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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网住了,弟弟,快捉住它!”元春将积压心间十余年的勃勃生机全都发泄而出,有如小女孩一样欢声笑语,“小心,别伤着它了!”
“姐姐,你看哪儿还有一只更大的!”百样名花环绕之中,宝玉一把拉住了元春柔滑玉腕向悠哉游哉的五彩蝴蝶扑去。
蝴蝶翩翩飞舞于花朵之上,人儿飘飘相伴于天地之间!
沉醉在无限欢乐之中的二人忘却了一切,元春忘记了皇宫,忘记了贾家,忘记了泪水;而宝玉也忘记了勾心斗角,忘记了仙妖鬼怪,甚至连绝色美女也抛到了脑后;尽情嬉戏的二人全心全神感受着这份难得空闲的童真之心!
美妙的气氛并未能维持到永远,在元春幽幽的低语中一切又回到了现实空间,手执网兜的佳人眼瞅着一对蝴蝶在身前飞过,却一动不动的呆呆望着它们越飞越远、越飞越高,“弟弟,我不想扑蝶了,你看它们这样自由自在多好,我们何必非要把它们捉起来呢?全都放了吧!”
“姐姐说的是!”宝玉从佳人眉间的幽怨看到了她心中的阴郁,大是认同的两手往上一抛,重获自由的彩蝶纷纷争先恐后飞舞而去,只在二人眼底留下了一片美丽的光点!
“飞吧!飞到你们想去的地方吧!”宝玉双手捧于嘴边,扬声对满天蝴蝶表达了美好的祝愿!发自真心的话语瞬间让心身被困的元春如受雷击,只觉宝玉这句话实实在在的说在了自己心坎深处。
“姐姐,我们回去吧!”宝玉主动的握住了元春手腕,边走边好似随口道:“相信只要这些蝴蝶能坚持意念、希望不灭,就一定能飞出这狭小的花园,飞到真正属于它们的原野之中!姐姐,你说弟弟说得对不对?”
元春并未开口回应,不过紧伴宝玉的娇躯却微微一颤,一片空白的芳心不由自主翻腾汹涌,猛然闪现两个消失已久的字眼——希望!
走至御花园门口不待元春有所表示,宝玉就主动松开了姐姐玉手,心怀大开的他用尽全力将掌心的温润腻滑刻入了心海,留下了一段唯美的回忆。
这还是自己那个“红粉”弟弟吗?同样的疑问一日之内已在元春脑海闪现了无数次!宝玉可是她从小带着长大,就连许多做人的道理也是自己所教,想不到现在反而成了他给自己开解心情,而且还能说得自己心服口服,真是太不简单了!
可是……元春意念一转又被黯然占据了心房,自己能有“希望”吗?在这人间权力之顶的皇宫大内自己还能有希望吗?也许真的只能化成蝴蝶才能飞过这高墙大院吧!
同一片天空下,也是在繁花似锦的花园之中,同样与着一位少女在那儿暗自伤怀、焦躁不安,因为灭身之险已是迫在眉睫!
唉!秀美高挑的鸳鸯不顾院子里石凳的冰凉刺骨,浑然不觉的木然而坐,黯然无光的双眸痴痴的望着身前花丛,初春焕发的嫩芽花蕾映入少女眼底却是死气沉沉,天地间一切都蒙上了阴暗的光晕。
“鸳鸯,原来你在这儿,让我们好找!”袭人急促的喘息驱散了这死寂般的沉静,相伴而来的还有同样一脸关切的娇柔平儿。
“你们都知道了!”鸳鸯没有丝毫素日与好姐妹相见时的欣喜之色,懒懒的望了俩女一眼后转首望向了头顶可怜的枫树。
“嗯!”袭人玉首微微一点,随即语带担忧的凝声细问,“你准备怎么办?这大老爷也太下作了,都当爷爷的人了还不放过府中这些年轻丫头!”
“老太太的意思怎样?”平儿曾是过来人,深知面对主子威逼时心中的无力与无奈,“我可听说大太太已经在老太太处求了好几回了,说是要好好待你,府中下人都让你使唤,富贵荣华任你享用!”
“哼!”鸳鸯死气沉沉的玉容猛然一亮,毫不犹豫的恨声道:“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也不瞒你们,别说做大老爷的小老婆,他就是年轻几十年再三书六礼的明媒正娶我也不答应!”
“嘻、嘻……”为了缓和盘旋三人头顶的阴云郁闷,袭人强作笑颜的嬉笑道:“府中谁人不知我们鸳鸯姑娘心气儿高,当然看不上酒色无德的草包了!”
“唉!”平儿也是故作唉声叹气状,近段时日沉浸的爱郎浓情蜜意之中的娇柔少妇幽怨全消,语带调侃道:“不知什么样的郎君才配得上我们鸳鸯姑娘?看来真要到天上去找了!”
面对好姐妹好心的取笑,鸳鸯挺直的鼻梁微微一皱,椭圆的玉脸瞬间红云密布,原本刚毅的线条更形清晰,假作恨声的反击二女道:“两个坏蹄子,人家有为难之事诚心与你们相商,你们倒好还变着法儿来取笑于我!”
话语微顿,鸳鸯美眸闪现 复杂难明之色,随即不依不饶的攻击二人道:“你俩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傻子也知道你袭人未来肯定是宝二姨娘,就是平儿恐怕也……嘻、嘻!”
话音位落,羞躁不已的平儿已然一把挠上了鸳鸯痒处,而袭人也生怕此事落处有心人耳中,略显慌张的玉手猛然一伸,竟然直接就封住了鸳鸯檀口。
三女嬉戏之中终于暂时将无尽忧愁抛到了一边,尽力闪躲的鸳鸯却在不期然之中脑海浮现出了宝玉面容,无助的芳心禁不住悲声呐喊,“宝玉,你快回来,我再也不与你斗气了!我需要你……”
这一切都是天意吗?!灰色意念让少女眼中光彩逐渐消失,连与两位好姐妹玩耍也再无兴趣,闷闷不乐的重新坐回了石凳,阴郁的心灵开始钻入了牛角尖。
怎么会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厄运偏偏在宝玉进宫这段日子发生,难道是上天注定要让自己一生悲苦吗?可能自己真的与他无缘吧!
“鸳鸯,别太上心,老太太这么疼你,你求求她说不定她会依你的意思办。”平儿轻柔的紧挨鸳鸯坐下,低声为她出主意。不过就连平儿自己对此也是无甚信心,丫头再好也是一个下人,又怎么与亲生儿子相比较?!
袭人素日与鸳鸯相处最多,对于好姐妹的心思也隐约明白了几分,往日顾着鸳鸯面子不好主动提起,值此危急之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鸳鸯,实在不行你想法拖它几日,待得宝玉回来后他肯定能有办法的,有些事憋在心里只会伤着自己!”
“宝玉?!”未待心神纷乱的鸳鸯有所回应,聪慧的平儿已然从袭人大有深意的话语里听出了下文,微感惊讶的佳人禁不住低声惊呼,想不到一向眼高于顶个性好强的鸳鸯也与情郎大有瓜葛!
神色轻柔的平儿芳心翻腾,暗自思忖这也难怪,自己与二奶奶又何尝是会对男子轻易动情的轻浮女子?!念及此处的她玉手不由自主握上了鸳鸯手背,“好妹妹,袭人说得对!既然你知道我也不瞒你,我是与宝玉好了,你看我现在这样是否值得?”
袭人温柔的玉手随即也盖在了平儿手背之上,两位善良的少女为了让好姐妹打破心魔,纷纷将自己追求真爱幸福的勇气用这温暖的方式传入了鸳鸯内心。
“老太太,孩儿是真心想讨鸳鸯做小,绝不一时贪图美色 !”贾赦不顾长须白髻,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少有郑重的恭身向贾母施礼。
老太太端坐炕上仔细的打量了自己这大儿子一番,心中的感受也是大为矛盾,一方面不舍鸳鸯如此乖巧的丫头,另一方面又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不好,但总是她身上掉下的肉。
“就凭你还能对鸳鸯好?我老人家可不信!”贾母略带烦躁的轻拍案几,大为怀疑的轻声质问道:“外面那么多女人你不找,怎么偏偏看上了鸳鸯?!她可是我身边唯一一个知冷时热的好丫头了,你也想要去!是不是想把她弄走就好唬弄我呀?”
“孩儿不敢!”贾赦为达目的也是豁出去了,“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老太太面前,“孩儿就是见鸳鸯服侍得好,代替不孝孩儿尽了天大的孝道,所以孩儿才想给她一个主子的名份,也算是感激她对母亲你的照顾!”
“这倒有点道理,不过你这年纪也……”老太太犹豫的心思更是杂乱,妥协般的向贾赦建议道:“儿啦!你想要图新鲜,就由为娘给你在外面买一个吧,咱家有的是钱,就是买几个也成,都由我给你出了!”
“母亲,孩儿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才会想讨鸳鸯,”贾赦在刑夫人传话下早有准备,毫不犹豫凝声激动的回道:“孩儿眼前没有一个可靠的人。想从外面买吧,又害怕不贴心、不干净,纵观府中这么多丫头,就没有一个比得上鸳鸯的。”
话语微顿,苦思已久的老不羞更语带欢欣的讨好老太太道:“如若母亲成全,孩儿给鸳鸯开脸后仍然让她在你老人家身边服侍,更加能代替孩儿一尽孝道,岂不是两全其美?!”
外人纵是再好,又怎及得上亲生血缘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