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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葛太太期盼的目光下杨茉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葛老爷通常不会直接向她问起,她只能保证葛老爷没有询问的情形下,她不会主动提起。
杨茉看向葛太太的肚子,她期望能想出一个方法将葛太太的病治好,让两个孩子不要失去母亲。
现在除了抽出囊液,她还没有想出另外一种可行的法子。
杨茉从葛太太屋子里出来。葛家小姐迎面跑过来,欢欢喜喜地拿着一只牡丹花,递给杨茉。“杨姐姐,这个送给你。”
杨茉伸出手来,葛家小姐却没有将花送上来,而是看着杨茉的头顶。
这是要给她戴吧,杨茉蹲下神。葛家小姐轻轻地将花插上去。
葛家小姐露出欢喜的笑容。
杨茉一路回到保合堂,白老先生和济子篆诊治完手上的病人,一起到后院询问葛太太的情况。
杨茉道:“囊肿比前日长了不少。”
济子篆道:“能不能再抽出来。”
杨茉摇摇头,“之前抽出来的是里面多年积留的液体,现在又大起来,我怕里面现在是积血。”这样的囊肿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好的时候可以完全没有症状,万一发生扭转或者破裂就会危及生命。
“难道没有更好的方法?”济子篆低声道。
杨茉摇摇头,“不是没有。而是我不会治。”
杨大小姐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在济子篆心里,杨大小姐的医术已经是他们难以企及。
济子篆不禁问,“到底是什么法子?”
在现代巨大的卵巢囊肿是一定要外科手术摘除的,但是古代没有开腹的条件。杨茉从心里已经自动排除了这个法子,现在济子篆问起来。杨茉道:“我想,也只能开腹将囊肿取出来,才能完全治愈。”
白老先生睁大了眼睛,“杨大小姐说的是……是……”怎么才能开腹将囊肿取出,“这样能治病?病患不会有问题?”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的。
白老先生摇头,“杨大小姐这个法子不行,”他能肯定不行,年轻的时候他跟着师父去给伤病治病,很多人因为腹部伤口而死,腹部打开,里面的东西都会出来,人哪里能活,杨大小姐年纪小没见过那样的场面,不过是想想而已,“行不通,行不通。”
济子篆却仔细思量起来,“或许真的能行。”
白老先生一脸的郑重,“大小姐和济先生趁早放下这个心思,这样的法子从古到今闻所未闻,”说着顿了顿,“等葛太太稍好一些,我会给葛太太开治症瘕的单方。”
杨茉看向白老先生。
之前不管她说怎么治病,白老先生都会支持,这次白老先生却义正言辞地阻止她,可见她这个想法有多么的不切合实际。
她不是外科医生,怎么能做外科手术,在医学院对着的是模型练习,实习的时候也不可能做主刀医生,运气好了不过是负责清洗和事后缝合,毕竟她没有想将来做个外科医生。
白老先生否决是有道理的。
相反的济子篆先生本就是外科郎中,对于她说的话,惊讶中带着期盼,“杨大小姐,如果真的出现需要开腹才能治的病,杨大小姐就不会去诊治?”
这个问题杨茉还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个没有对错的问题,如果先人们不去解决难以治疗的病症,怎么会攻克各种绝症,如果外科手术从来就没有人尝试,现代也就不会有外科,更不会有人体器官移植,这些古人想也不敢想的治疗方法。
真的遇到会怎么样?杨茉不知道……
杨茉才想到这里,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杨大小姐在哪里?神医在哪里?”
“让开……让开……”
杨茉看看济子篆和白老先生,三个人一起走去前堂。
几个人抬着个木板站在药铺中,旁边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正心不在焉地向药铺里张望,见到杨茉过来这才如同恍然惊醒,就要张嘴说话……
话还没说出口,传来呕吐的声音,药铺里的人都望过去,木板上的男人张嘴“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站离那男人最近的伙计怔怔地看着地上的污秽,忽然之间脸色苍白地叫起来,“血……血……都是血啊。”
吓死人了,都是血。
那伙计牙齿打颤,眼看着那病患又呕起来,想要拔腿逃走却脚一动,整个人像滩泥一样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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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的七荤八素,不行鸟,支持不下去,明日再补给大家~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两个危重病人
杨茉忙看向济子篆,“劳烦济先生先给病患配血。”
济子篆点点头,吩咐弟子拿来针筒。
“杨大小姐,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父亲。”站在一旁的少年眼睛里满是害怕和愧疚,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这是什么病?怎么会这样?”外面传来议论纷纷的声音。
杨茉刚走上前,木板上的病人整个人抽顿时又呕出一口血来。
呕血,这是典型的消化道出血的症状。
杨茉看向沈微言和愣在那里的郎中,“快将病人侧过身来。”
侧身是为了防止鲜血堵塞呼吸道。
保合堂的郎中开始挪动木板上的病患,外面街上也有了更多人来看热闹,从前杨大小姐诊治都是去各家府上,这次是病人径直被送来保合堂。
大家抓住机会议论上前仔细去看,“没看到吗到处都是血,身上的衣服都红了。”
“还能不能治好?”
“听说在家中也是没有了法子,吓走了好几个郎中。”
旁边的人看不到甚至推搡着身边的人,“让开,让开,让我看一眼。”
“诊脉了吗?”年纪大一点的郎中,只想知道杨大小姐诊治和旁人有什么不同?
“没有,没有呢。”
又是一声冷哼,“这杨氏每次都这样,病人到了不先诊脉而是凭眼睛去看,光凭眼睛能看出什么来?”
在大家议论中,杨茉看向旁边的少年,“病患从前有没有这样的情形?可以是这样的呕吐,但是不像这样严重。”
那少年摇头,“没有,没有。”
“这次是因为什么?有没有大量饮酒或者吃了生硬的食物?”
那少年仍旧摇头,目光中的恐惧越来越重。仿佛像一团阴云将他牢牢地盖住,让他只会重复地说:“没有,没有……”
杨茉正问着,旁边又挤过来两个人,见到病患立即喊起来,“爹,爹你醒醒,你怎么样了?”
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走过来将那十几岁的少年远远地挤开。
男子皱起眉头,对着眼前的郎中大喊,“快用药啊。快用药啊!”说着转头去看那少年,“我爹怎么会这样?问你呢?怎么会这样?”
那少年这才吞吞吐吐,“叔父在教我长枪突然就……”
杨茉将病患的衣袖挽起来。要让济子篆取血,那男子看到这种情形立即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怎么不给我父亲诊脉?”
旁边的小郎中低声道:“这是杨大小姐和济子篆先生。”
男子这才将目光落在杨茉身上,皱起眉头来,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女子……你们让一个女子治我爹?白老先生呢?不是说要来找白老先生?”
白老先生听到声音从人群中走过来。
男子认识白老先生忙上前躬身行礼。“老先生您可记得我?我是陆正,陆家老三,这是我父亲。”
白老先生点头,“我记得,老夫从前为你母亲诊治过。”
陆正点点头,向前行礼。“老先生,我父亲就拜托给先生了。”
白老先生就看向旁边的杨茉,“就让杨大小姐先诊治。这种急症我不如杨大小姐。”
陆正不禁惊讶,这怎么可能,白老先生是京中最有名的郎中,连太医院里的人都要敬重几分,现在白老先生却说自己不如一个女子。
济子篆已经取完了血。杨茉抬起头清晰地道:“时间紧迫,这里的人愿意给病患输血的。都抽血比对。”
抽血?输血?陆正听着这奇怪的话,看向眼前忙碌的女子,她说的是些什么?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是什么法子?用血是什么意思?你们要请巫医过来?这是要做什么?”
杨茉顾不得回答陆正的话,在她看来如果不及时诊治陆老爷,陆老爷就有性命之忧。
杨茉将手放在陆老爷腹部,反复按压,每当她触压陆老爷胃部,陆老爷就会有呕吐反射。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