如何也算得上多有凶险。
钟沁见他日日手不离书,不由地叹一句道:“公子难怪只是渊博,这般的勤奋,我要是有公子一半就求之不得了。”
夏之兮笑道:“书中自有颜如玉,若是你把看书拟作负担,自然不觉得娱乐了。许多东西往往你想不到,大抵是因为你未曾博览群书。”
钟沁一怔,心里也明白,这天下何来的天才?她一笑道:“若是公子活在我们那个时代,定也能让人十分景慕。”在现代,只是暴涨的社会,只有靠着学习才能爬到一定的高度。
夏之兮笑了笑,并不多问,却道:“方才我让小元熬了药,你再喝一碗,便能支撑到上岸。”
钟沁这回并未苦脸,只是侧头问道:“我们这一路下去,便是到了扬州上岸?”
夏之兮摇头,慢慢道:“上岸,要改行陆路。约莫再赶三五天便到了。”
“公子可有地图,能否让我看看?”对于这个时代的地理位置,钟沁还是十分模糊的,当初从帝都而来,她本是想着南下,想不然胡乱走错方向,便也只得一路走走停停。
夏之兮点头,起身踱步至一架前,将一团纸卷取下。
钟沁得了纸卷,便迫不及待地打开。她心中一赞叹,想不到这古代的地图也画的这般清明,连着山脉甚的都标识出来了。
这一张是三国的总图,足足有两张书桌那般长。
钟沁有些标志的看不懂,夏之兮一点点解释,修长的手指缓缓顺着脉络移动,他靠的颇近,钟沁凝住心神,仔细听着。
三日后,万里晴空,天气极好,虽是空气中温度偏低,然而,暖阳高招,却也叫人心情舒爽。夏之兮一席人下船来,改乘马车。
夏之兮受不得寒,马车上又生炉子,钟沁撩起窗帘,口中道:“我们这是往东走,是不是算下江南?”
夏之兮微微颔首:“扬州处江南一带,商贸繁荣,乃水上要道。”
“那我等为什么不走水路?”钟沁不由地奇怪。
夏之兮笑道:“水路迂回,去扬州快则八日,慢则十日。”
原是赶时间么。
钟沁抿嘴微笑道:“若是在我们那个时代,水路也只要三五天。”
夏之兮时常听她谈起他们那个时代,每每谈及,女子眼角都是掩不住的喜色,就如同得了甚么自豪之事一般。
马车行入扬州城内时,已过五日。钟沁支起耳朵,在马车里能听到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她一笑道:“公子,我们要不要下去走走?这天气又好,整日不运动,可没甚的好处。”
夏之兮笑了笑,道:“也好。”
二人并肩而行,暮夜已去了客栈,扬州城内环城皆是杨柳,虽未曾出萌芽,弯腰姿态隐然可见。
夏之兮少有露面之时,他本是生的俊雅,又是气度不凡,有风流少爷于画舫船头遥遥望向前方另一画舫,却不然另一画舫上的姑娘却将目光转向岸上。
钟沁顿时觉得失策。她知夏之兮常年呆在府中,出门亦是马车,然则,夏之兮素来做事行云流水,即便他人目光如何,他都是从容自若,唇边带笑。
画舫渐近,缓缓靠岸,钟沁下意识地抓住夏之兮的袖口,口中道:“公子,河边有风,我们往那处走。”
二人才走几步,却听得女子温婉的声音:“公子请留步。”
钟沁不由地心中一咯噔,越发扯紧夏之兮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