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霍氏许是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唐突,毕竟孔琉玥的现状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很不好,她这个问题,简直太有明知故问之嫌了;也许是感受到了孔琉玥言谈神色间的疏离,她约莫知道原因,因忙顺着她的话答道:“回表姑奶奶,我今儿个前来,是为请您十一日十二日过府吃喜酒的……”
说着将一张大红洒金的请束送到孔琉玥面前,“邵公子日前使了媒人上门,说是想提前娶三妹妹过门,以便没有后顾之忧的读书,以备今秋的秋闱。大老爷和老太太、大太太商量之后,觉得日子虽急,邵公子的请求却也不算无理,算是人之常情,因此应下了邵公子的请求,允了三妹妹十二日过门,到时候还要请表姑奶奶赏脸光临!”
孔琉玥扫了一眼那请柬,才似笑非笑反问霍氏道:“似我这等忘恩负义又身有旧疾,最重要还命犯弧星,克父克母克夫的人,难道尹老太太和尹大太太就不怕到时候我去了会平白增添晦气?”
短短几句话,说得霍氏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只恨地上没有一道缝能让自己钻进去。
早在傅旭恒刚去找过尹老太太和尹大太太之后,她便私下里劝过尹大太太,说如今形势比人强,自家正是巴结孔琉玥还来不及之时,如何能反去做得罪她之事?那傅旭恒说倒是说得好听,但他被赶出永定侯府却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如今永定侯不在了,晋王爷和晋王妃却还在,难道还会眼睁睁看着惟一胞弟的遗孀被人欺负不成?极力劝尹大太太就算不趁此机会主动去找孔琉玥示好,至少也要打消了这个糊涂的念头,至多瞒着尹老太太也就罢了。
——说来这也是霍氏的过人之处,若是换了旁的女人得知有打击昔日情敌的大好机会,拊掌称快幸灾乐祸还是轻的,添油加柴甚至帮着出更狠毒的主意都不是不可能,她却能反过来去劝尹大太太,也算是极为难得了!
奈何尹大太太却像是着了魔似的,无论她怎么劝,都不肯打消念头,反而当天就去找了齐太太。霍氏无奈,只得抱臂冷眼旁观,同时暗自祈祷,希望事败之后,孔琉玥会看在尹家好歹养育了她十年的份儿上,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计较此番之事。
只是听孔琉玥这会儿的口气,哪里像是不会计较此番之事的?就算她暂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想必也一定留着后着,真是人蠢不可怕,可怕的是蠢而不自知,且还听不进人劝!
当下霍氏端的是又羞愧又忐忑,好半晌方强笑着挤出一句:“表姑奶奶说笑了,您能光临,可是我们求也求不来的福气,又何来晦气之说?”
羞愧忐忑之余,又还有几分后悔,早知道她今儿个就不该领下这份差使,该让大太太亲自跑这一趟的,大太太不是说‘流言这种事情,最是无凭无据的,谁还能单靠捕风捉影便给人定罪不成?她至多也就在心里怀疑怀疑罢了!’,那就亲自来啊,反正她要照顾癸哥儿,理由都是现成的!
孔琉玥只看霍氏这副神色,都能大略猜到即使得知了她没被休离,也就意味着自家的计划已然失败了,尹老太太和尹大太太依然存在着侥幸心理,觉得她不会跟她们计较,觉得她和尹家的关系还有修补的可能,不由暗自冷笑不已。让她们以为她不会跟她们计较也好,等到她真跟她们计较时,她们才会深深吸取这次教训,以后不会再那么自以为是,觉得谁都能被她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根本不看霍氏,也不接她的话,孔琉玥只是吩咐一旁侍立的珊瑚,“去把我镜奁下那个黑漆戗鱼戏荷塘纹图案的盒子拿来。”
待珊瑚应声而去,将盒子取回来后,她才接过,看向霍氏道:“我家的情况,相信尹大奶奶也略知道一些,我是不能去吃这杯喜酒了,劳烦大奶奶将这个盒子交给三姑娘,就说是我给三姑娘添的妆,也算是圆了姐妹一场的情谊了。”
这样的结果,其实早在霍氏的预料之中了,只不过不跑这一趟,她委实不好跟尹老太太和尹大太太交代罢了,闻得孔琉玥这般说,也就不再纠缠,依言接过盒子,屈膝给孔琉玥道了谢,便告辞而去了。
余下珊瑚璎珞看着她的背影,都道:“大奶奶倒是个难得的通透人,只可惜家里做不得主,不然偌大一个国公府,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孔琉玥却无心听她们的感叹,她的思绪早已飘向了旁的事。今儿个已是正月初七了,再过几天,就是元宵节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老太夫人的病情能不能稍微稳定一些?当着韩青瑶的面儿,她是答应了不会偷溜去西番找傅城恒,而是由赵天朗代为走这一遭,可回来后,她却越想越觉得还是自己走这一遭最为合适,至于原因,则得归因于当今皇上。
众所周知,当今皇上与晋王、赵天朗、傅城恒还有王乾乃是从小一块儿玩到大的,王乾不用说,因是皇后的胞弟,辅国公府的世子,倒是没有什么好值得今上担心的;但傅城恒和赵天朗就不同了,他们一个是晋王的小舅子,一个是跟晋王和今上都一样亲近的堂弟,如今晋王立了战功的小舅子明显已经阵亡了,赵天朗却硬要说他没死,还兴师动众的要亲去寻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又是出于谁的接意?这两个问题,每一个都值得人深思!
不然晋王妃前儿个过来时,也不会隐隐晦晦的告诉她,西番那边一直留了人在捏救傅城恒,就算京中有人去了,也只能继续用那些人,去不去根本没有差别了。晋王和晋王妃必是知道了赵天朗的打算,考虑到了某些政治上的问题,所以才会不想赵天朗走这一遭的罢?
所以最合适的人选,非她莫属!作为傅城恒的妻子,她担心丈夫,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便不肯错过,也人之常情,就算是皇帝,也挑不出她的不是来,难道当皇帝就能阻止为人妻的去寻找自己的丈夫不成?
看来自己还得找合适的时机,再跟韩青瑶分析一下厉害关系,先说服她让自己走这一遭,然后再由她帮忙说服晋王妃等人,好让自己的想法能付诸于实际行动啊……孔琉玥暗暗拿定了主意。
又过了几日,尹慎言的婚事终于顺利办完了。据梁妈妈使去打探消息的人来回,客人虽去得不多,尹家倒也办得不失体面,尤其在答迎亲难题时,邵昀无论诗词还是策论都答得极为出色,!来好多路人驻足旁观,都赞其‘年少有为,好个儿郎’,尹大老爷自谓面上有光,亲自叫小厮开了门,‘迎我尹氏佳婿’,对邵昀十分客气,连带三朝回门时,尹慎言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便是周姨娘,日子也较之前好过了不少。
孔琉玥闻言,方放了心,正月十六日一大早,便使了被她命人特意去庄子上叫回来的吴管事去京兆府击鼓递状子,状告尹家昔年侵吞女婿孔家家产一事,一时间惹得全城轰动。
因是吴管事先递的状子,孔家算是原告,又有当年尹鹃带进京的财物单子为证,证据确凿,最重要的是,吴管事的主子乃孔琉玥,现任永定侯夫人,永定侯府又与晋王府是姻亲,京兆尹自是不敢怠慢,当即便升了堂,又即刻使衙役去尹家拿人。
一时尹大老爷被带到,见了京兆尹他先还不愿跪的,一是自持身份,二来则是想着自己与京兆尹还有几分旧交情,他应当不会与自己较真。后还是见京兆尹满脸的不豫,摆出一出公事公办的样子要治他藐视公堂的罪,还要先打三十棍杀威棒,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早非昔日的尹大老爷了,偏生他又没个哪怕最低级的功名秀才在身,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给京兆尹见了礼,“草民尹鹏,拜见青天大老爷!”
京兆尹便说道:“今有前江州知府孔庆之之老家人,状告你尹家昔年侵剥姻亲孔家家产一事,现有昔年之旧账单为证,证据确凿,你可知罪?”
作为尹大老爷昔日的旧友,在朋友倒霎的时候,京兆尹十分忠诚的遵循了自己的一贯原则——落井下石,在意思意思的问完尹大老爷的话后,根本不给其足够的机会自辩,更不要说给其足够的时间下去活动周旋,便直接定了尹大老爷的罪,“今有尹家对姻亲孔家之财物未经许可擅自使用,以侵占罪论,判以尹家家主尹鹏杖责五十,限十五日内退还苦主全数财物,否则一律流放!”并命衙役当场打了尹鹏五十大板,然后令其回家筹措银子,限期归还孔琉玥。
如此一来,尹家昔年侵吞妹婿家财物之事,自然也就大白于天下了。
当下京城的百姓是众说纷纭,都对之前‘永定侯夫人忘恩负义,过河折桥,攀上了高枝儿便不管亲人死活’的流言半信半疑起来,人家既是带了那么多财物去投奔的,认真说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