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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身体也变得僵硬,他却扑倒在床上,许久许久,就到我以为他不会过来,犹豫要不要自己把喜帕摘下,冷不防,盖头被扯下,我的眼睛被突然的明亮刺得不敢睁开,我那么僵直、死板、毫无反应的被他擒起下巴,端视良久,终于说了一句:“果然不像,一点都不像她。”浓重的无尽的失望和悲哀从他的眼睛灌注到我的心里。然后他翻身睡下,在他的酒气中,我瑟缩蜷身……
很冷的一夜,像极了我的一生。
父亲至少还喜欢过母亲,而我的日子比想象的更加难熬,我学着母亲,安排府中的一切事务,我做的不比母亲差。可是,府外的不说,府中他的侧妃、侍妾、宠婢还有完全没有名分的他的女人不管身份高低不下三十个,只有我,不是他的选择。母亲吩咐,不能让她们比我先生下儿子,尤其是两个侧妃,不然,他们的儿子承袭了安王爵位,我的位子就名存实亡,我不能不用心机。可实际又还有多少实? 府中没有几个省油的灯,姚依依和左凝儿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明里暗里冷嘲热讽。幸好,安王不爱我,也不爱她们,我看得出,他对府里任何人,都没有秦将军看落雪姐姐那样的眼神。那时我猜测,也许他喜欢的女子不在府内,或者,我还有希望。
很可笑,我最不孤单的日子,是落雪姐姐的生日。我们都到秦府里祝贺,落雪姐姐对我这个妹妹并不热络,可是,姚依依和左凝儿却把我们看作一体。尽管落雪姐姐是被迫,她还是和我站在了一起,那一次,老天终于让我有了一个姐妹。我很想有空时,可以到秦府来,我可以稍微放松一点。可是,一来很难有空,再者,我还是担心,落雪姐姐会不会认我这个妹妹,我始终没有找到机会。
后来,听说秦将军有了新欢——我是不信的,王爷立刻说要去秦府看看。我们刚出府门,看到他们夫妻双双并马而去,一样的潇洒,一样的美丽,让人移不开眼,我回头问王爷还去不去秦府,却看见他久久目送他们夫妻的背影,空茫的眼睛里慢慢都是悲伤和没落。我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王爷轻薄落雪姐姐的传言,想起新婚时他说的“不像她”,想起姐姐生日时王爷的郑重其事,还有同一天破例留在我房里时,那让我无法承受的疯狂……我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脑子却不受控制,连身体都开始发抖,我无奈的抱住自己——他始终没有发现。像是为了证明我的猜测,那一天他又一次留在我的房里,这一次他没有那么疯狂,却比上一次更加可怕。他始终闭着眼睛,始终一句话也不说。而我始终睁着眼睛,从来都没有那么清醒过,我清醒了一夜,清晰的听到他在梦中喊“霏霏”。我知道,“霏霏”是我的落雪姐姐,姚依依失宠,就是因为动了他房中一幅字: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兮,雨雪霏霏……原来那副字不是为姚依依,而是为落雪姐姐。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就算坐拥天下之美又如何?他最喜欢的人不在其中,而且永远不可能拥有,甚至,连她的名字,他都只能偷偷的、隐晦的喊。
第二天,他依旧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起身离开。
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所有人都很高兴,太后赏了很多补品,皇上还赐了御医。我的父母更不必说,他们告诉我,最好是生个儿子。我心中冷笑,我可以有选择吗?我不管我的孩儿是男是女,我终于可以有一个自己的亲人了。我没想到,他也笑得很开心,他说,还是女儿好,我们可已给她起名叫“今来”,他说的嬉皮笑脸。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兮,雨雪霏霏”,我静静的看着他道:“的确是好名字。”
“你知道什么?”他陡然变色,冷森森的看我,怪不得他一直笑,他不笑的样子,真可怕。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知道,落雪姐姐和秦将军心心相爱。”他也该知道吧,上一次我们都见了。
他的脸顿时苍白,走到我跟前,像新婚时那样擒起我的下巴,这一次我毫不畏惧的迎向他的目光:“看来我还小看你了。”他狞笑着脸扭曲的可怕:“你们陈家为什么不好好待她,不然她会是我的王妃!”
他也和媚儿那样,要怪在我头上吗?我的下巴大概已经破了,疼得我只想掉眼泪,可是我忍住了,直视着他反问:“会吗?如果有选择,连我都不会嫁你!”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说话这么狠毒。
他的手突然没有了力气,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而我,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母亲知道,一定会说我糊涂,这种事要假装不知道才好,可是,我却畅快无比。
从那以后,他再没有来过我的房内。不过这一次,我不是我自己,我还有我的孩儿。
真庆幸当时我说了,不然,我这样死了,我的女儿还会误会我。我好想陪着我的女儿,不让她像我一样寂寞,可是,我的血要流尽了吗?我感到越来越冷,我想请落雪姐姐教养她,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说出来。罢了,没有人会理会我的请求。我的眼前绯红一片,像我梦里的桃花林,不知道有没有珍惜我的翩翩少年……
路遇
秦励不是没见过龙栩喝醉,可他再醉也不过七分醉三分醒,酒不过再给他加几分浪荡不羁,从来不会出什么差错,秦励甚至怀疑他在装醉。可这一次似乎不一样,他这样疯狂的拦住他们的马车,双目赤红,脸色苍白,银白的衣袖上沾着污泥,秦励竟有些愣怔。
龙栩嘟哝了一句什么,向落雪伸出手去:“霏霏,跟我回去吧。”
落雪被这醉鬼吓坏了,也说不出话来,紧紧抱着秦励往他怀里缩。
感受到怀里爱人的依赖,秦励也反映过来,狠狠地拍开龙栩的爪子,狠瞪他一眼:“你醉了!”
要是平时,龙栩早抱头缩起来假装害怕求饶了,可龙栩好像没听见一样,还只盯着落雪,“霏霏,过来,过来。”
说着探身过来要拉住她的样子,秦励一手紧紧地揽住落雪,一手挡过去,向外面喊:“来人,把他拉走。”
龙栩身边竟没人跟过来,车夫哆嗦着不敢上前,人家是王爷呀,刚刚把人家撞倒了已经快吓趴了。张正从后面赶过来,见安王爷敢欺负他家夫人,上前就要把他扯开,可这龙栩不肯放弃,昏头昏脑的死扒着车门,另一手又向前伸去,落雪没法后躲,竟被他拉住了一只脚,一边挣扎一边急喊:“秦励,秦励……”
秦励见他竟这么无礼,气得想找冷水把他从头到脚都浇透,急切之下一拳打过去,龙栩虽练过几招花拳绣腿,哪有秦励刚猛的功夫,一下子被打出去,可手竟然没松拉走了落雪一只鞋子,秦励准备下车夺回来,被落雪拉住小声说“秦励,不要鲁莽。”然后探身对车夫吩咐道:“快回府。”
车夫回过神来立刻赶车走了。秦励可不想就此罢休,想到落雪的鞋子在龙栩夺了就怒气冲天,奈何不能甩开落雪,想到落雪就是龙栩念念不忘的霏霏,原先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他不知道他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是不是有什么纠葛,会不会……落雪似乎没发现,她似乎忘了自己少了只鞋子,坐直了身子神色凝重“夫君!”秦励不满的看着她,她似乎浑然不觉,只忧心忡忡的看着前方,“怎么办?皇帝本来就不放心你,如果传到皇帝那里,如果让嫉妒你的人传到皇帝那里,那,那怎么办?”
秦励满脑子都是“霏霏”的事情,想问落雪问清楚,却不知道自己凭什么问,“名义夫妻”,和她只是名义夫妻呢!她之前有什么故事,今后有什么打算,秦励不知道怎么问起,又怎么留住她,留住她一辈子。两人各怀心事,竟一直静默到回府。随着车夫“吁—”的一声,马车逐渐停下来,两人才默契的相顾无言,正待下车,落雪有些无奈又有几分无赖的拉住秦励,娇声软语:“夫君,我的脚——”
秦励哪里会忘,自己下车后回过身来,替落雪严严的把脚掩住了,横抱起她一直到卧室,落雪有些害羞一直把头埋在他怀里,满府的家人再次见识了小将军夫妻恩爱,年轻的丫头们羞得不敢看却忍不住偷偷抬眼窥望,年长的老仆们心里十分欢喜,觉得府里过不了多久就会多一位小公子或小小姐了……
不过,卧房内却远不是他们想象的旖旎,秦励把落雪放到床上,又给她脱掉另外一只,落雪一只玉足就托在手里,又赶紧放下。其实每日同床共枕,每天上朝前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