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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便先领着孔琉玥给晋王见了礼,“这是大姑爷,当今的晋王爷。”
孔琉玥忙屈膝行礼,口称:“弟媳见过王爷。”
晋王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笑着点头受了礼,赏了一颗将近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这是前儿个西番进贡来的,皇上赏了本王,本王今儿个就借花献佛,送与弟妹,希望弟妹能与煦之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孔琉玥忙道了谢,双手奉上自己的表礼,心里暗想,原来傅城恒的表字是‘煦之’,问题是看他那副时刻都板着脸的样子,哪里当得起这个‘煦’字?
见过了晋王,然后便是旁支本家那些长辈并平辈的爷们儿。
这一番热闹弄完下来,老太夫人便起身举了酒杯:“诸位都是自家人,如有怠慢之处,还请多多见谅。我先满饮此杯。”说着,抬手一饮而尽。
众人都七嘴八舌的应着,纷纷端了酒杯回答,然后跟着饮了酒。
丫鬟们便以丝巾遮了口鼻,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起热汤热菜来。
孔琉玥便站了起来,走到老太夫人面前道,“孙媳伺候祖母用饭。”——既然已经作了媳妇,媳妇的份内工作就该做好,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然更不该偷懒,不然没准儿还会带累了自己的丈夫,让人闲话他娶了一个没礼数的媳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老太夫人眼里的笑意便更浓了,“知道你是个好的,但今儿个是认亲宴,规矩什么的,且等回门之后再说罢。”
晋王妃笑着插言道:“祖母说的是,你还是新媳妇子,哪里就能尽懂府里的规矩了?且过来我这里坐,我来与你说道说道。”吩咐身后的丫鬟,“把大夫人的椅子和碗碟都移到我这里来。”
此举简直就是公然抬举孔琉玥这个新妇了,与方才晋王赏下御赐夜明珠之举可谓是相得益彰。
孔琉玥顿时感受到了各种各种,或是艳羡或是讶然或是深沉的目光,她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她只好装作一无所觉,落落大方的坐到了晋王妃身边。
晋王妃待她坐定后,笑着问道:“昨儿个夜里我让人送去的燕窝粥吃了吗?当初我大婚时,也是一整日都没吃东西,饿得我心慌,后来还是太妃怜惜,使人与我送了吃的来,说是我既进了他们家的门,便是他们家的人,便是她老人家的孩子了,她自然要善待之。当时我就想,我虽从小没了娘,过门第一日,婆婆便待我这般好,想来便是亲娘,也不过如此了。”
这话可就说得大有学问了,第一层意思,是在说如果婆婆是个好的,新娘子一旦过了门,便该当自己的孩子一般来关心,而太夫人,显然不是个好婆婆;第二层意思,则是在暗指她从没拿太夫人当过母亲,不然也不会说自己‘从小没了娘’了,要知道自太夫人过门之日起,从名分上来说,她已是晋王妃和傅城恒的母亲!
孔琉玥暗里品味着这两层意思,面上却是一派娇羞:“弟媳吃了的,多谢王妃娘娘记挂!”
至于一旁太夫人和三夫人婆媳的脸色,她选作当没看见,婆婆固然要讨好,但老公和亲大姑子显然更该讨好!
晋王妃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诶,还叫什么王妃,侯爷是我胞弟,不比旁人,你还是跟他一样,唤我姐姐罢,叫王妃没的白生分了。”
“姐姐!”孔琉玥从善如流。
晋王妃脸上的笑容便更满意了,又故意用对面爷们儿也能听得见的声音道:“皇后娘娘也想见见你,过个几日,待你回门归来,礼部的册封也下来了,府里的情况你也熟悉些了,本宫带你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个安。”又道,“今儿个怎不见你戴皇后娘娘赏的那套七色宝石头面?你是新媳妇子,原该打扮得光鲜些的。”
话音刚落,孔琉玥余光就瞥见三夫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越发的深沉,深沉之外,又有一抹艳羡嫉恨之光一闪而过。她知道晋王妃此举是有意在给自己长脸,以免府里的人看轻了她去,忙郑重的应了。
宴罢之后,众女眷去了老太夫人房里吃茶,众爷们儿则去了外院。
因老太夫人年纪大了,每日歇午觉惯了的,众人不便多待,只略说笑了几句,便各自散了。晋王妃也因小女儿昨儿个不慎着了凉,放心不下,只交代了孔琉玥几句:“这几日你先熟悉熟悉府里的情况,有什么不懂的,记得多问侯爷,遇事多与侯爷商量。再来就是,与初姐儿镕哥儿亲近时,记得多留个心眼儿,别给有心人可乘之机……”云云,见孔琉玥郑重的应了,便匆匆登上车辇回府去了。
回到新房,孔琉玥只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惟一想做的事,便是躺到床上,狠狠睡它今天昏地暗去。
可她却睡不成,因为傅城恒的三个妾还等着给她磕头敬茶。
当日尹老太太告诉她傅家的情况时,虽然并未提及到过傅城恒的这三个妾,但有梁妈妈在,孔琉玥对她们三人的情况,还是有大致了解的。
这三个妾,第一个妾刘氏,是当年傅城恒原配封夫人还没过门时,便伺候傅城恒的通房丫头,等到封夫人过门后,便封了其作姨娘,据说最是个老实本分的,完全不足为惧。
第二个妾白氏,是当年封夫人有孕后,自陪嫁丫鬟里抬的通房,说是样貌性格虽然都极出挑,却一心只知侍奉封氏,等到封氏去后,便等闲不出门,只待在自己屋里为大小姐和大少爷诵经祈福,也是个省事儿的。
第三个妾唤作蒋氏,这个便有些不一样了,年方二十,不但模样生得好,更能和雅弦声,着棋分茶,乃是第二任蒋夫人有孕时,做主为傅城恒自自己娘家远房妹子中挑选来,作为良妾抬进侯府的。因其算起来也与许太夫人有亲,故在府里很有几分体面,即便是蒋夫人故去之后,旁人等闲也不敢轻瞧了她去。
梁妈妈说这些时,见孔琉玥神色有些不好,还细细开解了她好些话,“据老奴所知,侯爷自原配封夫人故去之后,便大多歇在书房,很少往后院去,便是后来蒋夫人过门后,侯爷亦是不大去,一个月里,能有四五日是歇在内院,便算是好的了。姑娘正当妙龄,侯爷与王妃又看重,过去之后,不愁镇不住她们!”
孔琉玥心里却暗道,她哪里是在发愁要如何才能镇得住这些妾?她又不爱傅城恒,自然不会将他的那些女人们看在眼里,只要她们懂规矩,不在她手下生事,她才懒得理会她们。
关键的问题是,她没办法让自己跟其他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就算是不爱,她也没有办法!昨夜是新婚之夜,必须圆房也就罢了,现在房都已经圆过了,她当然不想再勉强自己!
可是,她又不能不让傅城恒碰她,他已经是她的丈夫,在这个男权至上的社会,他虽然于她而言只是个陌生男人,她心里也只拿他当在他手底下混饭吃的“上司”,然他对她却有绝对的权利,难道当他有了“性致”时,她还能拒绝反抗不成?
一想到傅城恒极有可能头天晚上才睡过那几个妾中的一个,第二天晚上便要自己接班滚床单,她就觉得恶心膈应得不行,这样等同于“公共厕所”的男人,别说是跟他滚床单了,就是让她跟他共睡一床甚至是共处一室,她也一定会受不了的,怎么办?她又不能不让傅城恒去睡他那些妾,她根本没有立场,上司要做什么,下属哪里有质噱的份儿?说不定还会被人说成是“妒妇”,既惹旁人闲话,更惹“上司”厌恶!
真是该死的封建社会,该死的“妻以夫为天”!
不管孔琉玥心里如何纠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只听得站在门口的蓝琴撩起帘子笑道:“三位姨奶奶快请进,夫人该歇中觉了!”
蓝琴是她的陪嫁大丫鬟,什么时候这些撩帘子的差事需要她亲自做了?孔琉玥有些疑惑,却见旁边谢嬷嬷正冲她挤眉弄眼,便知此事一定是她的手笔了,谢嬷嬷一定是想借蓝琴的眉毛镇一镇那三个妾,让她们知道,连身边随便一个丫头都这般漂亮了,更何况作主子的?
便见三个女子鱼贯着走了进来。
打头的是一个生得十分艳丽的女子,梳着斜云髻,戴了赤金簪子并蜜蜡珠花,上穿暗绿色绣金盏花小袄,下面是葱黄色百褶裙,打扮得很是华丽。
后面两个看起来则要显老相得多,打扮得也很是素淡,一个着靛蓝色比甲,一个着秋香色比甲,头上也分别挽了一个很是老气的发髻,只戴了几支银钗装饰,看起来比那些体面些的执事媳妇好不到哪里去,估计是因为没有子嗣傍身,傅城恒又大多歇在书房里,待她们平平的,让她们没有底气之故。
孔琉玥心里有了底,打头那个,一定就是那位蒋姨娘了,至于后面那两个,她一时间倒是有些吃不准谁是刘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