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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什么,你自己心里明白。”徐嫣把匕首用力抵在青染脖子上,一条细细的血痕从刀锋下蔓延开来,青染疼得呲牙咧嘴,一肚子火儿窜了上来,“恕我愚钝啊徐小姐,您能再说明白一些吗?您要不再说明白些,我怕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外面是严绍庭的声音。
徐嫣重新把匕首抵在青染脖子上,低声道:“把他打发走!”
青染默默的看了一眼徐嫣,然后调整好呼吸,朝门外喊:“庭哥哥,是我啊!刚才进来送东西,不小心把茶泼在衣服上了,现在还在换呢,你先不要进来哦!”
“好——”严绍庭揉着太阳穴,一屁股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
“‘庭哥哥’?倒真是亲昵……都这样了,还敢说自己没动心么?”徐嫣冷笑着,把她往屋里拖。
然后她一把撩开衣袖,一个刺眼的伤疤立刻映入青染眼帘。
“我曾经要上吊自杀,甚至在答应了爷爷之后,仍想要割腕,但是我最后还是没死成,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青染看着明晃晃的刀尖,“我说你拿匕首就拿匕首,别乱晃,闪的眼睛疼。”
“因为我想起了还有一个人,比我更惨——”
“是么?”青染弯下腰捡起徐嫣的盖头,放在手里转着玩儿,“谁啊?”
“你。”徐嫣冷冷的看着她。
青染停了动作,她慢慢的抬起头,然后又低下头轻笑,“有么?”
“有些话我想我说一次你就应该懂了,”徐嫣静静的看着她,“你为爷爷做事,就不要对不起他,否则,今日我也就白白站在这里穿着这嫁衣了——”
青染的笑容渐渐的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逐渐冰冷下来的眼神,她一把握住徐嫣的手腕,一点一点的逐渐加力。
“哐嘡”一声,徐嫣手一松,匕首便掉在了地上。
青染冷着脸,嘴角微微上挑:“谢谢徐小姐提醒,我会代徐小姐向徐大人问好的。”说罢,转过身迅速走到门口。
“你站住!”
青染微微回过头。
“你记住,别让那么多人因为你的一时心软,而白白牺牲。”徐嫣看着她的背影。
青染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
“染儿!”严绍庭见门开了,他迅速站起身,想要拉住她,可青染没有停下,只是继续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她把绳子从衣服里扽出来,看着那块被劈成一半的玉佩,她突然拼命捂着耳朵往外跑。
“明日申时,严绍庭会在他经常去的酒楼,你尽量在他出来的时候引起他的注意,若失败,你就去望春楼后门,到时他会去那里抓私刻禁书的人——”
“记住,不到最后一刻,一定不要轻易将玉佩拿出来,他若看见玉佩,就一定会带你走。”
“‘北斗七星’都有谁、他们都杀过什么人、如何杀的,这些你都要调查清楚,切勿错漏。”
“若有朝一日碰到徐凛,你一定不能让他察觉你在为‘北斗七星’做事,否则他会立刻把你抓了交给朝廷,这样你就再无机会留在严家——”
“除了你、除了我,其他知道你为我做事的人,就只有死人了。”
“另外,不论你多么恨严绍庭害死了汪碧宁,你都要让他感觉你已原谅了他,具体怎样做你心里有数。”
“总之,你越故作天真、你越不谙世事,严绍庭反而越同情你、信任你——”
“你放心,不论如何,严绍庭都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你只要记住这一点,便放心大胆的去做你应该做的——记住,不论你做了什么,他都不会伤害你。”
“……他会无偿的信任你、保护你,所以,他是你唯一能利用的人。”
所以,他是你唯一能利用的人。
他是你唯一能利用的人。
他是你唯一能利用的人。
青染脚底一软,一下子跌到在地上,深秋的夜风吹来,裹挟着几分冬的彻骨寒意,她冻得有些发抖,便忙把外衣拉了拉,好让自己更暖和一些,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满是星辰的璀璨天空,眼眶居然干涩得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第18章 第十八章
官道上,两匹马一前一后的快速奔驰着。
“这位大哥哥,你能别再跟着我了么!”青染挥舞着鞭子,回过头看着骑在马上歪歪扭扭的鄢敬远,“你不会骑还跑的这样快会出事儿的!”
鄢敬远伸着胳膊,脚也没勾住马镫子,他一边惊叫连连,一边朝青染喊道:“我们四少爷让你等他,明天他就能脱身啦,你快、快点儿停下……啊……救命啊,我要掉下去了!”
“你告诉他我现在要去保定府,叫他不要为难了!”
“喂喂……你去保、保定干吗啊?”
“找‘东西南北’去!”青染又挥了一鞭,马儿迅速的把鄢敬远给甩得远远的,“‘东西南北’?”鄢敬远大口喘着粗气,满脑子的莫名其妙。
邢宇拿着剑,站在院子里,身旁五个人皆拿了各自的武器。
“和上次在汪府不同,这回我们的目的只是取回那一百箱金条,”邢宇淡淡扫了眼众人,“所以,尽量别见血。”
刘三尺拿酒囊往嘴里倒了口酒,“那要是有人反抗,还不准我们下手啊?”
“是啊,一百箱呢,这本身就是大动静诶!”吕南难得与刘三尺站在一边,他手肘撞了下裴西亭,“对不对哦秀才?”
裴西亭托着下巴在一旁沉思,看吕南叫他,才回过神道:“的确如此,一百箱不是小数目,我们不过六人而已,又无车马,如何将金条运出,且又不伤人命……”
“不是六人,是七个人。”邢宇一把从暗处拉过一个人来。
青染那白色的上衣和芽黄色的长裙在还未大亮的天色下格外显眼,她笑嘻嘻的作揖,“各位哥哥姐姐好……”
“你说什么?谁是你姐姐啊!”吕南叉腰朝青染咆哮。
裴西亭折扇掩口,“姑娘并未指你,你这就叫不打自招。”
“噗——”刘三尺一口酒喷了出来,“还是秀才反应快,到底是文人……呀呀呀呀,当真是好笑得很呐!”
“把你的意思和大家说说。”邢宇朝青染点头示意。
青染清了清嗓子,“我的计划很简单,就是下药——”她从身上掏出个荷包,“这叫迷魂散,搁饭里吃、放香炉熏、往人脸上撒,都是管用的。”
张镇北皱着眉,“那你的意思是,镖局的人用了你的迷魂散,就会昏睡不醒,这样我们就可以把金子搬出来?”
“错!”青染胳膊比划了个大叉,“是‘他们’把金子给‘咱们’搬出来!”
赵万东扛着个锄头蹲在一旁,“那是不是以后就可以给别人下药让他们帮我收粮食了?”
刘三尺踹了他一脚,“东狗,他妈的大哥说正事儿呢,你满脑子怎么还是惦记着你那堆狗粮食——”
裴西亭看着青染,“那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下蒙汗药,然后直接换上他们的衣服把东西运出城呢?”
青染摇头,“现在镖局出城都有与守城兵丁对的暗语,我们要是逼他们说出暗语或交出手令,不仅浪费时间,而且很有可能出岔子,还有啊,七个人去一次性运出一百箱,人手根本不够的!”她瞧着大家,“所以呢,你们那天先来,就是为了从清晨就开始观察他们的作息时间,这样就知道什么时候下药比较方便了!”
“最重要的是,”邢宇在一旁擦拭着剑,“雇主希望,出事之后,大家怀疑的是镖局。”
“原是借刀杀人——”裴西亭笑着合上了折扇。
刘三尺在一旁忿忿,“平常不让我那什么只是杀人我就够不爽了,现在合着只让小妞儿一个人出手就解决了,那还要我们干什么啊!”
“怎么用不着你啊,你当我一个人是神仙,能一下子给那么多人下药啊!”青染斜眼瞧着刘三尺,“还有啊,是谁当初说‘看着傻了吧唧一小妞儿,不知道动起手来是啥样儿’来着?”
刘三尺翻着白眼,“那你这么个动手法,也太他妈水了吧!”他刚说完,便一把扔了酒壶,“诶诶诶不对不对啊,你们他妈的谁把老子的话告诉这妞儿的?”
“反正不是我——”吕南无辜的耸耸肩,走到一边坐下(。kanshuba。org)看书吧着额前垂下的几绺碎发。
“也不是我。”裴西亭重新“哗啦”一声打开了扇子。
“是你吗东狗?”刘三尺踹了赵万东一脚,赵万东抬起眼皮看他,“她都叫我大爷了,我还帮她做什么?”
刘三尺气急败坏道:“我说张镇北,你他妈的也太不厚道了吧!”
张镇北玩着手里的飞镖,“我连她计划都不知道,你说我之前怎么会见过她和她说话。”
刘三尺撇撇嘴,然后他缓缓转过身,难以置信的看着邢宇,“我、我说——老大,该不会是你吧?”
邢宇看了他一眼,然后收起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