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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了……”严绍庭突然如释重负般的笑了出来,他拿手胡撸两下青染头发,“刚才吓到你了,是我的错。”
青染甜甜的笑着,闭着眼靠在他的怀里,“那就好……”她静静的坐了会儿,“庭哥哥,明天一早,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好……”
邢宇握着剑坐在院子里,他靠在墙上,看着天上那轮明月。
“想什么呢?”张镇北揉揉惺忪的睡眼,晃晃悠悠的走到邢宇身旁一屁股坐下,“早点儿休息这话也是你说的吧。”
“那你还不回去。”
“早习惯了……”张镇北自嘲的一笑,随手捡起两颗小石子儿放在手里玩儿着,“战场上,一点儿风吹草动便可能要出大事儿,所以我平常觉很少,就连梦也不敢做一个,有时候就干脆不睡,一个人拿着兵器,骑着马、看着天,等着天亮,然后接下来就是带着那帮小兵继续出发。”
邢宇微微动容,“银子快凑齐了么?”
玩儿着石子儿的手停了下来,张镇北转过头看向邢宇:“还差五万两。”
邢宇眉头紧了紧,“或许我可以帮你。”“不用——”张镇北打断,“寄人篱下,你不必再越陷越深。”
“你知道了?”邢宇拿起身边的酒壶。
张镇北笑笑,“我就随便一猜。”
“你的事,若……可以打个招呼,或许便可以解决。”邢宇顿了顿,“毕竟,剩下的五万两,不是小数目。”
“算了老大,不论他如何手眼通天,终归是要银子的,就算那帮人的那份儿我不给,你这儿,我也得给。”张镇北夺过酒壶,拼命往嘴里灌着,然后用衣袖抹抹嘴,一把把酒壶撂地上,“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爱用暗器么?”
邢宇静静的看着他。
“在战场上,不论对方是善是恶,那终究都是敌军,我明刀明枪、光明正大;离了战场我杀人,那都是暗地里的勾当,我怕若百姓知道,一个曾经为他们镇守和保卫大好河山的人,现在转过身来为了那点儿银子拿起了屠刀,恐怕会让他们对自己的国家,失去信心和希望。”
他笑了笑,又仰起头喝了口酒,盯着院门口出神,“我更怕,我会玷污了我那军刀和曾经披在身上的铠甲。”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若我仍在梦中,听君一席话,恐怕会觉得自己仍身在古战场之中呵!”裴西亭边鼓着掌,边在张镇北身旁坐下,“镇北兄,国之栋梁啊?”
“你就别损我了秀才……”张镇北又恢复往常那副样子,“国之栋梁?我杀一千个鞑靼人,也比不上你们文人随手一写的厉害!你看看咱那开国皇帝,怎么着,人家老人家心里一个不爽,那就成千上万的人头落了地啊!”
“非也非也,”裴西亭摇着扇子,“老子曾言‘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上位者不一定真正尊贵,‘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暴君,百姓当然可以揭竿而起……”
“在外面,这样的话最好不要随意说。”邢宇冷冷的打断他,他拿起剑,转身进了屋子,“我可不希望我还要再救你第二次。”
裴西亭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他合上扇子,亦转身进屋。
第16章 第十六章
“染儿,醒醒,我们该准备回城了……”严绍庭把披在青染身上的外衣往上拽了拽,好让她暖和一点儿。
青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这才什么时辰呀庭哥哥……”她突然睁大了眼睛,“呀!我刚才没有说梦话吧?”
严绍庭轻笑,“怎么了,你梦见什么了怕我知道?”
青染瞪大眼睛,叫道:“庭哥哥,你听见什么了?快说啊,你听见什么了?”
严绍庭眼带笑意的望着她,青染见他不说话,心都透心儿凉了,她疯了似的的在原地转圈圈。“好了好了,你什么都没说。”严绍庭把她拦下,“瞧你怕的,好像真有什么不让我知道的。”
青染一身冷汗,忙摆手:“没啥没啥!真没啥!”
京城早上城门一开,无数的人便往里涌,严绍庭一手牵着马,一手拥着青染,脸阴沉得可怕。
青染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怎么了庭哥哥?”
“人太多。”严绍庭皱着眉。
青染垂下头,余光里,她好像看到守城的兵丁一路小跑着过来,她拽拽严绍庭的衣袖,“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来找你的?”
守城的兵丁一脸谄媚,“不知四少爷要入城,让四少爷久等了,请您随我来。”边说着,边驱赶着周围的人群,周围的人听兵丁如此讲,又看见了严绍庭的官服和牙牌,一个个儿的避之不及,自动让出一条大道来。
青染满头大汗,“庭哥哥,这不好吧——”所谓狐假虎威,正是如此。
严绍庭低下头轻声道:“跟着我,就没有这么多烦人的事了。”
“可是、可是——”青染嘟着嘴,她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生怕别人看到她行使特权一样,“我都让人欺负惯了,一下子这样,感觉浑身都不自在的。”
严绍庭握紧她的手,“以后,你就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保定城门口,吕南拿手掩住口,省的那些灰尘弄脏了自己的脸,“大哥,那个小妹妹不来呀?”
刘三尺往嘴里扔了颗葡萄,“嘿嘿“笑,“对啊,看着傻了吧唧一小妞儿,不知道动起手来,是啥样儿呢,啊?你说是不是啊东狗?”他朝赵万东吐了口葡萄籽儿。
赵万东也不生气,只是自顾自的驾着马车。
“到咱们了。”邢宇下了马。
一个兵丁拿着个长矛走过来,戳着马车上那堆稻草,“这里面儿有东西嘛?”
“还能有什么啊——”赵万东“嘿嘿”的笑着,然后往那兵丁的手里塞了把碎银子,“乡野戏班子,带着今年这点儿收成,打算在城里落个脚。”
兵丁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然后眉毛一扬,“没鬼你塞我银子干什么?”他围着马车转了两圈儿,然后神神秘秘,“你该不会是,藏了不该带的东西吧?”
邢宇慢慢转过头看向吕南,吕南意会,握着油纸伞的手紧了紧。
赵万东赔笑,“您看我们这戏班子就这六个人,除了我们邢老板,其他的是又唱戏又打杂的,苦的很,大人您就行行好,别为难我们苦巴巴的乡下人。”
“是么?”兵丁打量着他们几个,“苦巴巴还两匹马啊?”
“唉哟——”吕南收了纸伞,从茅草堆上跳下来,一个媚眼儿朝兵丁抛过去,“兵哥哥,人家本本分分,怎么会干违法乱纪的事儿呢,咱们是瞧着兵哥哥成天辛苦的在这儿站岗,心疼了,所以呀,才拿了银子让兵哥哥喝喝酒,回头再看见我们,也好行个方便嘛——”
兵丁摸着下巴,满脸的淫笑,“你们在哪儿唱戏的呀?”
吕南身形窈窕,手轻轻戳了那兵丁脑门儿一下,“待我们进去了,您不就知道我在哪家儿唱戏了么?”
邢宇朝兵丁作揖:“小人物忙于生计,生存不易,还望大人海涵。”
兵丁满意的点点头,“这还算几句人话,行,到时候我们几个弟兄看戏记得好好招待啊!”
“那是自然。”邢宇继续作揖,然后飞身上马。
“驾!”赵万东挥舞着马鞭,马车重新缓缓的向前行进。
“庭哥哥……”青染一手拿了一串糖葫芦,开怀大嚼,又努力的使劲咽着红果儿,“这是我吃过的最饱的一顿早餐了!诶不对不对!”她挥舞着两只爪子,“我以前没银子吃早餐的。”
“染儿,你吃太多了,哪有都喝了面汤之后还要吃这么多零食的?”严绍庭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内心有些酸痛,“只要有我在,你天天都能吃到好吃的。”
“庭哥哥——”青染突然站定,满嘴的红果儿也不嚼了,话也说不利索,“你是不是在收买我,好让我不生你的气。”
“什么?”
“宁姐姐的事啦……”青染垂下头。
严绍庭的心如被针扎,“我知道你从没打算原谅我。”
“没有没有,我原谅你了……”青染举起糖葫芦,默默的啃着,半晌才小声道,“因为,我怕你哪一天、反过来生我气了,就会叫你爹爹杀掉我——”可刚说完,她就张大着嘴巴,露出一嘴还没来得及嚼的红果儿,她突然跺起脚拼命摇头,“呜呜我可真笨!我就觉得我就是你手底下的犯人,你只要那样盯着我,我就会不自觉的招供……”她眼巴巴的望着严绍庭,“你看、你看……我把我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你看在我这样乖的份上,别叫你爹爹杀我,好不好?”
严绍庭一把把她抱住,“好,我一定答应你。”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呢?”青染咽下最后一颗红果儿,“是去你家还是去客栈呢?”
“先……不去我家,”严绍庭避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