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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轮流转,昔日窦婴官居大将军,封魏其侯,权倾朝野。而舅舅只是一个郎官,对窦婴极力巴结,说话、敬酒时总是跪着,恭敬如父,为此,窦婴对舅舅全力栽培。现在呢,舅舅竟不把窦婴放在眼里。现实就是如此,相信窦婴能看得开一点。这时,驸马的病已经很重了,整天守着这么一个病人,对我这个年龄的人来说,真是一种折腾,弟弟也几次下旨要解除我和他的婚姻关系,可被我拒绝了!他毕竟是襄儿的父亲啊!或许他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既然夫妻一场,就让我陪他走过最后一段路吧!
不久,京城流传这样一首歌谣:“颍水青,灌氏宁;颍水浊,灌氏族。”
看来又是有人要打灌夫的主意,而且十有八九是舅舅。灌夫也算家乡的豪强,豪强威胁到中央集权,又加强了百姓对政府的怨恨,舅舅本可以自己出面,却上报皇帝,弟弟说这是丞相份内之事,这等于给了舅舅全权处理。但灌夫却抓住了舅舅的把柄,弟弟继位之初,淮南王离京前,舅舅对淮南王说的一番话不知怎么,竟传到了灌夫耳中,舅舅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暂时不处理灌夫。
舅舅此时可以不处理灌夫,因为他正忙着结亲呢!
前段时间,母亲将燕王的小女儿指给了舅舅,现在正筹备婚礼呢!谁料想,在婚礼上竟发生了一场轩然大波。起因只是窦婴敬酒,很多宾客不避席(被敬之人离开席位,以示对敬酒人的尊敬),只是膝席,灌夫看不过,心中不快,借此大骂一个灌氏族人以及与他同席的长乐宫卫尉程不识,田玢借此指责灌夫:“程不识、李广俱是东西宫卫尉,你当众侮辱程将军,又置李将军于何地?”李广和程不识俱是当时的名将,弟弟即位之初,就从上郡太守调任未央宫卫尉。灌夫没想到这一点,有点傻眼,又不肯认输,仗着酒劲回道:“当时我提着头攻打匈奴,可不知什么程不识、李广!”众宾客见事不好,借口走开,窦婴想拉走灌夫,可为时已晚,田玢则说,自己是奉皇太后之命完婚,今日你当众扰闹婚礼,等于对太后不敬,于是逮捕了灌夫。随后,又担心灌夫族人将他与淮南王结交之事说出,下令逮捕了灌氏家族。窦婴私下里想花钱私了,但舅舅没有答应。至此,田、窦正式撕破脸皮。
事情最终闹到了朝堂之上,弟弟亲自召来二人。窦婴揭舅舅的短,说他贪污、受贿、揽财,舅舅则回应说:“我田某人不过是贪些财宝、美女、珍玩,不像某些人,整日策划于密室,也不说什么!”这等于说窦婴谋反啊!弟弟问众臣的意见,碍于母亲的威势,无人站出来说话。
只有韩安国说:“灌夫立有大功,此次只是酒后失言,不能杀,豪强也该治理。如何决断,请陛下明断!”说了等于没说。而母亲得知此事,竟以绝食抗争,弟弟请安时她说:“我活着时人家还欺负我弟弟,我死了呢?”看来母亲把对祖母的怨气撒到了窦婴身上!弟弟正在踌躇之际,狱中传来消息,说窦婴有先皇遗诏,弟弟让人取来,上面只有一句话:“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但此遗诏宫中却无存档。这下子,窦婴又落下一个“矫诏”的罪名。不久,灌夫、窦婴相继被杀。
一日,卫媪来报说驸马有请,我心里奇怪,果然,来到卧室再看昔日那个英俊的青年已眼窝深陷,面色焦黑,往日就不算伟岸的身躯,竟萎缩成一块片儿柴似的,躺在那宽大的病床上,像是飘在池沼中的一根芦苇。此时已是六月溽暑,他却还盖着一床大被子,可见身上的元气已是丧失殆尽。我伸出双手握住他露在被窝外的右手,竟像是攥着一块冰,昏睡中的他眼皮子动了一下,我见状,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喊道:“我是阳信,你的妻啊!”他的眼皮又动了下,但仍然睁不开。两片失血的嘴唇在艰难的翕动着,嘴角滚下一滴涎水,我拿过手绢亲自替他擦去水渍。见他这副模样,我实在不忍心打扰他,但今日不见唯再难相见了,他可能也有一肚子的话要对我说。于是我狠下心来,伸手摇了摇他的肩头,轻轻的喊了声:“曹寿,你的妻子来了!”或许是这声音太熟悉的缘故,他身子一震,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只是满眼的眵目糊,遮得他什么都看不清。我让丫环揪了一条热毛巾,小心的为他擦着脸,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他两只枯涩的眼珠子艰难地动了几下,最后,游移不定地目光终于落在了我身上,他的嘴角露出笑意,好不容易吐出了一个字:“汤。”我以为是要药汤,忙命丫环提过药罐子滗了一碗端上,他摇了摇头,卫媪有经验,连忙端上一碗浓浓的参汤,扶起他喝了几口。温热的参汤引起他一阵呛咳,不一会儿,他终于挣扎着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微弱,:“谢谢你!”我眼中含泪,尽量控制着不让泪流出,:“别想那么多,安心养病!”他露出上丝苦笑,断断续续的说:“我现在来日无多,这么多年,拖累你了,我走后,不要为我守孝,有合适的人就嫁了吧!以后襄儿和曹家就拜托你了!”听着这些游魂之语,我心中一阵悲慽,耳边传来襄儿的哭声,驸马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我赶紧让人灌参汤,“我走后,就葬在祖父和父亲坟旁吧,让我永远陪着他……”接下来的话,我已听不清了。看着他的瞳孔慢慢地扩散,半握着的拳头缓缓地松开,襄儿再也压抑不住,一下子跑倒在床前,握着父亲的手,发出了撕肝裂肺的嚎哭。
曹寿死后,弟弟下令襄儿袭爵位。刚刚办过驸马的丧事,又传来舅舅生病的消息。舅舅突然说浑身疼,像鞭子抽一般,疼得叫唤不已。侍从请来大夫,多名大夫检查,也诊断不清。急得府中上下哭声一片。母亲听说弟弟患病,觉得这病得奇怪,于是请来一位方术,。方士请下神来,神灵附了方士的身体说:“丞相曾杀害了两位大臣,是这两位大臣用鞭在他身上狠抽,报他们的一股怨气。”舅舅听后十分害怕,他又怀疑方士胡说,查方士是不是窦、灌二人一党。结果没有几天,他身上果然如鞭抽一般红肿起来。没过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舅舅的死讯对母亲是一个打击,毕竟是一乃同胞,母亲年纪大了,最禁不得的就是生离死别。可弟弟却松了一口气,舅舅在位时,依靠母亲的势力,已表现出为所欲为的样子。之后,继任丞相的是高祖时的功臣广平侯薛欧之孙平棘侯薛泽。
注:卫青(?~公元前106年)死后,与平阳公主合葬在汉武帝茂陵园区。据说,卫青的坟墓起冢像庐山(即寘颜山,今蒙古国杭爱山南面支脉)。经过长期的历史沿革,如今很难在茂陵众多的无名陪葬墓里,确认哪一座是卫青的墓。现在,茂陵东侧并列有五座大冢。其中一号冢的南边,于1981年5月发现了一个从葬坑,出土文物230多件。其中许多器物自铭为“阳信家”。“阳信”是平阳公主未出嫁前的封号。说明这是平阳公主的从葬坑。那么,茂陵东侧的一号冢,大概就是卫青和平阳公主的合葬墓了。所以,本文才会称呼她为“阳信公主”。
(三十三)阿娇被废
弟弟不像父皇,也不像祖父,或许更像高祖爷爷吧!在他身上,有儒生的儒雅,可他骨子里却透着一种敢作敢为、敢冒天下先的痞子气!他敢对匈奴开战,在舅舅死后大权独揽,母亲早已深居后宫不问政事。当年我府中的婢女卫氏也今非昔比,贵为夫人,且是一位公主的母亲,本人又是宠冠后宫,从皇帝提拔官员不论尊卑的风格上看,又蔫知她不可能成为明日的皇后?在她身上,我可以看到母亲的影子,也是卑微的出身,同样是先生了三个女儿,同样是在后宫岿然不倒,只是她少了点母亲的心计和城府。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帮她!她坐上后宫,可比阿娇坐上后位强得多。可是如何接近阿娇呢?
这时,子夫的第二个女儿阳石公主、第三个女儿诸邑公主已经出生,弟弟对她的宠爱却有一种不生儿子不罢休的势头。一时间,民间歌谣响彻云霄:“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阿娇的金屋形同冷宫,听说她正在四处寻医问药,想怀上孩子呢!为此竟花费了九千万钱,而朝廷一年的收入才52个亿!我心中一动,竟如此想有一个孩子?这倒是个主意,我想到了巫蛊!巫蛊正适合阿娇此时的心境,花了九千万都治不好的病,何不借助于神明?我让卫媪暗中接近长公主府中的管家,无意间透出巫蛊的想法,剩下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