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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报仇,而这个仇,必要依附着月扶才能完成……到时我会将你交付于南宫引千,让你安然离我而去。
而我,自此之后将只为仇恨而活……
乱葬岗那日,那面具深不可测之人说,只要自己在江湖上找到一个以‘桃花’闻名的人,他便答应不惜一切帮助自己。
自己虽不愿信他,但山穷水尽时,姑且一试倒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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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来的很快,清云避月,冉冉的苍穹似乎都在为奴歌二人制造逃离机会,天色婉约朦胧,是以地上人影行动起来尤为方便。
半个时辰前便准备好一切,奴歌与宫铃分开行动,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将事先埋下衣物的宫殿点燃大半。
最后会和之地,奴歌与宫铃约在皇宫并不起眼的轩辕北门。
毁坏一件东西,远远要比守护它简单容易的多。
是以燃火时,奴歌动作迅速,因事先早有准备,不过片刻,皇宫各处便有火光零星窜起,最后越燃越旺,半柱香时间便连成一片。
…………
…………
“最后一处……”
清瘦人影在皇宫兜了大半圈又回到始发点,奴歌手持简易的火把,面朝‘落霞宫’匾额掉漆大字,颤抖着指尖,缓缓将火光递送上前。
“落霞,落霞……”
这自己与宫铃居住了如此之久的地方,想来,日后若有人与自己说风渊的皇宫哪里给人记忆最深,奴歌应当会答———地牢与冷宫。
地牢,是她多次出生入死的地方,落霞,是她有笑有泪的地方。
“点燃了它,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喃喃自语间,火把又向前送了送。
“点燃,让一切化为灰烬……”
落霞惨败,到处横生绿色植被,想要点燃将火势催旺很是容易,但……
“毕竟是我与宫铃居住一年多的地方。”
手腕一抖,简易火把蓦然跌落在地,正正是在落霞破败院门之下。
“这院门本是实木,想来燃起也应容易。”
但毕竟是皇宫,纵然是冷宫,昔日也曾辉煌过,仅仅一层院门,厚重亦是不容忽视。
火把跌落在地那一刻,奴歌心中默念:点燃与否,听天由命。转身而去……
…………
亦不知是奴歌神经过敏,还是真有听见,身后不远处,似有传来一声叹息。
其中失望的语气,不容忽视。
奴歌警惕回眸,视线四扫,但见荒草萋萋,了无半丝人影。
“难道是我听错?”
心底越加揣揣不安,奴歌努力劝说自己,这是因为出逃前太过紧张的原因。
强行按下第六感莫名忧思,人影直奔北门而去。
…………
…………
粗布人影匆匆离去之后,落霞枝叶繁茂偌大梧桐树枝上,缓缓落下两人。
一人身披漆黑斗篷,面上佩戴鬼面獠牙面具,整体立在这惶惶月色下,形如骇然邪气鬼魅。
一人身披血红斗篷,帽檐压的极致低,只露出半截尖尖完美如玉的下巴,与斗篷下时长探出的白皙手指。
“她到底还是心软,没能点燃这落霞殿。”
“幸好她收手,否则,我们两个站在树上,岂不是要被烧显身?”
“我倒希望果真如此。”
“唉……只可惜……”
正是与奴歌所听见别无二致的叹息声,低寥,失望,却又说不出的动人。
“的确。”身披黑色斗篷之人视线扫了扫那被风吹灭在院门前的火把,跟着沉声“未动手,想来,她还抱有一丝牵念。”
“那便必然要帮她把这牵念断掉。”
“你去?”
“呵,这事可都是你显身安排的,我忽然出场,那算是什么?”扬声,无端带着轻快挪揄的语调,仿佛万事皆不上心,却又万般了然。
“偶尔客串一次,也无不可……况且前些日子,你不是忍不住出现过一次么?”
“那不过是为了试探。”红衣斗篷人似是不满,尾调发凉“若非如此,我又如何能发现你私下动的手脚?”
“呵。”黑衣斗篷人不辩驳,只转开话题道“接下来,怎么做?”
“你不是早有安排?又何必来问我?”
“也对。”
死气沉沉的笑,无端的邪逆,带着令人心生不安的阴暗味道。
“我本打算收手,不再伤害你呵……”
对着奴歌离去方向,似是愧疚叹息一声,黑衣斗篷人拉了拉帽檐,转身消失。
正文 祸乱
身后不远火海处,有宫人大喊呼救,有宫女失声恐慌尖叫,有侍卫组织提水……一切无不慌乱,慌乱的,恰到好处。
奴歌穿着一身最下等丫鬟服饰,毛腰小心翼翼一路穿行,低调而过倒也顺风顺水———果真无人注意到她。
抄近路临近北门,左右仔细看了看了无巡逻侍卫的身影,于是心底长吁口气,悄悄躲到北门巍峨石雕之后,借着月辉斜照阴影将自己隐藏起来,默等宫铃归来。
可是,一炷香,两柱香……
直到半个时辰后,依旧了无宫铃音信琬。
心底惶恐不安无声被现实所验证,放大,越来越没底。
周围的黑暗像是一只匍匐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只等她一个不小心跌入。
‘唰———’
“宫铃?宫铃?”
不远处月亮拱门外,蓦然有一道清瘦身影一闪而过,奴歌觉得极有可能是小心潜伏的宫铃,但又因眼神不大好未能确认,只得近身跟上去。
一边观察,同时一边小心翼翼的低唤。
“宫铃?是不是你?”
这时候唯一后悔的,便是行动操之过急,忘记给宫铃一个暗语,或者代号。
如此深夜直呼对方名讳诸多不便,极容易暴露身份,然,若是不出声继续这般观察下去,又必然要被路过旁人发现,给自己平添麻烦。
“宫铃,回答我……”
压低声音再唤时,那前行的身影蓦然顿了顿,却不回过头来。
这人举止委实奇怪,似是明知自己跟在身后,却不停下。
疑惑同时心生警惕,屈指在唇前划过,口中薄如蝉翼刀片届时被捏在两指间。
奴歌屏息,一点点借着地势假山绿植掩饰身影,接近前方几步开外之人。
“宫铃?”
沉声,眼下明明大致已经辨别出对方是敌非友,却依旧口口声声唤着‘宫铃’以使对方放松警惕。
这一刻,遮月轻云悠悠飘荡开去,借着十五一点点逐渐明亮的月辉,奴歌眯眼得以看清对方是名比宫铃娇小许多的少女。
不过不知对方有意还是无心,这一身丫鬟服饰,却是与宫铃今日所穿别无二致,以至于方才自己一度走眼,误以为是自己人。
而此刻,想是自己方才如此唤她,早已引起对方注意———原本不想伤她,可若如此放她离开必是祸患……
捏在指缝间的刀片又滑出些许,单薄却足够锐利,姣是此刻奴歌如今身手大不如前,但若是抢占先机凭借速度,依旧可以给对方一击致命。
“宫铃,你怎么不说话?”
奴歌踮脚接近对方身后同时,捏着刀片的右手缓缓举起,不动声色接近对方脖颈。
“你……”
“娘娘,夜深,宫里又是燃着大火,你此行出来怕是不妥,回宫吧。”
背对奴歌的女子却在奴歌即将出手时扬声,听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奴歌动作蓦然一僵,同时眼眸似是因想到什么,瞬间惊骇大睁。
“你是!……”
“奴婢小蛮,正是前些时日为皇后娘娘传话的婢女。”说话间,那女子缓缓回过头来。
凄凄惶惶的月光下,奴歌分明瞧见一张明秀难描的小脸。然,此刻这张脸在奴歌眼中看来,却不亚于厉鬼!!
小蛮!卿别云最得意的心腹!贴身婢女!!
此刻这丫鬟在这,并且是以如此古怪的方式出现,多半是受卿别云之命!
眼见想要悄无声息刺杀这婢女了无可能,奴歌当即撤身,转身欲逃……
“娘娘去哪?”
身后,却是小蛮似笑非笑的声音“娘娘莫急着离开,想是有一人,是娘娘眼下非常想见的。”
本是撤退十米开外的身影蓦然因想到什么,而霎时顿住脚步,森冷回过眸来“宫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