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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碧宁细细思索,不如先应承下来,相比这两日便能找到邢宇的另一个住所,到时也就不用因鄢敬远烦心了。她心中打定主意,便慢慢的点头答应了鄢懋卿的提议,旁边的鄢敬远见此,也是松了口气。
鄢懋卿这才放下心来,走了几步到街角坐上华丽无比的马车离开了,鄢敬远见爹走远,这才和汪碧宁慢慢朝外走,“宁儿啊,咱们现在去哪儿?先逛街?还是去听戏?还是——”汪碧宁打断他,“还是带我出城吧,你知道赵家村么?”
“赵家村?”鄢敬远一脸嫌弃的撇嘴,“我可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哎呦喂,你听谁说的要去那个地方的?”
“一个很重要的人在那里等我。”
“我不去!京城的好地方多得很,我有的是能带你去的……”他拉过汪碧宁的手,汪碧宁一下子甩开,“不劳烦鄢公子了,我还是自己去吧。”说罢,抬脚便走。
鄢敬远忙一把扯回她,然后刻意大声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早该想到十年前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被你给吃定了!好,赵家村就赵家村!真想不明白那种鬼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汪碧宁这才对他露出了一丝微笑。
鄢敬远见此,这才放下心来,他领着汪碧宁进了另一架马车,然后迅速朝城外赶去。
楼上,严绍庭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楼下的情景,他抿了口茶,眯了眯眼睛。
“喂,庭哥哥,你看啥呢?”青染刚好走到屋门口扮了一个大老虎的样子,定格半天才发现严绍庭在看着外面愣神,不由得撅嘴生气。
“没什么。”严绍庭合上窗,朝青染微笑,“你继续说你们乞丐小五和阿七打猎的故事吧。”
青染笑咪咪的点点头,便继续给严绍庭说自己当时的经历,可还未过一盏茶的时间,门便突然被人推了开,青染吓了一大跳,她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在门口儿握着剑的邢宇。
“宁儿呢?”
青染看他一脸隐怒,不禁颤颤道:“邢大哥,我、我也不知道——”
邢宇拔出了剑。
青染“哇”的一下子哭了出来,她撒腿跑到了严绍庭身后藏了起来,严绍庭慢慢的站起身护住青染,冷冷的看着邢宇:“你有点过分了。”
邢宇森冷道:“你若不守信用,也别怪我没遵承诺。”
“随你。”严绍庭轻轻抱过青染,好言安慰着她,邢宇收了剑,“如果让我知道这件事与你有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已仁至义尽,”严绍庭淡淡警告,“不过我要提醒你,外面很乱,她若是再乱跑让人给抓到,可便不是我应承担的责任了。”
邢宇收起剑,转过身便朝门外走去。
“还有,我爹在找你,你最好赶紧回府。”
邢宇握紧了剑,快步离开。
“这该死而又没死的人,又多了一个,这回可就更有趣儿了。”严绍庭品着茶,看着邢宇瘦削的背影,一阵冷笑。
青染缓缓的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心里一阵寒意。
徐府正厅内,全家正一齐用着晚膳,徐阶给徐嫣盛了碗汤,慈爱道:“嫣儿,尝尝这个从松江府新来的厨子的手艺……”
徐嫣笑着接过,“谢谢爷爷。”她尝了一口,“这汤真好喝,还是咱们南方人会煲汤。”
“那就再喝点儿。”徐阶又给徐嫣添了一勺儿。
徐嫣端着碗娇嗔:“爷爷啊,我这里还没喝完呢您就又给我了,又不是以后喝不到了。”
“可严府不一定会有这样用心的厨子。”徐阶放下瓷汤匙。
“咣当”一声,徐嫣的碗掉在了地上,热汤洒了她一身,她没有理会被烫得通红的手,只是一字一顿,“爷爷,您说什么?”
徐凛迅速的抬起头看向徐阶。
徐阶朝他摆摆手,犹自淡然,“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了,我看严首辅的孙子严绍庭一表人才,家世就更不必说了,你嫁给他必然是好事一桩。”
徐嫣嘴角颤抖着,她怔怔的看着徐阶,泪水不停的流。
“爷爷,”徐凛站起身来,“嫣儿怎能嫁给严绍庭?严家——”“严家有何不好?”徐阶话音里多了些威严,“说句不该说的话,全天下嫣儿能嫁的男子里,除了当今圣上或者裕王、景王,最好的就是严绍庭了,难不成,要她嫁给严世蕃么?”
徐嫣紧紧攥着拳头,浑身不停地发抖。
徐凛皱着眉,“可严绍庭的正妻方去世,那嫣儿嫁过去岂不是成了续弦?”“不是续弦——”徐阶冷冷道,“是做妾。”
徐嫣难以置信的望着徐阶,那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妾”字,就好比一根针,利落的扎进了耳膜,她猛地闭上眼,希望从此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她情愿被任何人伤害,却也不愿这样的锥心之语是从自己一直敬爱、崇敬的爷爷口中说出,她缓缓站起身,绝望道:“爷爷,您决定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徐阶看着她,“今早我已与严首辅提过,首辅大人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赞成。”
徐凛一下子给徐阶跪下,“爷爷,嫣儿不能嫁给严绍庭。”
“为什么?”徐阶没有理会徐凛,他缓缓看向徐嫣,“就为了那个小小的锦衣卫么?”
一时间,徐嫣仿佛感到天塌地陷,她含泪看着徐阶,半晌方道:“爷爷,我真没想到,您会这样对嫣儿……”她僵直着身子,慢慢走出了大厅。
徐凛笔直的跪在徐阶身旁,像一尊石像。
第11章 第十一章
夜已深。
月亮被乌云遮了个严严实实,整个世界没有月光的沐浴,一片漆黑。
一只手绕过一个美女的脖颈,肥胖的身躯堆在椅子上,严世蕃眯着个眼看着跪在自己下首满脸谄媚的阿福。
“严、严大人,那天的事就是这样,我敢保证,那天汪小姐就是在等我方才见到的那个人,他们两个的确有私情!”
“很好,你很聪明,”严世蕃睨着他,又往身边的美女口中丢了一颗葡萄,“但也很笨。”
“这……”阿福抬起头,“小的还请严大人指教。”
严世蕃身边的美女突然嗤笑了一声,严世蕃看着她,“小美人儿,你来告诉他。”
那美女两根手指拎起严世蕃的手腕儿,翘着兰花指把那肥手从自己肩膀上拿开,然后走到阿福旁边:“你来告诉严大人这个秘密,严大人很爱听,自然是因为你聪明,不过……难道你忘了,你家小姐的相好儿,也是杀了你们全府的人?你眼前的严大人,就是命令他杀人的人?”
阿福冷汗直冒,却又赔笑:“从前小的跟错了主子,是小的有眼无珠,如今老天爷给了小的机会让小的效忠严大人,是小的的福气!还希望严大人看在小的将功补过的份上,让小的跟在严大人手下效劳!”
“很好……”严世蕃不停的笑了起来,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蹲在阿福面前,“谢谢你为了想要从我这里获得好处而为我保守了几日这个秘密,不过……”他一脸遗憾的看着阿福,“汪家的人从那天起要是再想为我效劳,恐怕都是得在地底下了——”
一把镶着很多宝石的匕首一下子插进了阿福的心口,阿福捂着伤口,双目圆睁,他满脸狰狞的想要痛骂严世蕃,无奈匕首越扎越深,血涌到了喉咙口,他呜咽的瞪着眼,抬起手便要去掐住严世蕃的脖子。
匕首一下子拔了出来,那只手顿时没了力气,然后缓缓的从严世蕃身上滑落。
“弄脏了这把前朝皇帝的御用之物,可真是恶心。”严世蕃掏出帕子擦拭着上面的血迹,“把他丢出去喂狗。”
两个黑衣人迅速推门而入,他们分别抓住了阿福的两只胳膊将他拖了出去,严世蕃吩咐道:“飞鸽传书告诉庭儿,想办法找到那条漏网之鱼。另外,叫人明天一大早备了马车,我倒要在上朝前会会徐阶那个老东西,”严世蕃眯起眼笑着,“眼看就要到手的东西被我重新夺了回来,不知他的脸色有多难看呢……”
沈荣锡一路在徐府的院落中穿梭,他从来没曾觉得这里像今日这般如此漫长和黑暗。
徐凛一个人静静坐在书房里,他心里很乱,这是第一次,对于自己的爷爷徐阶,他有些看不透了。
“子彦——”沈荣锡一进门便要跪下,徐凛一下子扶他起来,“义成,你这是干什么?”
沈荣锡定定的站在那里,“小嫣的事我知道了,我想见她一面!”徐凛沙哑着嗓子,无奈的摇头,“她把自己锁在房里,谁也不见。”
“徐大人怎能如此绝情!”沈荣锡一拳砸在门框上,“义成,别冲动。”“我怎么能不冲动?”沈荣锡质问,“小嫣是徐大人的亲孙女,就算徐大人觉得我不够配得上小嫣,那他也不能把小嫣推进严家那个大火坑!小嫣嫁到严家,怎么会有好日子过?严绍庭就连陆炳最爱的小女儿都可以爱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