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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搓了搓手,朝夏之兮道:“方才我刚去见过韩先生。”
夏之兮踱步至榻前,微微含笑道:“韩先生医术高明,往后钟姑娘若是拜先生为徒,学医自然非难事了。”
钟沁点点头,看一眼窗台处,笑道:“这梅林在雪中原是这般漂亮,同样是白色,倒似多了几分与众不同的味儿。”
夏之兮浅浅笑,眉目清雅:“只怕这一场雪过,梅花皆落。”
钟沁听着一愣,倒不曾想着这点。却又听得夏之兮缓声道:“钟姑娘可是有事寻之兮?”
钟沁犹豫了下,方才点点头。这大雪天的,要说她兴致高,出来赏梅,这里有委实有些过不去。她抬起头,忍不住问道:“公子要去扬州?”
夏之兮点点头,钟沁又赶上一句:“公子可否捎上我一道去?”
夏之兮撩起衣摆,缓缓坐于榻上,笑道:“此番前去扬州,路途颇远,钟姑娘身子尚未痊愈,呆在楼中方能养好身子。”
“我现在倒不曾觉得身子不'炫'舒'书'服'网',如今能走能跳,如同正常人一般。赶路定然没有问题。”她赶忙回道,想了想,又觉得有几分不妥,他人去办事,她这般会不会瞎参和?
夏之兮见她这般急不可耐,方才进来时微白的面上已然稍稍出了些许红晕,他微微笑道:“可是韩先生与钟姑娘说了之兮的身子需要有人调理。”他这话似是问句,语调却异常平缓,半点不带疑问的味道,如玉的面上淡淡带笑,总叫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钟沁闻言,只只得老老实实地点头:“我钟沁最最不喜欢欠人情,欠了公子这么多回人情,我心中总觉得过意不去,若是此番能帮公子做些许事,钟沁是十分欢喜的。”她一面说,一面已开始带几分夸张的味道。
夏之兮轻轻笑了笑,一旁炉子上的茶壶已然嗤嗤冒着水泡,顶起壶盖,夏之兮缓缓起身,一手挑起茶壶,口中慢慢道:“钟姑娘的一番好意,之兮心领了。然此番前去扬州,得牵扯些繁杂之事,钟姑娘尚且还是不要被牵连上。”
他沏了一盏茶,茶叶在滚烫的热水里慢慢地膨胀开来,清香幽幽,他将茶蛊递于钟沁:“喝一口茶水,热热身子。”
钟沁伸手接过,听着方才她的话,却是捏了捏茶杯,忽而笑道:“我既是早已被天山教的给盯上了,再多些麻烦又如何?难不成这江湖上还有比天山教还要难搞定的事?公子这个不必担忧,钟沁如今(炫)经(书)历(网)了那么多,大抵也多了些许经受能力。”
夏之兮听着这般话微微怔然,倒是不曾料到她居然这般执意,他笑了笑,道:“之兮四日后出发,钟姑娘可再仔细想想。”
钟沁听着微喜,面上带笑,只是心里头有些许嘀嘀咕咕,想是自己觉得不能闷在楼中,她当真还未曾去过扬州呢。想当初,唐朝的扬州,可是美女如云,风景如画。
“若是日日呆在楼中,倒也乏人,出去走走,我也是十分喜欢的。”钟沁微微笑道,又接上几句:“钟沁一定不烦着公子,只照着韩先生的叮嘱,好生照料公子。”
夏之兮听着她这般言语,且见她面色板起来,不由地失笑。
钟沁不知自己是出了甚的状况,如今当真喜欢与夏之兮处在一块儿,她想了想又道:“往后公子可否唤我名字?”
夏之兮微微颔首,道:“自然。”
她一直觉得姑娘二字那么生疏,来这个时代这么久,她许久不曾听到有人唤她沁儿。家中的老爸老妈素来都是一口一口的“沁儿沁儿”,她本是不知名字这东西也能让人叫出几分味道,如今离开久了,方才发觉,往常的细节都是那般美好。
夏之兮引了一书卷,彼时,钟沁似正走神,面上颇为恍惚,他看着女子秀气的面庞淡出几分【炫】恍【书】然【网】,继而忆起钟沁来自千年之后。这般让人不可思议的降临,当真叫人以为被骗去。他大概是知道几分的,对于人情世故。即便自小一人而生,然则,这双眼睛里见过许多的情愫,女子多为多情,如今孤身一人,也难为她看的这般豁达。
他并不多思绪,却温和开口道:“若是无聊,钟沁可否陪我下一盘棋?”
下棋?
钟沁一下子拉回思绪,赶忙摆手:“我不会下棋。”她一顿,才十分不好意思道:“我对于琴棋书画,都是一窍不通的。”
夏之兮笑了笑道:“下棋能静人心,磨耐性,若是空闲时,不妨去学一学。”
钟沁听言,颇为苦恼道:“我自小不喜磨人耐性的东西,如今也难以安下心神学耐性子的东西。”
夏之兮浅浅笑道:“若是无论什么东西涉及喜欢与否,大概少有人得以成就一番。”
钟沁听着这话一怔,心中便已了然,为何他是这般博学多才,多谋多德,想必是磨练了不少,吃了不少苦。纵使天才也少不得汗水。
“在公子府,之兮曾听得你作词做的极好,今日大雪纷飞,倒能让人生出几分触景生情之感。”他踱步至窗前,支起窗,有几片雪花顺风飘进来。
钟沁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蒙混下去,想了想,还是继续将柳大的幌子搭着。然则,要衬上这雪天的意境,她一时想不起。柳永的词大多偏于些秋日瑟瑟,即便是写冬天,叫人读着,也能韵出几分秋意的味儿。
彼时,夏之兮正立于窗前,雪白的衣衫微微被风带起,公子如玉,灼灼其华。钟沁当真不知该如何衬景,只得胡乱揪了一词。
雪落无声,钟沁却将其《雪梅香》给搬了出来,这一首词虽是带了雪字,内容却是秋日之时,且为旅途羁绊,柳永的词大多涉及这般的意境,较为瑟然,然则却不拘一格,往往随心而至。一词一词却叫人读的心中恸然。
“绣帏睡起。残妆浅,无绪匀红补翠。藻井凝尘,金梯铺藓,寂寞凤楼十二。风絮纷纷,烟芜苒苒,永日画阑,沉吟独倚。望远行,南陌春残悄归骑。
凝睇。消遣离愁无计。但暗掷、金钗买醉。对好景、空饮
香醪,争奈转添珠泪。待伊游冶归来,故故解放翠羽,轻裙重系。见纤腰,图信人憔悴。”
第九十四章落雪之时念伤情
雪色遍地,小道上踏出的痕迹不消片刻便叫覆盖了,钟沁落完最后一字,便是一笑道:“恐是不大衬景。”
夏之兮一笑,却道:“然则却委实妙哉。一词一句皆有道不尽叙不尽之意,只是却叫之兮以为写词之人遍历沧桑,有感而发。”
钟沁听着顿时赧然,夏之兮果然厉害,柳永这首词确乎道尽无奈,羁旅不定,四海为家之中,却见萧瑟秋意,寒梅点点,随波而去之时,犹然触动。
她不由地说一句:“夏公子这话是甚的意思?”她试探而言,虽是不好意思,被人识破,然而,想着者如今又有什么人能拿出证据说着词不是自己写的?一时起了心性,便想着听听夏之兮的回答。
夏之兮微微一笑,执手关了窗户:“如你这般的传奇(炫)经(书)历(网),恐遇上些沧桑便也不足为奇。”他并不揭穿,倒也并不揶揄,只是顺着钟沁的意思,一块连了下去。
钟沁不知何以言,却是抿抿嘴,才道:“这词确乎不是我写的,以前那些给言尘编的诗赋,都是我从他人那处背来的。”她说着又微微地脸红,“我也不是要抄袭,不过,那会子要进你们公子府,自己不会弹琴也不会书画,想来想去也只得用这个法子了。”
夏之兮闻言略略失笑,他淡笑道:“不过这诗词却做得实在巧妙,辞藻虽为华丽,却不叫人觉得腻味,反叫人生出些许凄冷之色。”他眸色未转,清雅出尘,“想是壮志未酬,郁结于心。”
“公子解得妙哉。”钟沁一拍手,自是摇晃起来,“这诗人名叫柳永,较之我们那个年代,也算得上是个古人。这人最擅长于填词没事故烟花柳巷之地时常能见着他的踪影,殊不知锁定好女子为他痴狂,只为能求得他一词。我是极喜欢他的词的。一字一句读来,就好像品茗一般,却幽香清冷,仿若置身其中。”
大抵,她是喜欢解词的,犹记得高中诗词鉴赏那段日子,他人觉得枯燥,她却觉得异常快活。总是想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意境,即便是不搭边,却有几分怡然自得的味道。
夏之兮含笑倾听,并未打断,末了,钟沁看对方一眼,却是叹道:“可惜,我能背下的诗词不多,如今长时间不曾温习,也忘了个七七八八。”
“若是你当真喜欢,夏国亦有不少文采斐然之人。”
钟沁听着一顿,却断然提不起兴致:“罢了,现下所有的古韵都能用眼睛看到,再多的文字也莫过于这双眼睛。”她忽而侧头,看向夏之兮,“夏公子可有亲人?”
她话锋转的极快,夏之兮倒也稳然,不紧不慢道:“亲人自然是有的,不然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