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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秦显家的还不算太蠢,很快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孔琉玥睡了半个时辰起来,觉得精神好多了,方想起昨儿个傅城恒说让她使人去叫林山家的小儿子去见玉漱的事,谁曾想今儿个一忙起来,就叫她给忘了,因忙命白书使了人去传话口然后也不叫闻声而来的蓝琴珊瑚几个服侍穿衣服,而是自己动子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名单可都拟好了?”
蓝琴点头笑道:“差不多了,待会儿拿给夫人过目。”
那厢白书应了她的话则去到外间吩咐完小丫头子,就见披着披着雪紫色大氅的傅城恒裹着一身的风雪回来了,忙屈膝行礼:“侯爷!”一边挑起帘子,一边朝里叫道:“侯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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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傅城恒回来了,卧室里的孔琉玥忙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只是还未来得及挽头发,已解了斗篷的傅城恒已一身轻便的大步走了进来。
孔琉玥忙迎上前屈膝行礼,笑道:“侯爷回来了!”见他头发润润的,只怕一路上冷得不轻,忙又命沏滚滚的茶来。
蓝琴等人屈膝应了,忙都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傅城恒向来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屋里有太多人服侍,只要他在家,丫鬟们一般都在耳房里待命。
傅城恒见她因才睡了起来,发髻显得有些篷乱,脸色也红红的,却反倒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和妩媚,眸色一深,低笑说道:“离去祖母房里还有整一个时辰,怎不多睡一会儿?”
孔琉玥白他一眼,唤道:“你当我是猪啊,那么能睡!再说要操心的事情那么多,我哪里睡得安稳?”
傅城恒的神色就一下子端凝起来,“我没想到孙氏会忽然把担子撂给你!”
孔琉玥无奈的笑了一下,耸肩道:“我也没想到!不止咱们两个,估计府里上下也没几个人会想到!”
傅城恒皱着眉头沉块了片刻,方问道:“今儿个交接得怎么样?有卢嬷嬷在一旁为你保驾护航,又有凌总管跑的那一趟,还有姐姐特地赶在那个时候打发人给你送东西来,那些管事妈妈们应该没敢给你气受罢?”
孔琉玥闻言,方知道下午晋王妃之所以赶在她正接见管事妈妈们时使人送东西来,原来是他的手笔,她虽然一直有这个猜想,这会儿听他说起,方得了证实,心里面一下子有些发热,想到了下午得知他派凌总管来给她助阵时的那个想法,因忍不住凑上前踞起脚尖飞快的亲了他的脸颊一下,方退了回去,低着着红着脸小声道:“我毕竟是主子,借她们十二个单子,她们也不敢给我气受……”,话没说完,下巴一紧,已被迫对上了他的视线,“为什么亲我?”
他的声音炙热,沙哑,配上他看向她同样炙热的视线,瞬间给人一种快要被烤化在这种炙热中的感觉。
孔琉玥只觉自己浑身都快要烧起来了,下意识有些不自在的想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却被他的大手以不轻不重的力量箍制着,既不会觉得痛,却也挣不脱,且又哑声追问了一句:“为什么亲我?”
只得对上他灼人的目光,有些没好气的小声说道:“想亲就亲罗,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声音却似裹了蜜一样甜。
然后,她只觉腰间一紧,唇则同时被另两片嘴唇给极具侵略性的堵住,反复研磨,反复啃咬,反复吞噬,直至她都快接不上气,只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因窒息而晕过去后,才终于被松开了。但箍在她腰间的大手,却依然没有松开,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窝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傅城恒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也正重重喘着气,喘气之余,大手更是极不老实的钻进了她的衣襟里,身体的温度也渐渐越来越高。小妻子第一次主动亲吻了他,他实在太高兴了,迫不及待想要取悦她,迫不及待想要带她去那极乐世界里邀游一番去!
孔琉玥感觉到他的异样,忙用力挣脱他的怀抱,逃到离他几米远自以为相对安全的地方了,才一边快速的(。3uww。)整 理着衣襟,一边红着脸唤道:“现在可是大白天……况人家有正事跟你说呢!”
大白天不可以,也就是说,晚上就可以了?傅城恒有些昏头昏脑的想着,人也跟着住前逼近了几步,目光炯炯的盯着她哑声说道:“那你可得答应我……”说着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话。
孔琉玥的脸就瞬间更烫了,这个男人,真是……她下意识往后退去,却被他圈住了腰肢,又重复了一遍:“好不好?”不同于刚才的强势,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淡淡的恳求,她听在耳朵里,忽然就觉得似被一根羽毛抚过了自己的心上一样,让整颗心都变痒痒的,软软的……她听见自己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嗯……”
然听在傅城恒耳朵里,却忽然有了一种望梅止渴的感觉,他近乎是贪婪的又吻上了她的红唇,直至再次将彼此吻得气喘吁吁之后,才终于松开了她。
良久,两个人才终于平定下来。
孔琉玥动手倒了一杯茶递给眉眼间满满都是笑意望着她的傅城恒,又另倒了一杯自己喝了,才坐回榻上,正色问他道:“凌总管是个什么样的人?”
能让三夫人和卢嬷嬷都那么恭敬,凌总管显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只不知道他人品如何?是对傅城恒这个人忠心,还是对永定侯忠心?如果是对傅城恒忠心,那这份忠心又有几分真?
傅城恒见问,想了想,方答道:“凌总管是祖父那一辈的,当年曾跟祖父一起上过战场,算是打小儿看着我长大的。他为人比较直,早年一直担任府里的大总管,近年来虽不大管事了,威信犹在,所以我才想到让他出面帮你立威!效果应该还不错罢?”
孔琉玥笑了笑,这些外因固然重要,但如果她本身立不起来,就算是傅城恒为她搬来大罗神仙保驾护航,只怕那些刁钻的管事妈妈们也不一定买账!
傅城恒见她不说话,只当是那些管事妈妈见了凌总管依然敢不买她的账,面色一沉,不怒自威的道:“那些个婆子们说白了不过是奴才罢了,你也不必与她们说那么多,只管摆出你永定侯夫人的架势来,该骂的骂,该打的打,该发卖的发卖,看她们敢不敢有二话!”
听在孔琉玥耳朵里,就越发肯定他对内院的事的确不了解了。要知道旧宅大院里的管事妈妈们,其实是最不好得罪的,这些人既能混到管事的位子,身后必然有为其撑腰的主子或是势力,甚至可以说,她们的存在,关乎着她们背后主子的切身利益,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弄不好,反倒引火烧身。且她们身后又都还有一大家子人,这一大家子又会拆生出更大的一家子人来,哪里是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想卖就卖的?又哪里是打得卖得尽的?
再者,这些管事妈妈们都可以随意进出宅门,嘴上又都未上锁,谁知道哪一天她们就会说出什么混账话儿来?反正她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又知道她们勾结起来,会想出什么摆布人的阴损点子来?
所以要降服这些人,就要像降服没有笼头的烈马一样,——虽然以烈马比她们有些抬举她们,一开始就凭借自己的真本事,凭借自己的雷霆手段,让她们心惊胆战,心服口服,自此再不敢生出二心来!
她微笑着说道:“一个不听话还好说,要是十个百个都不听话呢?总不能都给打卖了罢?那府里可就该乱套了!”说着摇了摇头,“‘以暴制暴’绝对是下策,‘恩威并施’也不过只是中策,真正的上策是春风化雨,根本就不和她们斗。只让她们知道,上就是上下就是下,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当主子的要收拾她们,多的是时候和机会,让她们吃不准这个时候会是什么时候,就好比头上时刻悬着一把剑,所以只能时刻保持警惕,时刻警告自己不要碰到了操纵那把剑的机关,久而久之,她们自然就乖了!”
她让那些管事妈妈们每天必须交的工作笔记就是那把“剑”至于那个厚赏告密者并为其保密身份的规矩,刚不过是为了让大家不敢小瞧那把,“剑”而施的障眼法罢了,说心里话,她自己也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告密者,她只是为了吓吓那些管事妈妈们,让她们不敢不如实写工作笔记罢了。
一席话,说得傅城恒沉默了,半晌才不无感慨的道:“怎么你们这些内宅妇人管个家,反倒比我们男人上战场考虑得还要多?敢情竟还要熟读兵书,熟知三十六计不成?怪道大户人家的女眷们个个儿体弱多病,感情就是挖空了心思算计才坐下来的!”
这些事,说实话他是真未考虑过也未过多接触过,总以为管家不过就是管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衣食住行而已,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