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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你又去了哪?”
宫铃举目四望,手中端着清水欲为奴歌洁面,四下环顾,却始终不见其半分身影。
时值响午,此刻正被人议论纷纷谈头论足,且百般寻找之人————奴妃娘娘,正在后院杂草重生中睡午觉。
荒草萋萋足见半人高,偶有飞虫掠过落在其肌肤之上,却是过而不叮咬。
甚至,有些触角敏感昆虫,早在路过侧卧草丛女子身侧,便以避开三分。
她身上有种令虫类畏惧的气息……极寒,极冷。
‘吧嗒’————
年久失修的破败窗棂,常年饱受风雨侵蚀故而破败不堪,此刻因风过‘吱呀’一声撞上墙壁,届时有零碎木硝掉落下来。
那掉木硝的窗子正在女子身后,她听见了声音,却懒得回头。
只凝声“铃铛,是你对不对?”
南宫铃听闻疑问,当下顺着声音出现在奴歌身后,待到看清眼前之景后小脸届时怪嗔“主子,你怎么又躺在地上,都说多少次了,地上寒凉,你快起来。”
“我没有躺在地上啊?我只是侧卧而已,哦……刚才有蚂蚁在说话,我没听清,所以想要再接近它们一些,嘿嘿。”又像是怕宫铃继续纠缠这话题,连忙转移注意道“铃铛你端着的是什么?”恭维道“好漂亮啊!”
“清水!”宫铃磨牙,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目的,几步走到奴歌身前,矮身将水盆放到一边道“主子,洗脸了。”
“我不。”她却将头扭到一边“人家刚刚洗的,而且又不吃饭,洗什么脸啊,多浪费。”
无奈“你所谓的‘刚刚’已经是两天前了。”继而疑惑“何况,浪费什么?”
“水啊,虽说水是可再生资源,可我们要珍惜地球!”
“地,地球?”
“啊,你不知道吧?其实我们脚下踩着的大地不是一马平川方形的!”似是来了兴致,奴歌当下一拍土地道“它是个圆的啊!七大洲四大洋的,你那个……”
“等等等,主子你说什么呢。”宫铃到底被绕蒙“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揉着额角道“我只是想让主子洗脸而已,哪里用得上汪洋之水?”
正文 暴露身份
“主子你总是有这么多奇怪的词语。”
“当然啦!”奴歌得意洋洋摇晃指尖“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嘛,我来自另一个国度啊。”
“什么!?”
“铃铛你不知道么?我不是这里的。”说话间语气渐低,似是提到伤心处,故而有些叹息韵味“我的家,是在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那里人人平等,没有这么多帝王制,没有这么多跋扈的人!”又是愤世妒俗小模样握拳“而且我记得我银行卡里已经有丰厚的存款了,而且还没来得及挥霍掉!”
“银,银行?”
“哎呀,就是相当于现在的钱庄喽……但我们那的银行是有存款保障的,法制啊,哪里像这个晦暗的世界。”
“嘘!主子你胡说什么呢!”这话越说越荒唐,竟然批判到统治者头上,宫铃诧异样届时改为惶恐“祸从口出,这话要是被旁人听了去上报皇上,咱们可是要被杀头的!”
“对啦对啦!就是皇上!这个世界皇上一定很霸道吧?动不动就杀人,我们那个社会,谁都没有这么荒谬滔天的权利!”
“主子!”宫铃已经被惊的彻底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只想上前捂住奴歌嘴巴,生怕她再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就是讨厌,我就是……呜,铃铛你放手。”
“好了好了主子,我们不洗脸了,你可千万别再胡言了可好?我们现在这是冷宫,万一有人想要借机挑唆,你这番话若是传到皇上耳中,定是会被误以为对帝王统治不满呢,这可是大不敬,足以扣上叛乱逆贼罪名啊!”
“可是,我说的是实话。”长睫忽闪,似是有些委屈“更何况,更何况人家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嘛,我的灵魂来自……”
‘咔嚓———’
“谁!!”
一声娇喝,宫铃届时凝眸锁定西墙脚,有人影忽闪而过……
“不好!”
心底一凛,宫铃运气连忙两步追了过去,起身跃上墙头视线一扫,眼前却是除却落叶萧萧再无人影。
“这……”
眼风一扫墙根处,常年灰烬掩埋的瓦片上可疑存有最新的断裂痕迹,似是被人不经意踩了一脚,痕迹虽不深,但宫铃毕竟胜在心细。
“主子!”
有些惶恐将视线自墙外收了回来,再去看草丛中无知无觉的奴歌,忧虑横生。
昔日为皇上办事奴歌与他人结下仇怨太多,她现在这般懵懂无知模样最容易被人下手,为护她周全,怕是日后自己半步都离不得了。
“主子,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明知去追偷听那人无妄,宫铃在心底暗暗祈祷对方是友非敌,转身自墙头跃下重新回到奴歌身边,抬手为她理了理沾有碎草的发丝,忧心道“就当是为了活命,就当是为了让宫铃不再担心你。”
“为了不再让铃铛担心我?”奴歌歪头认真忖了忖,而后坚定点头“铃铛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你说的话我都听!”
“好……”
“可那个人朝西去了,铃铛不去追吗?”纤纤素手一指,正是方才偷听者离去方向。
宫铃愕然“你又没去看,如何知道?”
奴歌届时大眼一弯,骄傲一指自己耳朵“听的啊,而且我还知道他是个男人,身材消瘦,但功力不弱。”
宫铃已然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啊,我能嗅到空气中一种味道,这是刚才那个人留下的,有些闷闷潮湿的感觉。”
“主子?”这可是自己的主子?感官竟然如此敏感,似是修为更上一层楼,只可惜……心志受损,再高深的修为也怕是都要废了。
不禁惋惜,又有些暗暗庆幸。
惋惜她明珠蒙尘,庆幸她日后能过上曾经期待已久的平静日子。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眼下她这情况,任谁都不能妄断是好是坏。
如此想着,宫铃嘘气放松些许,顿了半响,又似是想起什么连忙借机教育道“既然主子能记住这种人的气息,以后主子一定要远离他们,明白吗?”
她现在如孩童,自己一定要将防范做到最深最远。
“这是游戏吗?”
“嗯……算是吧。”一场关于生死的考核游戏“主子以后要躲避这样的人,躲的越久,胜算几缕越大。”
“这样哦。”奴歌一副‘我赢定了’模样,坚定点头“明白了!以后一旦遇到这样常年生活在阴暗之处的人,我会躲得远远的!”
“常年生活在阴暗之处?”宫铃扬眉。
方才她说那离去之人身上有潮闷气息,如此可见是经久不见阳光所致,如此推断的话……莫不是暗影!
心底蓦然一惊,宫铃额头几乎霎时有冷汗溺出。
暗影如同皇上的眼睛,倘若他们出现在这,这意味着什么?
可转念一想……
不对不对!皇上早已经放弃这里多时,应当不会有时间派人来这看着,想是自己推测错误,多心了。
但……如果方才确实是皇上派来的人,那暗影将主子的话原封不动禀报上去,结果岂不是……
没有如果!
主子一定会好好的!没有人能再来加害她!
有些自欺欺人的想,如此反倒有些心安。再转头看向奴歌,正是一副可怜孩童模样坐在地上,可怜巴巴望着自己,顿觉心疼。
“主子,你快起来。”
“铃铛,我们不洗脸好么?”央央的语气,竟有些乞求的意味。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睡觉,想要梦到一位漂亮神仙,嗯,还有其他漂亮的公子。”不知如何用言语来形容梦中之人卓尔不群,便唯有用‘漂亮’两字笼统概括,以此表达他们精致耀眼。
“公子?”
“对啊,他们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中,有一个红衣服的,有一个黑衣服温和的,还有一个白衣仙子,还有还有……”
这边奴歌话未说完,宫铃已是有些了然。
主子所说的‘公子’应当是她脑海中的红泪与花错等人吧,至于那白衣仙子……应当是西华绝音。
绝音。
听闻那日他带走主子之后一路直取月扶方向,结果半路中了皇上埋伏,为救主子而坠下断崖。而今尸骨似乎已经找到。而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