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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怜说得合情合理,韩楚暮也找不出哪里不对,他倒是知道安王府的二夫人因为弑君而被诛杀,想着萧怜乃是二夫人的女儿,心里记挂着倒是人伦常理。又想着萧绰那个性子,让她知道了,却是要闹得不死不休了。韩楚暮点了点头,“二小姐放心吧,韩某未曾见过二小姐。”
韩楚暮对着身后的禁卫军嘱咐一声,便飞身从边上的路灯上取下一盏宫灯递到萧怜手中,语气软了几分,“二小姐拿着这个在找找吧,在下告辞!”
“萧怜谢过韩将军了。”萧怜福下身,等到韩楚暮等人走远了方才站直了身子,嘴角轻轻的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从衣袖中拿出竹笛,眼神格外的兴奋。
她倒是要看看,等到萧绰和韩楚暮生米煮成了熟饭,又有众人作证,萧绰还怎么和她抢王上。
萧怜得意的将竹笛又放进衣袖中,蛮夷的情蛊,当年风荷便是用的这种蛊让萧巍在神智皆失的情况下将塔姆当做了她,怀上的身孕。
十七年前情蛊改变了她的一生,今日她便要用情蛊也改变萧绰的命运,总有一回,好运会眷顾她的。
☆、049、还施彼身
从暗处走出来的子车央若有所思的看着萧怜离去的方向,一边嘴角慢慢的上扬,“情人蛊吗……倒是好东西!”蛮夷最低贱的蛊虫,早些年曾是采花贼惯用来男女欢好的迷情药,后来因为被九州各国不齿,加上饲养这种蛊虫的养蛊人在南夷尽数被大巫师所杀,几乎已经绝迹,如今倒是让他见到了。
“世子我去将……”六六本想表现一下自己的忠诚哪知道话都还没有说完,子车央便打断了他。
既然萧怜给韩楚暮下了情蛊,那他为什么不将计就计,除去一个潜在威胁呢!
子车央讪讪的笑了笑,“不用了。”说完便向大路走去,也不理六六在他身后一脸呆滞的表情。
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够错过了,子车央想着脚步越发的轻便起来,雪白的长袍在寂静的夜色中被风带起,仿如飘飘谪仙。
极目殿
因为耶律贤的突然打断萧扶的笛音戛然而止,她咽下因为气流中断而被反噬上涌的气血,一张明艳的小脸瞬间惨白下去。残破的树叶掉落在地上,萧扶只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吹过,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耶律贤露出一丝吃惊,立即便招来人将萧扶待带到后院去歇息,看着至今还一脸疑惑的史老夫人呵呵的笑道,“史老夫人这个孙女身子可是弱了些,哪里像我们大辽的女儿!”
史老夫人身子一僵,心里疑惑,今晚的萧扶也确实奇怪了些,完全未曾按着她预先教导她那样做,反而是自作主张的吹什么叶笛,想到此史老夫人心中暗下狠心,若是萧扶敢坏了她的事,她定是要扒了她一层皮。
萧绰抬头看向耶律贤,见他依旧一脸笑意,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刚才的杀机重重,潋滟的凤目却是将一切尽收眼底。萧绰觉得或许她从来都不曾真正的看透过耶律贤,他不似子车央看似淡然实则固执,一旦认定了即便是头破血流也要一条道走到黑,但是耶律贤不是的,他是一块被打磨的圆滑的石头早已经没有了棱角,他经历过日晒雨淋变得看似坚不可摧,他位于泰山之巅俯瞰世间却又只是冷眼旁观,就仿佛他已经逃离了这个红尘的束缚一般。
萧绰轻轻的蹙眉,“倾城……倾城……倾谁人城?”她想,这辈子或许她都无法揣度一个帝王的心思,哪怕他们隔得这么近,却犹如千里之远。
史老夫人悻悻的点头,口里说着萧扶命苦体质弱,她回去一定多加调理等等的场面话才极其不舍的坐会到席位上。而这时萧怜也刚好从后面赶回来,史老夫人不满的瞪了一眼她,语气里满是嫌弃,“王宫里哪里容得你到处乱跑,下作人生的就是没有规矩。”史老夫人说这些话多半也是撒气,因为萧扶的不听话,说完便立即想到了萧怜是在她身边一手调教长大的,这样说到是把自己也一并骂了进去。
萧怜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使劲的埋着头也不吭声,只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心,牙齿绷得绑紧。
史老夫人一见萧怜这副受气小媳妇模样便没有来的赶感到厌烦,虽是她素日里喜欢的大家闺秀模样这一刻却没有往日看得顺眼了,她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让萧怜坐会到自己的位置,不要在到处乱走动了。
萧怜哑着声音诺诺的应了声方才坐会了最后面的席位上,刚一坐下她身边的塔姆便小心的凑过头来将剥了皮的小半碗瓜子递到萧怜面前低声的询问道,“可顺利?”
萧怜一把推开塔姆,打翻她手里用玉碗盛放的半碗瓜子仁,抹掉眼泪恶狠狠的瞪着塔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是有闲心,不如好好想想怎样得到父王的宠爱,才不至于连累我!”
塔姆浑身一颤,立即垂下头,自己默默的捡起一旁打翻的玉碗,一点点的将瓜子仁捡起放回碗里,然后坐会自己的位置不在说话。她知道定是刚才史老夫人的话让萧怜伤心了,不过她一定都不怪萧怜,本来就是她不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本事才连累了她跟着一并被嫌弃。她没有二夫人风荷的美貌,也没有什么管理府宅的本事,更加不懂得怎样讨得王爷的欢心,她就是个下人,一辈子就该得被人嫌弃。
“怜儿……我不怪你……”塔姆低着头紧紧的盯着自己一双粗糙的手,眼泪似滚落的黄豆一般不断的往下掉,然后她却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语调,不然人听出一丝她在抽泣的声音,“我真的不怪你……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萧怜烦闷的打断塔姆不断的自责,这样的话她真的已经听得够多,每一次在她被人欺负后冲着她发脾气,她能做的永远都是不断的自责,既不责备她的忤逆也不怪罪他人的势力。萧怜猛的站起身,她真的已经受够了这样的塔姆,她的娘亲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是永远都站在她的面前可以为她遮挡风雨的,应该是教会她在别人欺负她之前先欺负别人的,她的娘亲是风荷,不是塔姆。
萧怜狠狠的盯着萧绰的背影,仿佛疯癫了似的,痴痴的笑起来。若是没有萧绰,她还是王府里最受人尊敬的小姐,是老夫人面前最乖巧的孙女,是才貌双全堪以为后的萧怜。可是萧绰一回来,什么都变了,她原来的世界仿佛顷刻之间便倒塌了,她被赶出了住了五年的明园,以Yin乱的罪名被送去静安寺吃尽苦头,甚至在她好不容易能够回府之后还要面对那个养育她十七年的女人不是她娘亲的真相。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萧绰一回来就可以拿走属于她的一切,父王的宠爱、下人的尊敬、老夫人的器重,甚至是……王上的关注。
这样想着萧怜仿佛觉得住在她心底的那一只怪兽挣破了一直囚禁它的牢笼,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便侵占了她的灵魂,让她不断的渴求着报复的快感。仿佛只有看见那些伤害她的人痛苦,她才能缓解心头那头怪兽的饥渴。
萧怜端起酒樽,沉沉的笑了一会,想到马上就能看着萧绰身败名裂心底便格外的畅快,她一口饮尽杯中酒,然后站起身跟着移步到唱莺阁。
她知道每年的中秋家宴之后王上都会陪着太后带领众位大臣到唱莺阁看戏,才子佳人,乱世红颜,红尘多少事都仿佛能够生生的演绎在她的眼前。萧怜嗤笑,以往她都是悄悄的看着耶律贤,看着他俊美无双的容颜,看着他坚毅的目光,看着他对旁的女人的温柔爱怜,看着不断的幻想着他们意外邂逅的场景。他骑着白马,撞翻了清晨初摘的满蓝鲜花,他下马执起她的手一眼万年。
她这样想了多少年呢,萧怜已经不记得了,反正从史老夫人告诉她以后会是他的妻的那一刻起,她便深深的记住了那个俊美的过分的名字,耶律贤,小字倾城。每一年她都坐在他身后,等着他回头发现她,可是哪怕她望眼欲穿他回眸千百次,也未曾有一眼将她收进眼底。
萧怜想,她是有些醉了,不然怎会回忆起以往的那些事来,也或者是她老了。曾经她在一出话本里听过一句话,只有当一个人老了的时候,她才会回忆过去。
她慢慢的附上自己的脸,依旧光滑,只是萧怜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满是悲伤,明明她马上就要看见萧绰的报应了,马上就可以让王上再也不注意萧绰了,为什么她却是一点都快乐不起来。
萧怜摇着头,手里的酒樽砰然落地,她挤进几个贵妇中间,看着前方的萧绰露出嘲弄的一笑。
既然她得不到她想要的,那么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