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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去了,且毫不犹豫,”邢宇的眼里多了几丝坚毅与凄凉,“是他把我从那个地狱里带了出来,又重新给了我生命,所以当时我便发誓,日后不论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会替他办到,哪怕是让我被千刀万剐,我也无所畏惧。”
青染拼命咬住唇,一瞬间,她觉得心更空了,那种无助的感觉,再一次强烈的蔓延开来。
“宁儿是个好姑娘,可我却辜负了她,”邢宇眉头锁得更深,“其实我这样的人,这辈子根本都不配去喜(。。…提供下载)欢一个人……”
“不过宁姐姐真的值得你这样优秀的人喜(。。…提供下载)欢,”青染努力的笑着,“她曾经对我说,有了你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纵使最后……我也看得出她的眼神,她真的很爱你……”
“其实,我本可一辈子将那种感情藏在心底,不过后来,我知道了她的父亲是汪德,汪德是为义父做事的人……”
“然后呢?”青染的手有些颤抖。
“既然我们是一个阵营,那又为何不可呢?”邢宇把窗子合上,“而那时的宁儿见我主动来找她,却也是很开心的。”
青染听着他的话,愣住片刻,“你是说,因为你知道你们是‘一个阵营’的,你才真的放心的和她在一起么?”
“可如果我知道日后会这样……”邢宇话音有些苦涩,“那我宁愿当初她气我没有勇气,那样她短痛一阵或许便忘了我,却也好过如今这般……的结局。”
青染直愣愣的看着放在手心儿里的那块破碎的玉佩,她突然想起徐嫣成亲的那晚,她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为爷爷做事,就不要对不起他,否则,今日我也就白白站在这里穿着这嫁衣……
——你记住,别让那么多人因为你的一时心软,而白白牺牲。
青染泪流更甚。
她做任何事情的出发点,还有她最不应忘的,便是她那所谓的不能改变的立场。
她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呆在严家,她终究会回到徐阶那一边。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青染移开佛经,轻轻移动打开暗门的开关。
徐阶看着她,“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要见我?我们见面次数越多,便会越危险。”
尽管事先一再的想过应如何对他说,可是真见到他时却还是不好开口,她犹豫再犹豫,终是一咬牙:“大人,您是否还记得当初救我时给我服下的那药丸?”
“哦?”徐阶皱了皱眉,“你要它做什么?”
“听师父说那药集合了很多名贵的药材,有的现在甚至根本都采不到了是么?”
“是的,的确是如此。”他看着青染,“怎么,有谁病了么?”
青染深吸一口气,“是欧阳老夫人……”
“她?”徐阶身子微微前倾,似是极感兴趣。
“嗯,”青染神色沮丧,“前天严绍庭叫我去严府给老夫人瞧病,可她已是病入膏肓,我瞧着恐怕、恐怕是撑不到开春了……”她又忙补充,“那药丸如若让老夫人服了,恐怕还能延长一些时日,总好比、现在这样要提前准备后事的强——”
说罢,她屏住呼吸等着徐阶的答复。
“我觉得,倒是不如提前准备后事来得好些。”
青染大吃一惊,“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当朝官员若是遇父丧母丧,从其得知丧事那日起,不论其现任何职,都要回祖籍受制二十七月?”
“我——”青染心中万般无奈,“我知道。”
徐阶一笑,“所以,若欧阳氏去世,他严世蕃必然要回到江西老家,二十七个月……呵呵,只七个月,我便能有足够的力量让严家一败涂地。”
“可是、可是……”青染难以置信的看着徐阶,“您的意思是,那丸药,您不会给我?”
“难道你觉得我还要再延长一些敌人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时间吗?”徐阶反问。
青染目瞪口呆,许久,她才道:“可是大人,您难道没有想过,欧阳氏对孙小姐那样好,如果她早早走了,那孙小姐要怎么办?”
“那便是嫣儿的命了。”徐阶闭上眼。
青染忍住眼泪,每每此时,她便痛恨自己,纵使她在一个未来可能能够一手遮天的人手下做事,可她现下除了听他的命令,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想,如果自己的外公还在世,那该有多好。
最起码,自己能有一个众人口中那般威风的人,能保护着自己。尽管,他最终做到还是没有做到。
白日很长,青染就在徐府后门外的一条小巷里,等着天色的渐渐黯淡。
一抹疏云悠悠的飘到了月牙儿边上,青染把遮面的黑布系好,三下两下便把那锁头给撬了开。
府中很静,每条路的两旁皆是扫成一小堆一小堆的积雪,整齐得惊人,走在路上向四周看着,树木中最多的便是青松。
不时有家丁提着灯笼走过,青染左一躲、右一闪,好不辛苦。
幸好徐府并不算大,布置得亦简洁明了,否则她要一间间屋子的探下去,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方才能找到那丸药的所在。
不过她知道,今日她很有可能徒劳无功,不过这却是她目前能为徐嫣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厢房的一侧仍点着盏油灯,窗纸上映照着那淡黄色灯火勾勒出的那熟悉的英俊轮廓。
不知为何,青染脚步停了下来,她不自觉的便朝那屋子走了过去。
已是亥时,院中空无一人,就连徐阶都已入睡,可是徐凛却还是辗转反侧。
他终是无法入眠,便披上外衣,起身下地走到一方矮桌前跪了下来。
夜沉如水。
桌上的白玉镯发出柔美的光泽,好似其主人内心一般高洁无暇。
“娘,今日是你的忌日,可惜儿子无法光明正大的前去祭拜,您在九泉之下,想来也是很不开心的。”
“您放心,爷爷现在对我很好。自从知晓真相后,儿子日日夜夜担惊受怕,甚至几度对您多加怨怼,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尤其是现在,儿子终是明白了您的用心良苦,所以日后儿子定会谨遵您的教诲,跟着爷爷愈加认真做事,争取日后能做一名于朝廷、于百姓的好官。”
他裣衣而起,复又拜了几拜,“姨母的独子,我会替您继续寻找,您的遗愿,我定会完成,过些日子我会想办法再去探一探诏狱,看看能否有什么蛛丝马迹。另外您曾告诉我说,有一个女孩儿说不定可以帮到我,但您只给了我大概样貌、年龄,其他的姓甚名谁底细过往却又一概不知,这茫茫人海我要如何去寻?只得盼望您能在冥冥之中保佑我,让我能与她来日有缘相见,我也好当面感激这个曾经对您像亲娘一般孝顺的女孩儿——”
烛火微微晃动,他轻轻叹了口气后便站起身来,然后重新把白玉镯放回匣子当中,收好。
“谁!”徐凛迅速的拔出剑。
青染本是蹲着身子在窗下偷听,只听门砰的一声被人推了开,她吓了一跳,刚想逃命,便听得身后一声厉喝:“别动!”
青染心都快凉了,也真不能怪徐凛,怪就怪自己道行太低命中注定总被捉现行,她悲哀的朝北边的正房瞅了眼,这在太岁顶上动土还偏巧在徐阶眼皮底下出了事儿,若是一会儿交起手来,她一控制不住的嚎两声疼,再把徐阶他老人家给吵醒了,那可真心是活到头儿了。
如此一想,她觉得还是“束手就擒”为妙。
“大人——”她转过身来,右手逐渐伸到面罩上,“嘻嘻,是我啊。”
正在她欲摘下面罩的瞬间,青染左手迅速掏出了一包药粉,但还没等她撒到徐凛的脸上,手腕子便一疼,“哗啦”一声,药纸包儿便散落在了地上。
徐凛紧紧钳住她的手,青染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觉得同样的亏我还会吃第二次么?”徐凛揽住青染的腰,一个闪身便把她带回了屋子。
门轻轻的合上,屋内跳动的火苗儿映着徐凛俊逸的眉眼,他凝视了片刻青染那双明亮的眼睛,后轻描淡写道:“你听到了?”
“嗯,一些。”青染挣了两下,“你再攥的话,我手腕子可就断啦!”
徐凛看着她,“其实我很感兴趣你面罩后的真面目。”
青染气鼓鼓道:“大人啊,你现在明明手一伸,便能看到我是仙女下凡还是蛤蟆转世啦!”
“能有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如何却也不可能是‘蛤蟆转世’了。”徐凛微微垂下头,脸上的阴影隐去了他嘴角的一丝笑意。
青染嘟嘟囔囔的腹诽着,“要杀要剐痛快点啦。”
“我不会摘你的面罩,所以——”他顿了顿。
“所以,我也不会到处乱说我方才听到的话。”青染觉得自己颇为上道,其实她刚才也没听清什么,不过她看方才在院子里时徐凛本有机会能够戳穿自己,可他却把她拖回了屋子,这就说明事情有转机。
青染腰一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