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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突然提出这件事来,话说得平平和和,既没有责问的语气,更没有怪罪的意思,可是曹寅却心里一惊。他这一句话,就关系到两地数万百姓,因为米粮案,江南一地与朝廷的关系稍有缓和。若是再血洗一次,怕是要再一次勾起江南那帮酸儒同仇敌忾的心思。
就在曹寅这一愣神之间,精明过人地康熙已经从曹寅手足无措的举止中看出。这件事是千真万确不容置疑了。便说:“亭,你不要怕。此事朕早就知道了。只是想让你证实一下这潭浑水有多深。事情已经出了,捂是捂不住的,捂到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你自己。更何况这里面还有别的事情,你不说朕就不知道吗?”
曹寅在皇上身边侍候了多年,康熙地脾气、性情他还能不知道吗?事情到了这一步,如果他再有半句假话,立刻就会招来灭族大祸!所以他不敢隐瞒了,赶紧跪下说道:“回主子,今天若不是万岁亲口问奴才,奴才粉身碎骨也不敢向旁人暴露此事。太子的确通过四贝勒赏给奴才一座掐丝琅如意伏虎观音,说是赏给奴才的母亲地。为什么要赏奴才也不知道,只模模糊糊地觉到江南的粮案涉及到索额图,也就连着了太子。可是明珠大人又托人送过来一柄琉璃如意琅如意,奴才不知道琢磨出了什么迷迷糊糊地就给四贝勒递了个话。可主子爷您也知道,四贝勒是个奉公守法毫不徇私的人儿,他亲自到奴才府上和奴才说,有些事管多了,伤得是和主子爷您的情分。孰轻孰重,心里都该有个数。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清理国库积欠、查实米粮之案、平复江南的民怨,四贝勒告诫奴才不能被猪油蒙了心。奴才是给主子爷办差,这是最大的,天大的事情,谁也没这个大。”说完趴在地上叩头出血,泪流不止。
康熙听了,没有立刻说话。他站起身来,在殿内走来走去。曹寅知道,皇上正在紧张地思考之中。他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康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唉!这就对了,这就对了。亭啊,你起来吧。事情朕都知道,老四也和朕说了,你能守着和朕的情分,朕很高兴。太子也向朕说清了这件事,他说,他当时并不懂得索额图的真实用意,只是存着孝顺朕地心思,把开光的伏虎菩萨赏给老人家,以求辟邪免灾。朕知道太子的品性,可是他瞒着朕蒙蔽着老四让老四办这样地事儿,朕很生气!”
康熙揉了揉紧皱的眉头,“亭哪,你应该知道,自古以来皇家骨肉是最难成全。朕不能不防,不能不小心哪!你对朕忠心耿耿,朕心里是清楚地。今天不过随便问问,你不要多心疑惧,好好地办差!”
曹寅伏地磕头,规规矩矩地答应一声:“嗻。奴才明白。”他沉吟片刻,“主子爷,那朱三太子……”
康熙一挥手,“朱三太子,他们说是就是吗?朕登基以来出了三位朱三太子,还不够吗?他们不累,朕看着都累。此事你不用担心,朕派老八去办了。他虽然喜欢沽名钓誉,好歹能力还是不差。”
曹寅一边听一边品味着康熙的话。皇上虽然对太子有些生气,但是还是很疼惜这个母亲早逝的嫡子。可是其他阿哥都长大了,各自也都有了自己的势力和背景,他们与太子间的争斗,终将愈演愈烈。这件事上,他曹寅又怎敢说话呢?
第三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地狱
天后,康熙坐在书房里,手里摩挲一对丁香坠子,自踢到湖中,又命人捞了起来。削三藩过后,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恣意妄为过了,或者说,已经很久没有让自己的行为顺着自己的心而行了。被自己关起来的那个人,到底是一时的迷恋,还是短暂的宠幸,又或是那场难逃的劫数?
“德全啊,可曾查到海宁那间宅院是谁的了吗?”
“主子爷,查到了。”
“恩?”
“是太子爷名下的。”
“什么?”康熙拍案而起,然后摇摇头坐下。“不是他,他是朕的儿子,朕了解他。”
“带回来那几个人都说了什么?”
“他们只说是被管家请来伺候萦雪姑娘的。”
“继续查。朕不希望还有别人觊觎朕的女人,谁也不可以,哪怕是朕的儿子们,也是一样。”
“可是主子爷,把她就那么囚禁在园……”
“朕不知道。朕不知道自以为傲的自制力如此之差,朕不知道为何等了这么久,却要在最不适合的时间和地点差点就临幸了她。不忍弃不忍杀,只要一想到朕为了她……朕就忍不住想伤害她。”
李德全吓了一跳:“什么……什么,主子爷,您怎么了?”
“主子,有要事禀报。”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书房。“雪女已绝食三日,滴水未进。”
“什么!”康熙心中忽然掠过一丝恐慌,“来人,摆驾微月轩。不。朕步行先去,你们后面随行。”
“几天下来,什么东西都不吃。你到底想怎样?!”随著低沉的咆哮声尾随而来的是一抹暴怒的身影,康熙一脚踹开门,直接走到床边。迫人地双眸笼上一层灰蒙蒙的阴霾色彩,眼中的寒光道道刺向躺在床上地人儿。
即使闭著眼睛,我也能感觉到他眼中的熊熊怒火。悠然睁开双眸,冷淡地看向康熙,微微扯动嘴角,笑道:“万岁爷,奴婢本就不是真正的女人,现在是否已经对奴婢厌烦了?”
“你做梦!”康熙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入他的怀中,恨恨说道:“你还是断了这种念头的好,朕不会放你走的!”
我似乎感觉到他的衣衫有些湿,抬头看看他的面容,果然。鬓角处还有几滴汗。圣贤如他,冷静如他,难道也会着急?
康熙无奈地看着苍白的萦雪。心一疼话也就软了下来:“朕吩咐御膳房再弄些吃地来,你多少吃一些。”
“奴婢不敢。”我硬下心毫不领情地瞪著康熙,“既然万岁爷不打算放奴婢走的话,就让奴婢饿死好了!”
“你这是以死相逼?!”看到我坚定的眼神,康熙也动怒了,再也不顾我孱弱的身体,他抓着我的肩膀,一把撕开我地领口,激动说道:“你宁死都不愿跟朕在一起吗?”
我仰起头,顶撞道:“奴婢不愿。”
“你不想?如果朕放了你。你想立刻投奔到谁的怀抱?”
“奴婢哪个也不想,谁也不想!”
“当日是谁把你留在海宁!”
“奴婢不记得了。”
康熙怒火中烧,嘶吼道:“你想死。朕偏不成全你!以后你一顿饭不吃,我就杀一人。别忘了突途吐兔!”他冷笑道。“怎么,你很想试试吗?”
说完,他突然露出三分笑意,眼中却透着无比的寒意。撕开我身上已经凌乱不堪地衣服,只留下抹胸和亵裤。
康熙躁热地看着眼前笔直的锁骨扬成两条尖削的斜线,从脖颈两侧凸起,一直延伸到肩胛的位置,俯下身,大力地咬了下去,直到口腔中溢满腥甜的味道才直起身子冷眼看向一脸痛苦表情的我。
。。:却美得动魄惊心!如果这样的女子就是他地劫数,他宁愿亲手杀了她。
紧闭双眼,忍受让我难堪和恶心的亲昵。突然我感到脚下一凉,迟缓地睁开眼看着康熙,他用什么东西把我的双脚铐住?
“这是什么?”
康熙没有说话,只是拿了另一副链子拴在了我地手上,并且在我的腰间挂了一串镶满铃铛地腰链。
“放了我!”我挣扎着站起来,悦耳的铃声扰得我更加心烦意乱。
“朕知道你的身子现在承受不了朕的临幸,不过朕有得是耐心等着。越难得到手的东西,越有滋味。哼,若你敢寻死,朕就让你心疼的人一起陪葬。不过,你可以祈求上天,若是朕早些腻了话,也许朕可以……”
“可以放了我?”
“休想。”康熙怒气冲冲地甩袖走了。
他刚走就有两个新的宫女过来拿丝被把我的身体盖住,然后出去准备热水。
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等睁眼的时候,还是刚才的那两个宫女,在为我净身,只是所处的地方却眼生的很。
“这是哪儿?”
她们看都不看我,只顾忙着手里的活计。
“为什么不说话?”
“你们回答我呀!”
……
康熙,好狠的人!他竟然找了两个聋哑的宫女服侍我。真不知他是怎么交代那些繁琐的事情。
比如,我现在是汉女打扮,头上梳了高高的发髻,比如我现在穿得不是旗装,而是一身素白的云纹长裙,比如连我的手上都被戴上了金铃。
这间牢房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张柔软温暖的床。
每走一步,就会叮当作响。我的世界,只有九步。曹植七步定生死,我九步定自由。
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