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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纵身一跃,随后左足猛地抬起凌空踢向邢宇右肩,邢宇肩膀一沉,脚底一挪迅速转过身来砍向徐凛足面,而徐凛则在空中一个空翻,稳稳落在前方空地,邢宇见此,剑尖直挺上前,紧逼其后。
方才颇为安静的牢房之中,只闻两件兵器叮叮当当的碰撞之声。
严绍庭笑着蹲下身来,他朝后看了看,又转过头来,“张大人,他们打他们的,咱们说咱们的……”他看着张镇北,然后从袖袋中抽出一枚小巧的平安符,“怎么,认识么?”
在看到平安符的那瞬,张镇北瞳孔突然放大,他猛地将手伸出铁栏之外,一把将平安符夺了过来,他沙哑着嗓子,凄厉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
“我?”严绍庭甩甩手腕,“这东西的主人不在了,她的东西自是成了遗物,也便理所应当的被我拿走了。”
“你说什么!”张镇北眦目欲裂,他猛地抓住铁栏杆,怒吼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颤抖着嘴唇,手中的平安符被他紧紧攥成一团。
严绍庭勾起唇角,他故意的叹了口气道:“或许你还不知道,这些年究竟是谁,派人关押着你的母亲……”
“是我爹……”他凑近了去,笑着,“你可真是个愚蠢的家伙。”
张镇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严绍庭蔑笑一声,“你之前居然还想借着要挟染儿来找我讨要银子,若不是邢宇将你拦下,恐怕你母亲三年前便死了的这件事你也不会现在才知道——”
张镇北一下子跌坐回了地上,他怔怔的看着那平安符,嘴里反复念叨着:“我不信、我不信——”
严绍庭睨了他一眼,“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这些事的,让你死也死的糊涂一点儿,可我最近才知道,你当初居然把染儿绑到了荒郊野外的那样一个破庙里,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后来,你居然还让染儿帮你筹集银两——”他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若不是因为你,染儿会几次三番的涉险帮你?若不是为了我爹给的那笔银子可以给你,她又怎么会明知有危险还前去金凤阁?你知不知道她受了多重的伤!”
他弯下腰来,“更何况,我怎么可能留着你在大堂上把染儿给供出来?我告诉你,想跟我斗,只有一个下场,你自己心里有数。”
张镇北满是血污的脸颊被泪水不断的冲刷,他跪在茅草堆里,颤抖的将平安符放在膝头,“娘,是孩儿不孝,是孩儿不孝——”
一旁,打斗中的邢宇和徐凛皆看到了严绍庭的背影,徐凛挥剑挡格中厉喝一声:“严千户,你要做什么!”
严绍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然后从腰间解下一把小巧的匕首丢进了牢房,“自然是送张大人一个精美的离别赠礼了。”
邢宇厉喝道:“镇北,你别做傻事!”
此时的张镇北蓬头垢面,目光空洞而涣散,“老大,你走吧,如今……我已经没什么好牵挂的了……”他淡淡笑着,“其实之前……我已大约猜到究竟是谁挟持了母亲,老大,我不怪你,谢谢你照顾弟兄们这么久,你也不容易……”
“镇北!”
未等徐凛从邢宇剑下抽身而出,只见张镇北一把拾起那匕首,匕首出鞘,一下子便扎进了他的心口。
嘴角渗出的血滴在了那枚平安符上,张镇北颤抖着手将平安符拾起捂在胸口,嘴里的血越涌越多,他喃喃道:“娘,孩儿……孩儿这便来……孝、敬您……”
他一点点软倒在地,凌乱的发间,依稀可见他嘴角浅浅的一丝笑容。
看守刑部大牢的兵丁听到打斗声纷纷拿着武器围了上来,见到严绍庭,众人脸上皆有惧色。只见严绍庭慢慢走到徐凛身边,一把架住他的胳膊,冷笑道:“徐大人,你也知道,我这只不过才说了几句话而已,他便想不开了,这里有这么多人都能作证,届时……你可不要将什么杀人灭口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身上哦。”
徐凛握紧了剑柄,目光冷冷的扫过他的脸。
严绍庭抬眼朝领头的兵丁瞧去,他将那人招呼过来,道:“今天的事不过是一场误会,不过刚才那死囚竟抢了我随身携带的匕首,还害我受了伤,你说这可怎么办呢?”严绍庭伸出手,手背上赫然出现一道不知何时他自己划上去的伤口。
那兵丁忙赔罪道:“不知千户大人来此,是小的未能对犯人严加看管,连累大人受了伤,是小的失职、小的失职——”
严绍庭冷笑着一挥手,“罢了,今天本官心情好,不想与你们计较……你们来几个人,把犯人拉出去吧,左右也是救不活了。”
邢宇望着张镇北的尸体,脸色逐渐变得惨白。
严绍庭斜觑了眼众人,在走到邢宇身边时,凑在他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又怎么可能把这个可能威胁到你们‘北斗七星’性命的人继续活在这世上呢?邢宇,貌似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吧?”
那兵丁走上前来,指着邢宇问道:“严千户,此人……”
“他是我手下,你们放他走就是了。”严绍庭冷笑着看着邢宇。
“那——”那兵丁双手捧上那把匕首,“严千户,这是您的……”
“拿去扔了吧,省得脏了我的手。”严绍庭傲慢的勾勾嘴角,一抬脚便迈出了回廊。
邢宇冷冷的看着他,忽然利落的抽出剑,那长长的剑刃直接横在了严绍庭的脖颈,很快,一条细细的红血丝便染在了剑锋之上。
“严绍庭,若不是顾念着义父,我定不会留你——”
严绍庭一挑眉,忽的勾起唇角笑了,“哦?那你倒是试试看。”他抬起手,两指捏过薄薄的剑刃,将剑身拨到一边,他侧过头眯眼看了看邢宇,然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徐凛默默的看着他们二人,就在他要出手之时,邢宇却迅速抽身离开。他无力的闭上眼,嘴角勾起一个凄凉的笑,手腕不知为何忽的一抖,那柄长剑便“哐嘡”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青染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振武堂的门口。
“我把我所看到的,都告诉你了……”徐凛转过身,看着青染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皱起眉,“青染,你……怎么了?”青染推开徐凛,僵硬着步子朝前走着,“呵呵,我不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后颈的酸痛之意尚存,她只觉眼前突然黑了一片,她忙停下脚步定了定神,可还未走几步,便一下子栽倒在地。
徐凛心里一慌,忙蹲下身来将她扶住,一旁,邢宇走上前来,“真是不巧,”他将青染抱起,“请让一下。”
“你是谁?”徐凛挑起嘴角。
“你应该知道。”
“那你又怎么会认识我的朋友?”
“你早就怀疑她了,不是么?”邢宇淡淡道,“告诉你,她就是我们的人,不过有我在一日,你便别想动她分毫。”
“那好——”徐凛看着邢宇,“虽然现下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终有一天,我会亲手将你擒住。”
“是么……”邢宇面无表情的朝前走去,“那就悉听尊便了。”
待青染醒转,已是躺在了医馆后院房间的床上。她刚一睁开眼,便一把撑住床沿坐起身来,“邢大哥,张大哥呢!?”
邢宇动了动唇角,半晌才溢出几个干涩的字节:“他……真的走了。”
青染伸出手,用力掩住嘴。
邢宇默默的闭上眼,俄而,方苦涩道:“在他知道他母亲的死讯时,他便已心存死志……小染,你别太伤心……”
“邢大哥……”青染甫一张口,泪珠便断线般淌了满脸,怎么也止不住,“邢大哥,我不难过,张大哥……张大哥现在一定很开心……他能见到娘亲了……他对他娘亲那么好,他娘亲若泉下有知,一定、一定会很欣慰……这么多年,张大哥只有这一个念想……我知道他苦,我不怪他凶我……我不哭,他特别不喜(。。…提供下载)欢看我哭丧个脸的样子……都怪我,害的他被抓……邢大哥,我不哭,可我就是很难受……眼泪就是控制不住……”
青染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她坐在床上,双手抱膝,泪水湮湿了烟粉色的长裙。
她望着枕边的小匣子,里面、是她这大半月来攒下的银两,她原是想着等再凑多些再一齐交给张镇北。
可是已经晚了。
她仍记得,那天她站在雪地里慢慢的回过头,身后,一向豪放粗犷的张镇北的面颊,第一次浮现了几分暖意。
——那来日我再还你……
——不用还,我平日本就没什么开销,严绍庭还会时不时的给我点儿零花钱什么的,我富裕的很!
——我、我还差一万两……
——那帮人可真黑!那我尽力帮你,你不要着急便是……
——青染……
——谢谢你。
那时的张镇北,目光中所有的凌厉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痛彻心扉的无助。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