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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敢说话,没有人敢动,只有虫尾巴蜷缩在地上啜泣。
“我回答自己。”伏地魔轻声地说,“因为他们都相信我不行了,他们逃回敌人中间躲起来,谎称自己中了妖术。”
“我又问自己,可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会东山再起呢?难道他们不知道我很早以前就采取了阻止死亡的办法?他们不是在我强大的时候无数次目睹了我无限的潜力吗?”
“我又回答自己,也许是他们相信有更强大的人在,也许就是那个霍格沃茨的头目,那个泥巴种和麻瓜的保护人,阿不思…邓布利多?”
这时下面有了些骚动,众人听到邓布利多的名字都悄悄议论起来,有的人还摇摇头。伏地魔不予理睬。
圈子中有人哆嗦地跪了下来,他匍匐到伏地魔脚下,从头到脚都在颤抖。
“主人……求求您……求求您……饶恕我们。”
伏地魔冷冷地笑了声,从袍子里抽出魔杖。
“钻心剜骨!”
倒在地上的食死徒痛苦地扭曲着,惨叫着,那声音都传到了身后的房子里。月希吓的一缩,紧紧地闭了眼。
“起来吧,埃弗里。”伏地魔说,“站起来。求我饶恕?我不会饶恕。你们欠我这十三年的情我都要你们一一还清。虫尾巴已经还了一些了,是吗?”
他低头看看虫尾巴,虫尾巴还在那里抽泣。
“你回来帮助我,并不是因为对我忠诚,而是因为害怕你的那些老朋友,虫尾巴,是不是?”
“是……是的……主人。”虫尾巴呻吟道,“求……求求您……主人。”
“可是你毕竟还是帮我获得了肉身。”伏地魔冷漠地说,“虽然你是个卑鄙的人,伏地魔不会亏待帮助过他的人。”
伏地魔再次举起魔杖,杖尖飞出一段白晃晃的银丝一样的物质,渐渐的它有了形状,变成一个银光闪闪的人手,径直飞到虫尾巴的断臂上,接了上去。
虫尾巴停止了啜泣,他的呻吟声转为了浓重的呼气声。他目不转睛地端详着自己那只新手,它像一个银色的手套一样天衣无缝地接在他的断臂上。他试着弯曲他闪光的手指,又颤抖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把它捏成了粉末。
“太棒了!谢谢……谢谢您……主人!”他激动地爬到伏地魔脚边,亲吻他的袍子。
“希望你的忠诚不要再动摇,虫尾巴。”伏地魔说。
“不会的,我的主人……永远不会……我的主人。”
虫尾巴缓缓地退到圈子中,脸上还带着泪光,反复端详那只有力的新手。伏地魔朝右边的一个人走去。
“卢修斯,我狡猾的朋友。”他在那个人面前停住,低声说,“我知道你没有放弃你原来的行为,虽然你在表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但是你还是愿意带头折磨麻瓜的是吗?可是你没有来找我……卢修斯。你在魁地奇杯上的举动倒是很有趣,但如果你把你的精力都放在寻找你的主人上不是更好吗?”
“主人,我一直在留意您的信息。”卢修斯的声音从兜帽下快速地传来,“只要一有您的消息,我一定立马赶到。”
“可是去年夏天在发射黑魔标记后你却逃走了。”伏地魔懒洋洋地说,“是啊,我知道,卢修斯……你让我失望……”
“主……主人……”任凭卢修斯多机灵,他也一时接不上口来。
“不过我想你这次应该表表忠心了吧?”伏地魔狡狯的眼睛里射出一道红光,“你……有什么好东西掖着藏着不放啊?”
“没有。我怎么敢呢?”卢修斯表面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心虚。
“你在后面杉树林里藏了什么?我可还没到眼瞎的地步啊!”伏地魔一语直戳要害。
“不敢!我想那东西可能引不起主人您的兴趣,不敢贸然敬献。”卢修斯本还想蒙混过去,但是此刻完全没了辙,他急急辩解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淌落。
“带上来。”伏地魔对身边的两个食死徒下了命令,那两人如被犒赏了一般,快步奔走服从命令去了。
第六十六章 生死的边缘(下)
伏地魔刚想举起魔杖应对,却不料半途杀出个程咬金——月希的奋力一抱让他的“阿瓦达索命”晚了一步——在哈利高喊出“除你武器”之后。
从伏地魔魔杖中射出的绿光和哈利魔杖中射出的红光在空中相遇了,一道电流紧紧地从魔杖的杖尖传来,哈利吃惊地捏紧了魔杖,他发现魔杖和魔杖之间被一束光连紧了,那光既不是红色,也不是绿色,而是泛着金色,耀眼的光芒那头,他看见伏地魔细长的手指也颤抖地握着魔杖,他那身后还有个紧紧扣住他的女孩——月希,她不要命地抱着伏地魔,想牵制住他。
哈利不敢松手,也不能松手,忽然间,他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伏地魔和月希也是,他们升到了空中,两根魔杖仍被金线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他们从伏地魔父亲的坟地上移到一处没有坟墓的空地上空,食死徒们在喊叫,请求伏地魔的指示,他们跟着跑了过来,重新把三人围绕在一起。纳吉尼在他们身后游动,有几个人抽出了魔杖……
月希不敢往下看,她知道她现在一松手不是摔个稀烂就是被下面那群人围攻。她死死抱着伏地魔,就像抱着一条滑溜溜而冰冷大蛇,他身上腥臭的怪味让她几欲昏厥。伏地魔在挣扎,他强大的力量几乎要将她压垮,然而幸运的是他的注意力全在哈利身上,他相当的震惊,极力想扯断连接两根魔杖的金丝。
“不要动!没我的命令不许动!”伏地魔对下面喊道。
地下的食死徒们紧张地看着这一幕。两根魔杖激起的火花越来越大,亮的就如一盏探照灯,积蓄了庞大的力量要爆炸开来,魔杖间的金丝化成了一根根网,笼罩住三人。哈利努力攥紧着魔杖,伏地魔的力量极端强大,维持的难度加大了,魔杖剧烈地颤抖着,好像有大颗的光珠在光丝上滑来滑去,哈利感到手中的魔杖抖动了一下,光珠朝他一个个逼来,哈利感到手上一阵烫,好像那魔杖随时会断掉。
就在光珠迫及他鼻尖那会儿,一阵仙乐响起,从那一根根金丝网上传来,如同一丝希望照亮了哈利——他曾听过那声音,那是凤凰的歌声——他一生中听过的最美妙的音乐——仿佛是从他心里飘出来的,仿佛一个朋友在他耳边私语。
“不要断开链接!”月希顾不得自身的处境,对着对面的哈利大喊道,她不知道他是否听到,眼前的光芒似乎遮盖了一切。
魔杖维持的难度又增加了,哈利的凝神静气,将注意力集中在杖尖上,他耳边回响着凤凰的歌声,月希的鼓励,他目光坚定,喷射着怒火,一瞬间,光珠停止了滑动,转而向伏地魔那头移去了,他感到他手中的魔杖异常地有力,这回,轮到伏地魔手中的魔杖剧烈地颤抖了。伏地魔看上去很吃惊,几乎有些害怕……
月希感到身前那个人剧烈地颤抖,光珠已经逼到他面前了,“加油!”她扯着嗓子跟哈利说,“快干掉他!”
哈利似是受了鼓励,他不知道他那里来的信心,他只知道要将光珠逼向伏地魔的仗尖,他从没有如此聚精会神过。光珠真的和伏地魔的杖尖连在了一起,伏地魔一声愤怒地咆哮,魔杖像缠上了几十万伏电一样抖动起来。月希再也抓不住,被那强大的力量震开了去,跌在金网下。
她像是被电触到一般,全身麻到无力,食死徒们见机将她团团围住,但谁也不敢动手。他们头上的主人正陷于前所未有的危机中。
哈利无暇注意月希的情形,有更震惊的东西把他和伏地魔都震慑了——一大团银白色的东西从伏地魔魔杖的杖尖冒了出来——伴随着一声尖叫,然后又是一团,越来越多地冒出来。哈利看看伏地魔,他的红眼睛吃惊地瞪着,他和哈利一样感到意外。渐渐地,第一团烟雾清晰了起来,它幻化成一个银质的手,正好就是给虫尾巴刚按上的那支,然后第二团更大,它冒出了手脚,还有一个头——是塞德里克…迪戈里。
如果说哈利吃惊地要扔掉魔杖的话,正是此刻,但他没有,他依然紧紧拽着魔杖,看着迪戈里的身体如同阿拉丁神灯里的魔鬼一样从杖尖冒出来,像是钻出了一条水管,就在他面前,以一个幽灵的身份,说话了。
“坚持住,哈利。”他说。
他的声音很远,在回荡着,伏地魔仍旧瞪着吃惊的红眼,第二个人头从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