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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瑜借着低头看门槛的时机垂下头,满上的笑容却是淡了些,看来自己的性子董家人也是摸的很透彻的,难怪姬亓玉来之前叮嘱自己,大约是会想到这样吧。
两个丫头都留在门外候着,徽瑜抬脚进了内室,大老爷正坐在书案后面,满脸阴霾,瞧着像是刚发过火一般,地面上还有些许的水渍,收拾过后的痕迹,心里就有了些谱。
“大伯父。”徽瑜叫人。
“瑜丫头来了,快坐。这次伯父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婉儿母子还不定会怎么样了。”大老爷面带着几分疲惫,看得出来这件事情让他很是愤怒。
“您这话说的就疏远了,就算没有我,路上的行人也不会看着不管的,不过是恰巧遇上而已。”徽瑜并不表功,随意的坐在圆桌旁的圆凳上看着大老爷说道。
“你也不用谦逊,这次的确是多亏了你。”董允诚开口,“太医说了,若是抢救的再晚一些,只怕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徽瑜微默,想到当时马车破损的情况,还有董婉的伤势,就知道事情不容乐观。关键是那马车破损的很厉害,就算是寻常人家的马车在路上相撞,也不会坏成那样。正是当时瞧着事情不寻常,徽瑜才直接把人送回定国公府。要是送到宁王府,只要有人有心拖延一二的时间,董婉这条命就交代了。
心里这样想是一回事,但是真的是这样又是一回事,徽瑜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后怕,要是当时晚了一会儿,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没了娘的嘉哥儿,以后的路又该如何走?
“当时情况紧急,我直接把大姐姐送到了家里,也不知道宁王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觉得我越俎代庖。”徽瑜叹口气,露出几分疲惫来。
董允诚看着徽瑜这样子,就说道:“你也一天没休息了,先去休息会儿,有话我们一会儿说。”
“还是不用了,再过一会儿我就要回府了。”徽瑜就说道,要是等会儿有事情谈不拢就以这个借口回家还是蛮好的。
董允诚看了就徽瑜一眼,就说道:“当时的情况二婶已经说了,这件事情有很多蹊跷的地方,我跟爹怀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
“大哥也这么觉得?”徽瑜看着董允诚问道。
“你也这么想?”
“是,正如大哥所说,这件事情有很多蹊跷的地方。不要说王府的马车,就算是咱们国公府,就算是京都哪家官员府邸的马车都不会一撞就散架毁成那样。”徽瑜就事论事,力持让自己的说法跟看法都以一个相对公正的角度。
“这只是其一。”大老爷看着徽瑜说道,“婉儿跟嘉哥儿从庄子回京,这件事情本就是保密的事情,如何走露了风声?”
徽瑜默,那只能说明董婉身边有人被收买了,而且不止一个。董婉住的庄子是董家给的陪嫁,这样都能被别人给收买,难怪大老爷跟董大哥的心情如此差,这是活生生的被人打了脸。徽瑜心里董允诚一直是一个相当稳重,做事情也是相当有谋略的人,大约他自己也是这般认为的,所以这次的事情董允诚也会觉得是一种耻辱。
“大哥是要查查庄子上的人事了。”徽瑜现在也只能说这么一句,再多的再深的就不太合适了。
董允诚轻轻颔首,“是我大意了。”
其实也算不得董允诚大意,毕竟那庄子是给了董婉做嫁妆,就算是董允诚也不好插手,不然被宁王府的人知道只怕又要生是非。董婉带着孩子,又要注意府里动向,还要警惕身边伺候的诸人,只怕也想不到自己庄子上的董家奴才会有人背主。要是别人打着主意想要买通你身边的人,你一双眼睛盯是盯不过来的。更何况买通董家奴才又不是谋害主子的命,不过是想知道她的动向,这样的话在那些奴才的眼睛里,既能谋得重利,又不会被察觉,亲不是两全其美?
可是董家的奴才哪里会知道,只不过是卖了董婉母子的动向却能差点要她们的命呢?
要是别人真的一开口就要董家奴才害主子的命,只怕这些人就是有十二个胆子就算是有泼天的富贵等着也不敢,偏偏只是通风报信的小事。想到这里,就连徽瑜都觉得,这幕后之人连人心都算计到这种地步,当真是可怕至极。
在这里看来,至少徽瑜这个穿越来的半吊子古代人士,是没有土生土长的古人更能摸清楚这些奴才的心思。这一点徽瑜今儿个算是长了见识,不服都不行。
往往越是不经意的小事,反而成为要命的东西。
徽瑜看着大老爷父子,看来他们已经达成一致意见,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人暗害董婉。当时徽瑜让人看住车祸现场,就是想要他们亲眼瞧一瞧当时的情况,如今两人有了定论,徽瑜心里也轻轻的松口气。说句实话,她也不是没有私心的人,当初董婉想要嫁给姬夫晏,也曾视自己为对手,也曾暗中对付自己。后来是因为在宫里吃了大亏,这才心思转换过来跟自己联盟。
可是如果将来当嘉哥儿的利益跟自己的利益起冲突的时候,董婉肯定会站在自己儿子那一边,这一点就算是任何人都不会做出第二种选择。就是徽瑜自己,也会选择自己的孩子。
今儿个董允诚都能根据自己平常的行事风格,算计到自己一定会回定国公府,他日会不会根据自己的性子算计别的?
这一点就连徽瑜自己都不敢肯定的说,董允诚不会!
毕竟董家有两个王爷女婿,一个亲生的,一个隔房的,谁还看不出亲疏远近。
所以徽瑜这会儿心里还想着皇后娘娘的意思要怎么转达才好,如果她直接说了,他们会不会怀疑皇后娘娘有让宁王府内讧的心思,进而让他们改变主意不让董婉跟幕后人此时翻脸?
虽然徽瑜不敢十成十的肯定幕后人是夏冰玉,但是也有至少六成的把握。
怎么告诉定国公父子皇后娘娘的意思,徽瑜反而觉得有些棘手了。
看着徽瑜一直沉默不语,大老爷就开口问道:“瑜丫头,你进宫后可曾有什么消息?”
徽瑜就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子,丝毫都没考虑就说道:“我进宫后凤栖宫请安的人都散了,不过听说夏昭仪听到大姐姐母子出事的消息后直接晕了,至于旁人我就不知道了。”
夏昭仪晕了?
大老爷嗤笑一声,“也不知道做戏给谁看呢。”
徽瑜听着大老爷对夏昭仪的鄙视,却不肯在嘴上多说一句,只是说起别的,“这件事情是宁王府的私事,我是董家的女儿倒是无妨,但是靖王府却不能掺和进来。”
听着徽瑜的话,大老爷落在徽瑜身上的眼神就微微一变,“瑜丫头这是什么意思?”
徽瑜就笑了,看着大老爷说道:“大伯父,您说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跟大姐姐是姐妹,她出事我搭把手这是姐妹情分。可是大伯父也知道,因为南方海运的事情,不管是信国公府还是宁王爷都对我家王爷颇有怨言,要是王爷这个时候出面,指不定会出什么流言。在这样的时候,王爷还是要跟这件事情划清界限的好。说句不好听的,要是王爷想要摘清楚自己,便是连我这个王妃都不好在这个时候跟娘家多往来。还不是因为海运的事情闹得,这件事情王爷纯属倒霉,皇上吩咐下来的差事,王爷还能抗旨?信国公府自己做的那龌龊事被揭发,又跟王爷有什么关系?可是他们就是把我家王爷视为眼中钉,简直就是愚蠢。更何况我从宫里出来先回了王府,王爷知道我要回娘家还让我给大伯父跟大哥哥捎句话,让你们别太冲动,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行,未必就要现在做个了断。王爷本来要跟着来的,是我给挡了,大伯父跟大哥哥要是责怪就怪我吧。”
“你这孩子,我怎么会怪你,王爷能做到这一点我们也很感激了。”大老爷长叹口气,本来朝中还算平静,但是南方海运的事情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投进了巨石一般,处处都是暗涌,就连他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应付,更不要说手里没什么实权,背后无人撑腰的靖王想要兜住这一摊子烂事了。
“多谢大伯父体谅。”徽瑜面带感激,就带着抱怨的口气说道:“盐务的事情我家王爷费了多少心,用了多少力,耗费了几年功夫才整顿出来,结果给别人摘了果子。现在海运的事情,谁不知道这件事情难办,人人躲着不肯得罪人,可是皇上又把这差事仍给了王爷,想着都让人觉得心寒。宁王本就是皇上最喜爱的皇子,这要是我家王爷掺和宁王府的事情……呵呵,还不知道皇上会怎么看呢。大伯父跟大哥哥能谅解,我跟王爷都是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