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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幻摹
“青花你要知道辽国同孟窕结亲,娶的可不是孟窕,而是……整个高平孟氏,你说他若是想明白了这还会怕孟窕日后不顾念母家吗,只怕是孟窕要想在辽国王宫中生存处处都得依仗着母家才是。”她就是要孟延嗣知道,耶律贤看重的是高平孟氏这个姓而不管那去结亲的人究竟是谁。孟窕若是够聪明的话,此时就应该让孟延嗣保全住孟家的名声,而不是胡闹一番,到时候逼急了孟延嗣只怕这姓孟的女儿可不只她一个。
当然,这种情况萧绰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她千辛万苦布下的局让孟窕嫁到辽国,怎会换人呢,她还要等着在辽国慢慢看她怎样在死亡里挣扎呢!
孟氏宗祠
方形的天井里还有昨晚暴雨留下的潋滟波光,青灰色的天际洒下的些许微光打在肃穆的祠堂里,雕花大门正对着的大堂之上整齐的挂着二十几张历代孟氏族长的官帽像,银色铠甲已经黯淡无光,却是依稀还能看出往日的风采。
一身灰布锦衣的孟延嗣端坐在正堂的首位上,身后是一排一排供奉在袅袅檀香和晃晃烛火之下的牌位,最末的位置是一块已经脱了漆只余几个写着‘高平文公孟高氏之位’血色朱字的金丝楠木雕花牌位。
祠堂两边分别端坐着十个留着长胡须的族老,他们穿着同色的锦衣,有的银发飘然,有的花白相间,年纪不一。身后整齐的站立着一些戎装铠甲兵士,手里拿着长矛,面目森严而僵硬,他们便是孟氏一族最为铁面无私的执法侍卫。
孟延嗣咳嗽了两声心里五味杂陈,他有生之年孟氏族老公审这已是第二次了,当年他要休妻之时也是再这孟氏的宗祠里,他破例让贞娘进了从不许女人进入的祠堂,目的却是为了让她永远的离开孟家。
如今晃眼一过便是十七载,他不再是那个偏偏盎然的佳公子,而贞娘也已经只剩下一抔黄土。他怆然,甚至连他们唯一的女儿,都先于他离去了,果真已是物是人非啊!
“族老,人可都到齐了?”孟延嗣端起檀木方桌上的茶杯,想起以往贞娘的种种又对比起今日姜媛带给他的颜面扫地,只恨不得立即能够将那贱人拖出去浸了猪笼,方能解心头之怨。
坐在左方首位的是孟氏一族辈分最高的长史孟昶庆,年轻的时候曾今带过兵,又耍得一把大刀,后来因为同燕国的一场仗瘸了一条腿,那把大刀却是何时何地都别在腰间,已向后人展示他当年的英姿。孟昶庆站起身,银白的头发闪着一种诡异的光,他坡着脚向前走了两步面对着大堂声音宏亮的吼道,“将犯妇孟姜氏拖出来!”
然后双目炯炯的扫视了一遍端坐着的晚辈,见他们依旧如往昔一般崇敬他才缓缓的坡着脚回到座位上,语带得意的对孟延嗣说道,“浩白,当年你若是听了叔叔的话,如今也不会让这等下作的娼妇污了门楣!”
说着看了眼身后穿着铠甲的兵士又说道,“百年孟氏竟然出了这样有辱先祖的丑事,你叫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啊!”孟昶庆捂着眼,不禁老泪纵横,全然不记得当年那个口口声声说着‘子凭母贵’的人是谁。
孟延嗣沉下声音不是很满意孟昶庆此时的悲喊,“长史,就算是赔罪也是我去向列祖列宗,不牢长史费心了。”
孟昶庆老脸一僵,心里顿生怒气,要不是他乃庶出,这孟氏一族族长的位置哪里轮得上孟延嗣这个只通笔墨的文弱书生来当,想到此孟昶庆就更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坐回原位,收起脸上的悲伤,板起严肃的脸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说道,“那我就在一旁好好看着浩白怎样为孟氏清扫门户了!”
孟延嗣不再言语,看着被家丁拖出来的姜媛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倒不是孟延嗣又心生了怜悯,而是此时的姜媛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了,被她身体拖过的地方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路,她全身上下全是鞭痕,原本美艳的脸上也布满一道道深可见骨的口子,头发散乱的披在身上,干涸的血结成疤凝固在一起,头皮上秃掉的一块还有斑斑的血迹,孟延嗣知道那块头发是被活生生的扯掉的。楚国素来便极为重视三纲五常,更是将妇德列入楚法,其中淫亂与无子同为数罪之首,民间若是有妇人有通奸之嫌是会被万人唾弃,不用上交府衙便能够直接浸猪笼处死的。
比起一般的百姓士族大家的刑罚更为残酷,以前一位中大夫的姬妾因为难耐空闺数载寂寞同府中下人通奸被举发,便被其家主施以淫刑后关在铁笼中让财狼野狗食其肉,活生生的将其咬死,尸骨无存的实例。想起这孟延嗣觉得比起那位中大夫他对姜媛的处罚实在是太轻了,心中的不忍顿时一扫而光。
“贱妇,你可知罪!”孟延嗣沉声大喝,想起族老门异样的眼神便觉得心中生出了一股怒火,直想活活的烧死她已解心头之恨。
姜媛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经过这一日的折磨她算是想明白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定是从一开始便设计好了,只等她往里面钻的。她想来想去都只觉得萧绰一人可疑,直到后来紫玉临时倒戈指认她的罪行,姜媛心中隐约觉得不妙。想起萧绰说的话,她更是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可是苦于没有证据,不然她一定要让她好看。
这般想着姜媛已然对孟延嗣失去的希望,她同哥哥虽都互生爱慕,可是却从未做出过任何有违礼数的事,可是如今被众人当场捉获,又没有找到任何的催情药,便是她有十张口也说不清楚了。她狠狠的呸了一口,大声的骂起来,“我是冤枉的,便是你们打死了我,我也不会招人!”
招了必死,不招她还能指望着哥哥救她。姜媛如是想着,越发的坚定起来。
“冤枉?”孟延嗣讥笑,他都已经亲眼所见了她还口口声声说是冤枉,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孟延嗣站起身走到姜媛面前,低着头俯视着姜媛此刻惨不忍睹的样子,忽然便笑起来了。
想到萧绰说的话,孟延嗣微眯着眼,目光中射出狠辣的光来。辽国是北方蛮夷之国民风开放,近些年却不断举行汉礼祭祀慕容氏先祖,孟延嗣当然知道这其中缘故,辽王雄心,要一统九州势必要得到中原之国的认可,这也是辽王之所以愿意结亲孟家的缘故,而高平孟家素来清德高雅、门风严谨是四大家族中名声仅此天水子车家的大士族。若是让世人知道孟家的当家主母偷情通奸,孟府百年来努力维持的名声将毁于一旦,不但辽王会摈弃,就连今后在士族中也会一落千丈。
“来人,将紫玉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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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①②为盛产纸墨的地方,位于现今安徽省。
☆、071、就要她死(精)
“紫玉,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孟延嗣沉声,若不是他亲眼看见了姜媛和姜睿苟且,他怎么会相信紫玉所说的那些。他怎样都不敢相信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妻子,原来竟然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他瞪着眼深深的看着姜媛,似乎想要看穿她这张美艳的脸孔下藏着怎样一颗恶毒的心一般。
紫玉低着头,轻轻勾起唇,这一天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等到了。
原来每个人都有变坏的潜质,紫玉轻笑,报仇的快感果真像封存百年的佳酿,让人迷醉难以自持。
“紫玉……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姜媛侧过头,眼神冷冽,盯着紫玉的眼中冒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紫玉猛的抬起头狠狠的看着姜媛,大声的哭诉起来,“夫人……奴婢无父无母孤苦一人自幼便卖身到孟府为奴,虽然见惯了夫人暗地里整治其他姨娘的手段,可是奴婢却是装聋作哑了这么多年,只因为贪念尘世才苟活至今。如今巫神显灵,奴婢虽胆小却是一直惦念这老爷小姐的恩情,不想整个孟府因为夫人而被天诛啊!”
“你……你胡说什么!”姜媛大声质问,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扑向身边的紫玉,却是一动便牵扯到身上的伤,刚刚停止流血的伤口又裂开涌出殷红的血来。
紫玉暗暗舒了口气,看着姜媛这般惨况心头不由畅快,摸了两把眼泪楚楚可怜的说道,“夫人你为了稳固少爷的地位,暗地里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奴婢贪生怕死不敢为他们声张,来日自是不得好死……可是夫人,天地良心啊!您在静夫人的汤药中加了麝香,害得静夫人小产,又让静夫人的胞弟在赌坊中豪赌欠下巨债,又利用左徒大人的关系逼迫赌坊的人不断到静夫人娘家闹事,活活打死了静夫人的胞弟,静夫人刚才小产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