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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圣旨。
不过才七岁大的孩子,第一次接旨便这般进退有度,毫不畏缩……孔琉玥忽然间觉得鸭梨山大,想到了自己七岁时,貌似只知道跟夏若淳抢东西吃,抢衣服穿,抢课外书看。什么叫差距,这就是差距啊!
可若是自己有了孩子,孔琉玥却是无论如何舍不得将他教成傅镕这样的,七岁大的孩子,最该做的事便是上树掏鸟蛋,下水摸鱼,都像傅镕这样小小年纪便这么大的压力,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想到孩子,孔琉玥不可避免想到了傅城恒,如果当初……算了,人生最不可能有的便是“如果”,她还是把握好当前的好!
念头闪过,耳边已传来老太夫人的声音:“……有劳公公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公公别嫌简薄的好。”
孔琉玥忙回过神来,就见老太夫人正将一个荷包往那内侍怀里塞。那内侍也不推脱,接过去后放进袖里,谢了老太夫人的赏,又赔笑与老人家并傅镕寒暄了几句,才告辞去了。
内侍一走,老太夫人便摸着傅镕的头,笑呵呵的道:“我们镕哥儿是世子了!”吩咐孔琉玥,“虽是孝期,毕竟是难得的喜事,明儿摆上一桌酒,只不唱戏也就是了,咱们自家乐和乐和。”
孔琉玥忙屈膝应了,又问:“要不要请了姐姐和世子并小郡主回来逛逛?说来他们姊妹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
赵允睿既是傅镕的亲表哥,又同为世子,傅镕应当能从他身上学到不少的东西;最重要的是,被庆王爷和庆王妃收为义女兹事体大,孔琉玥很想听听晋王妃是什么意思。
老太夫人估摸着跟孔琉玥一样的心思,闻言毫不犹豫就应了:“也好,就请了你大姐母子回来逛逛。”
孔琉玥领命退下,自去安排去了。
等孔琉玥安排好一切后,礼部的人送了傅镕的世子礼服并翟冠来。当下又是好一番忙活,散赏钱、去祠堂祭奠、让家下人等重新给傅镕见礼……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时,一整天也就过去了。
次日,晋王妃一直到将近午时了,才领着一双儿女姗姗而来,行礼后笑向老太夫人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今儿个奉太后凤驾去离宫,我奉命送行至城外,所以来迟了,还请祖母勿怪。”
又拿出给傅镕准备的礼物,摸着他的头道:“镕哥儿,从今儿个起你就是大人了,以后可要多多为你父亲分忧,孝顺你太祖母和母亲才是!”
“多谢姑妈教诲,镕儿谨记于心。”傅镕忙郑重应了,脸上多了几分与他年纪不相符的老成。
不但孔琉玥看了不忍,亦连对他寄于厚望的晋王妃看了也面露不忍,待用过午宴去到芜香院与孔琉玥说体己话儿时,第一句话便是:“说来镕哥儿才七岁,这么小的年纪,就要承担这么重的责任,真是难为他了!”
孔琉玥见晋王妃轻减了许多,想起午宴时她并没吃多少东西,知道她跟自己一样是在担心傅城恒,因笑说道:“等侯爷凯旋归来后,镕哥儿便不需要再这么苦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姐姐不必揪心!”
晋王妃闻言,沉默了片刻,才重重点头道:“对,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有什么好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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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一再的告诉自己弟弟不会有事,一定会平安凯旋,自己所需要的,便是在他不在的这几个月期间,为他照顾好妻儿老小,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即可,但晋王妃依然忍不住担忧,以致她自傅城恒离开之后,每日便多了一项功课,那就是去自家的小佛堂抄一个时辰的佛经,算是为傅城恒祈福。若非晋王说什么也不允许,她甚至要吃斋一直吃到傅城恒回来。
晋王妃沉默了一回,想着孔疏玥比自己年小许多,如今却要承受比自己更重的压力,因拍了拍她的手,强笑着说道:“之前去梅苑和留园时,偏我都有事未能去成,等到此番煦之回来后,索性由我和你姐夫做东,请了大家都去那里小住几日,好生乐和乐和,你觉着怎么样?”
孔疏玥如何看不出晋王妃这是在变着法子宽慰她?有意笑得一脸的开怀,“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只求姐姐姐夫到时候别怪我们一群俗人糟蹋了你们的好园子,姐姐是不知道当我和瑶瑶在一起时,有多么的疯!”
晋王妃闻言,嘴角上翘的弧度一下子大了许多,道:“你和瑶摇都是俗人了,可叫我们这些平头麻脸的怎么活?”
屋里的气氛总算好了许多。
孔疏玥趁机说道:“对了姐姐,说到瑶瑶,有一件事我想给您说一下。”
晋王妃随意的挥了挥手,笑道:“什么事儿?你说!”
“想必姐姐也知道世子今日护送着庆王妃与瑶瑶南下江南去了罢?原本瑶瑶是打算前儿个过府来看我的,不想在那之前,庆王妃却先使了周嬷嬷来请我去王府与瑶瑶一叙……”孔疏玥点点头,就把庆王妃收自己做义女的前因后事都细细说道了一遍,未了道,“前儿个夜里回来时,我已将此事回过祖母了,祖母说义父义母既然都说无妨,应当自有底气和道理,让我毋须担心,至多将来果真有个什么时,抵死不承认有这回事便是,横竖也没有入玉牌的。祖母虽这么说了,可我这心里终究不踏实,所以想讨讨姐姐的主意。”
晋王妃原本是懒懒靠坐在榻上的,孔琉玥才说了几句话,她已不自觉坐直了身体,神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但仍听孔琉玥把话说完了,方沉声问道:“你说是王婶先提出要收你作义女的,王叔竟一点也不曾反对,还说到时候有什么事,自有他应承?”与老太夫人乍一听说此事后问她的问题大同小异,显然老少二人都更关注庆王爷的态度。
孔琉玥应道:“义父的确是这么说的。我初始也觉得奇(提供下载…3uww)怪,后还是瑶瑶说如今王府已经变了天,义父对义母已近乎言听计从,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让朝东不敢往西后,方觉得不那么难以接受的……”话没说完,忽然想起庆王爷那一声声雷人的“爱妃”和庆王妃那一脸明显的不耐顾,几乎不曾“扑哧”笑出声来,忙强自忍住了。
却见晋王妃脸上的凝重已瞬间化作了兴味,忙忙追问道:“王叔如今真对王婶言听计从,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让朝东不敢朝西?”
孔琉玥微微有些愕然,晋王妃这般两眼呈星星状是为哪般?貌似这不是问题的重点罢?
晋王妃许是猜到了孔琉玥的想法,咳嗽了一下,微微有些不自然的道:“王叔的态度至关重要,我得事先彻底弄清楚了,才能判定此事到底是好还是坏。”
其实根本就是大姐你想八卦罢?孔琉玥暗暗好笑,果然不管是谁,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八卦都是女人的天性!
她强忍住笑意,点头道:“瑶瑶是这么说的,我前儿个亲眼瞧着也的确是这样,义父还一口一个‘爱妃’的叫父母,只是义母看起来有些不耐顾,几次都差点儿没忍住拂袖而去,义父却只当没看见,仍然对着义母大献殷勤,弄得我们都是想笑又不好笑。”
晋王妃就拊掌笑了起来,不无幸灾乐祸的道:“王叔也有今日,说句不好听的,他这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想也知道平日里她也是极为不齿庆王爷的。
说完又感叹,“你说这男人罢,当你上赶着对他好时,他不屑一顾,当你对他不理不睬,视若无物时,他反倒上赶着讨好起你来,说句不好听的,可不是犯贱?要是我处在王婶的立场,我一定不会原谅王叔,女人最美好的二十年就这般蹉跎了,不是王叔如今说几句好话,做几件讨好的事就能补偿的!”
对晋王妃这番话,孔琉玥是深以为然,她和韩青瑶一致认为,庆王爷或许在其他方面都出类拔萃,但在对待庆王妃上,他作为丈夫,实在是失败至极,渣得不能再渣,一个女人有几个二十年?能经得起几次这样的蹉跎?所以她和韩青瑶在对待此事上,立场是绝对坚定不移的!
姑嫂二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话。
半晌,还是晋王妃先开口打破了沉欺,“不过王叔这个态度,倒是于他和王婶收你做义女一事有百利而无一害。”
见孔琉玥扬眉,因正色继续道:“王叔视王婶若无物二十年,是整个京城上下都知道的,此番他幡然醒悟,相信也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等皇后娘娘回宫后,我便进宫去见皇后娘娘,将此事禀告于她,就说原本只是王婶想收你做个义女,是她私人的行为,与王叔和王府并无干系,但不知王叔怎么得知了此事,为讨好王婶,说王婶的义女便也是他的义女,是王府的大姑奶奶,定要让阖府上下都给你见礼,你拒无可拒,所以只能应下……皇后娘娘的话在皇上面前向来极有分量,只要皇后娘娘愿意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横竖没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