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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各类奇珍异宝,“这些日子你没在,少爷带回了一个人,你听说了么?”
“是个乞丐丫头。”邢宇垂下头。
严世蕃略扫了他一眼,“看来你的手下足够耳聪目明。”
“孩儿不敢。”邢宇忙跪下,“只是,这件事情过于……其实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孩儿本无心打听,但故事却不请自来。”
严世蕃笑着扶起邢宇,“别这么害怕嘛,你是我义子,干爹日后有事,还要多请你帮忙呢,怎会随意处置你。”
邢宇紧绷着神经,“义父言重,为义父办事,是孩儿的义务、也是荣幸。”
严世蕃凝视他半晌,然后站起身,他拍拍邢宇的肩膀,“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咱们也去看看那个命大的丫头。”
其实青染这两天呆在严绍庭那个小院的厢房里,倒也是自得其乐,除了严绍庭总会过来陪她说说话这一点比较肉麻之外,其他譬如吃大餐睡大觉的部分,倒很是妙哉美哉。
不愁吃不愁穿,没有任何不速之客的打扰,这种日子一直很平静,直到她看见严绍庭神色严肃、目光略带畏惧的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进了屋。
青染一下子收起了一床的零食,她虽然没见过严嵩,但她绝对能判断出来,严绍庭绝对是继承了严嵩的相貌,而不是眼前这位独眼龙瘸腿大肚腩胖子。
青染觉得,严世蕃虽瞎了一只眼,但另一只眼的精光已经远远超过正常人的两只眼了。
她被严世蕃盯的坐立不安。
“爹,她怕生——”严绍庭感觉到了她的害怕。
“你出去。”
青染听到严世蕃的命令,赶紧只好一瘸一拐的赶紧消失在屋门口,可是一出门,她便看到一个劲装的人,面目冰冷的望着她。
待关了门,严世蕃突然扇了严绍庭一个耳光,严绍庭攥紧拳头,立刻跪下。
“当年未曾斩草除根,如今你还心慈手软,你难道想当严家的叛徒?”
严绍庭忙磕头,“爹,几年前她还小,记不得事,她真的什么都忘了,就连璟儿都认不出她来了……”“混账东西!我曾经告诫过你,就算一个人什么都忘了,可只要身上还流着亲人的血,终有一天他也能凭着直觉把你推到万丈深渊!”
“爹,我知道。”严绍庭跪在地上俯着身子,头贴着冰凉的地面,他慢慢的抬起头,“可是爹,我真的不想杀她。”
严世蕃突然“呵呵”的笑出来,他站起身将严绍庭慢慢扶起来,“爹真没想到,这会成为你的一个坎儿,罢了罢了,爹这次让人替你办了,如何?”严绍庭眦目欲裂,未等拦下严世蕃求情,只见严世蕃双手击掌,邢宇已挟持着青染进了门。
严世蕃冷笑着重新坐下,“邢宇,我的这个少爷还没你这个干儿子能干,你来,告诉他到底怎么杀了这个丫头。”
严绍庭看着面色惨白的青染,心如刀割,他立马跪下,“爹,求您,别杀她!”
邢宇看着不停哀求的严绍庭,内心有些起了波澜,一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居然也有软肋……他内心暗嘲,自己、不也是一样么。
或许是因为她们二人,都是他们各自的软肋。
如此一想,他看向青染的目光便不自觉的有了一种极为自然的亲近感,手中的剑也不自觉的偏离了青染脖颈几分。
“庭儿,你宁愿有朝一日,家破人亡,你爷爷父亲都死无葬身之地,也不愿现在像你平日里杀一个人那样,把这个丫头杀了么?”
“不会的!那不可能!”严绍庭近乎疯狂的磕头,不住的哀求着。
一旁,青染看着严绍庭心碎的样子,不知为何,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她颤抖着,眼前的这个人,父亲爷爷虽是权臣但声名极差,他本人飞扬跋扈、残忍暴虐,但为什么面对一个这样的人事,她开始会痛苦,甚至会有一点点的心疼?
也许是她从未体验过这种被人保护的温暖吧。
但他那恐惧无助的样子,为什么又似曾相识,好像在脑海深处的某个角落,有这样一个人,拥有这样一个熟悉的表情。
严绍庭内心极度焦灼,这是他人生中第二次有同样的感觉,而第一次也是因为她。他脑海中一片混乱。
“不如让她加入‘北斗七星’。”邢宇在一旁默默开口。
邢宇一语说罢,严世蕃、严绍庭俱惊!
严绍庭突然反应过来,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不见得是一个坏法子,想要保住青染的命,或许只有如此,他见严世蕃未曾立刻反驳,便稍微(。kanshuba。org)看书吧了下思绪,“染儿帮您做事,您自然便不用怀疑她,您一直说‘北斗七星’缺一懂药理之人,染儿正是最好人选。”
严世蕃示意邢宇带着青染出去,然后他转过身朝严绍庭道:“庭儿,你觉得我会用一个这样的人来自毁长城么?”
严绍庭跪伏在地,几滴汗滴落在了地上。许久,他才慢慢抬起头来直视严世蕃,那种熟悉的冷血表情重新浮上了整张脸孔。
“爹,或许,这正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严世蕃琢磨片刻,突然冷笑起来,“好,不愧是我严世蕃的儿子!那个老东西要是知道他的孙女为我严世蕃杀人……就算以后那丫头真想起来了,再看看这满手的鲜血,却也估计会痛不欲生吧!”
严绍庭抿起嘴角,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浑身的肮脏,这辈子都洗不掉了,但他会一直保护着她,让她永远纯洁无暇。
第6章 第六章
地狱与天堂的距离,说近不近,但说远好像也不算太远。
青染觉得满大街的人都对他们二人这个组合侧目,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屁颠屁颠;一个看一眼便浑身寒颤敬而远之,极为消夏解暑,另一个望之如清水芙蓉,巧笑倩兮,让人忽觉热血沸腾。
邢宇默不作声,他为严世蕃做事多年,对严家之事了解的多多少少会比严家亲信更多些,在他眼里,严绍庭平素虽对女人不甚感兴趣,但亦眼光极高,那陆璟儿的家世不必多说,相貌更是京城中极为出众的,其他几个妾侍也是几个高门大户里出了名的美人,如斯光景,竟会对一个看起来仅是姿容清丽,偏偏又是不谙世事、没心没肺的小丫头极为上心,显然其中必有曲折。
不过眼下,搞清楚严绍庭如此在乎她的理由,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他微微侧过头,淡淡问道:“你懂药理?”
“嗯、嗯……稍微,懂一点……”青染一路拄着拐尽量快的跟在邢宇的后面,一个拿剑要抹了自己脖子的人,一转眼又好像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个身份转换的反差着实让人没法片刻接受。
“师从何人?”
青染皱了眉,脚底下随意踢了几个小石子儿,“那个、因为一直在讨饭,所以都是跟江湖郎中瞎学的——不过、不过好歹能治病。”
邢宇捕捉到了青染的犹豫,他锐利的目光扫过青染面颊,然后继续往前走。
青染被他瞟的那眼吓得浑身大汗,那个“北斗七星”究竟是什么?这个邢宇又是做什么的?他要带自己去哪儿?自己以后又要被安排做什么?青染浑身上下都冒着问号,从胃里一直堆到了嗓子眼儿,可她现在哪怕只看着邢宇的背影,那堆问号儿也被吓得缩回了肚子。
“你懂毒药?”
尽管青染已经差不多知道严家多半不会干什么好事,不过邢宇这句问话让她真心吓了一跳,青染不敢随意接腔,她转了转眼珠子,咧开嘴笑着装傻,“是药三分毒呗。”
邢宇转过头看向前方,“你很聪明。”
青染实在是受不了了,“大哥你为什么总是四个四个字的往外冒啊?”
不过,她刚一说完,便后悔了。
邢宇看着瞪着大眼睛、捂住嘴巴的青染,不由得嘴角上挑,他又仔细的看了看青染,便有了一丁点儿的后悔。
自己怎么把这样一个小丫头牵扯进来了呢?
不过,只有今日他严绍庭欠自己一个人情,来日他才有理由让严绍庭帮他一个大忙。
一边的青染看他笑了,一下子放了一百个心,看来这个人不是一冷到底。
“‘北斗七星’是干什么的?”
“清理垃圾。”
“那大哥是做什么的?”
“带大家清理垃圾。”
“我以后要做什么?”
“帮我们清理垃圾。”
“我们现在去哪儿?”
“垃圾场。”
“……”
京城的城门口儿总是热闹喧嚣,张镇北要了碗凉茶,几大口“咚咚咚”的喝完,便推了推趴在茶馆儿木桌上半睡半醒的刘三尺,“行了行了,我看你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咱也该回京城了。”
刘三尺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的又趴回了桌子:“你那儿不是还有好几千两银子么,咱刚手上见点儿血在外头避避,你这又要回去?”
“我的银子自有用处,你听我的,进城。”
“这才刚几天啊……”刘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