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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之错错在奉儿臣之命,前去永定河修理河道。三弟数月没有回府,更是数日不修边幅,亲临河道现场督工。因为父皇召见,不得已略作修饰,以免对皇阿玛大不敬,却忘记了新丧剃头视为不孝。三弟以诚孝之心犯下不孝之大错,皇阿玛已经重重的责罚他了。儿臣见三弟悔改之意甚深,还请皇阿玛略息雷霆之怒,以免伤及皇阿玛的龙体。”
“请皇阿玛(皇上)略息雷霆之怒,以免伤及皇阿玛的龙体。”大殿上所有的阿哥和王公大臣们跪倒在地苦苦哀求。
“罢了,此事到此作罢。胤!”
“朕再罚你闭门思过三个月,你服是不服。”
“儿臣遵旨。”胤一边磕头一边断断续续的抽噎。
“下去吧。”康熙挥挥手,看着阶下众人,“众位卿家还有何事需殿议?”
大殿内鸦雀无声。康熙略微停顿一下,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奏章摔在阶前,“你们无事要奏,朕却有事问你们。明珠啊,抖什么,拿起那份奏章,念念吧。”
“陛下洪恩如日,将士于沙海之中而翘望。陛下仁爱如月。兵勇于荒泽之上而泪看。久旱生烟,甘霖何日可等。长饥待毙,饷银几时能来。生为沙场之士,死为家国之鬼,碧血尽于丘陇而无憾,白骨碎于马蹄而不悔。惟不甘倒毙于冷灶寒锅之前,闭目于残戈破帐之下。军情万急,倘若再不见饷银解到。万军饿毙半数,绝非危言耸听。”念完,明珠眼一翻身一歪,昏倒于大殿之上。
康熙一拍龙头书案。“户部尚书何在?”
户部尚书陈廷敬出班跪倒在地,“臣在。”
“朕问你,调给西北大军的军饷,你如数解运到了吗?”
陈廷敬低头道,“没有。”
“自古以来,亡国莫非有三——虐民、妖言、扣饷。你可知道你犯了亡国之罪?此罪之下,无一人可活。”
“臣有话要说。”此刻的陈廷敬已经汗流浃背。
“哼,刑刀已经准备好了,你说地再多也难逃千刀万剐之刑。”
“臣要是不把实话说出来。臣真是死不瞑目啊!皇上!臣……”陈廷敬破釜沉舟地说。
“住嘴!谁是你的皇上!”康熙指着陈廷敬骂道,“大胆陈廷敬,你竟敢视朕的万千将士之生死于不顾,竟然敢视朕的万里疆土之安危而不见,天良何在?官德何存?你竟然还有脸面跟朕说你死不瞑目!”
“圣上,您可以把臣千刀万剐。但是有句实话臣不能不说!请圣上到内库去看一看,看看到底有没有银子!能让臣调运军饷的银子搁在库架之上!”
“你以为朕没有去看过吗?内库存有二百三十一万两银子。”康熙龙颜大怒,把书案上的茶杯一掌扇到脚下。
“按照先帝所定的铁律,内库的存银低于三百万两者,一分一毫地银子都不许出库啊!”如千河万川汇集而成的大江,只有江河通畅,自有江水奔涌之势!可是自圣上三次剿灭噶尔丹以来。遍布全国交税输银之河川,不是河床高抬,无水可通;就是堤岸崩溃,输水乏源。以至于朝廷的内库,日渐干涸。水涸而鱼死,鱼四而网废,网废而舟弃。这个道理,圣上明知……臣也明知!臣陈廷敬,虽然身负拨银输粮之职,肩担收税征银之任,可手中无征缴税银之法器,更无查办截税私留之利剑。臣,无银可拨。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也是不是一月两月的事。臣所递的奏章也绝非一本两本。可是有谁能替臣想一想臣的苦处,有谁能帮助臣吐一口腹中地苦水呀!没有!苍天可证,为了使朝廷的内库,日渐充盈,拨银无难,臣哪一天不是愁容满面?”
陈廷敬缓缓摘下顶戴,露出一头苍白的头发,不去听朝上有多少人倒吸一口凉气,他哀恸地说,“哪一夜不是白发平添?臣的实话说完了。是杀,是剐,任圣上处置。”
“圣上,臣恳请圣上查阅朝廷历年来征税和库银出库地册子,便知真相!臣恳请圣上明查。”户部左侍郎王士禛,户部右侍郎王掞出班跪倒在地。
“陈廷敬,朕问你,你今年多大岁数啊?”
“臣四十有五。”
“比朕大上一些,可朕看你这花白的头发,却是比朕要老上十几岁都不止。”
陈廷敬双目涨得通红,跪在那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康熙走下御座亲自搀扶起陈廷敬,“是朕的过错。朕只想着平定江山,却忘了你这个当家人是捉襟见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守着这两百万两的库银,辛苦你了。”
“臣不苦,因为臣知道圣上更苦。家大业大,用钱的地方多。河道、赈灾、用兵、戍边……哪个地方不用钱?连圣上都下旨缩减宫中用度,臣不苦,真得不苦啊。”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商道
禩见状跪倒在地,“儿臣愿意把一年的俸禄捐了,为集军饷。”
胤禟偷偷踹了胤誐一脚,两人也跪倒在地,“儿臣愿学八哥,把一年的俸禄都捐了。”
胤禛心底暗笑,也跪倒在地,“儿臣也愿把一年的俸禄都捐了。另外,儿臣府里学着皇阿玛的样子缩减用度,省出不少银两,儿臣愿意在俸禄外再捐银十万两,米五万石。”
康熙一愣,“老四,别以为朕不知道。你那新修的贝勒府,表面光鲜,里面用得全都是老旧之物。迁一事你也交给你的福晋亲自打理,你这哪像是个贝勒,简直比百姓搬家还要省。”
胤禛笑道,“儿臣府里的那些旧物还新的很,折旧又卖不上价,倒不如将就着用。”
胤禛一席话,平日里生性淡泊的胤禩到没什么,只是性喜奢靡的胤、胤禟可是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没有办法,各个皇子只得在一年的俸禄外又带头捐了不同数量的银两和米粮。
王公大臣们见状也倾囊而出。
最后倒好,这一年,除了康熙这个CEO,说,还纷纷解囊倒贴。只是这么算下来,倒有不少,暂且可以押解到西北,暂缓军饷之危。
这件事推动了康熙下决定开始试行盐事新法,就像户部尚书陈廷敬所说的那样,用钱的地方太多,一次两次可以让王公大臣们自掏腰包,次数多了这丢得就是天家的颜面。
坐在南书房里,康熙看着胤禛新上的奏折。“胤礽,你怎么看?”
胤礽站在一旁,沉吟了片刻,“皇阿玛,儿臣自从听到四弟所言之事,也曾找徽商晋商略微有过浅显的交流。并且总结了南北两地经商之道,还请皇阿玛龙目御览。”胤礽把一本小册子交给康熙。
康熙细细读来,不由得对自己所立地这位太子甚感满意。
“晋商经营之道。信仪并举,以义制利;同舟共济,协调一致;借势而起,善用资源;用人有道,管理有方;灵活融通,变通生财。”康熙点点头。“这晋商倒很是朴实本分。”
胤礽也背诵道,“微商经营之道,贾儒相济,运筹帷幄;以德治商。以信接物。”
康熙点点头,慈爱地说,“胤礽啊,朕看,倒不如先由户部参照晋商徽商经营之道再根据孔孟之道订立一个全国通行的为商之责。今天你和老四再商榷一下在何地开始实行,明天的殿议必须确定这件事情。”
“可是……”胤礽想了想,“皇阿玛,儿臣想带着四弟晚上拜访几位重臣,说通他们。以免明天阻力太多。尤其是那些固守祖宗家法的腐儒,轻者于朝堂上哭闹不休,重者……”他哼哼一笑,“怕是要已死劝谏皇阿玛。”
康熙笑道,“为君之道,就在于平衡众臣。你若是不利用好这些臣子们。朕可不依。”
“皇阿玛,既然事关重大,儿臣不得不把四弟从角楼的营造督办一事中拉出来,让他帮着儿臣办好这个事关重大的新法。只是,四弟的差事儿臣想派别人暂时替他办差,以免有宵小之徒趁机作乱。”
“那……你看应该派谁?”康熙轻轻敲着书案。
“八弟缜密细致,十四弟武艺超群,此二人定能胜任。”
“既然老四跟着你,朕看就让小十三也跟着吧,他也该学学理政。以后好帮衬着你。”康熙眼神黯了一下,“丧母之痛,多给他点事情做。”
“儿臣遵旨。”胤礽低下头,这是康熙第一次明确的指派皇弟帮他办差,这就是自己未来地王公班底,也是最忠心社稷的班底。
“什么?我跟着二哥和四哥一起出宫去办差?”胤祥高兴地跳起来,“耶!真棒!”他抓着传康熙口谕的小太监,“皇阿玛说没说这差要办多久?我能不能住在四哥府上?”
小太监也不敢扯回自己的衣袖,只能笑着说,“奴才也不知道呢!十三阿哥,您还是放了奴才吧。您看,等您见着太子殿下还有四贝勒爷,不就知道了嘛?”
“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