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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伟国听了哈哈一笑,故作意外的对许敬德道:“怎么?他们两个以前就是认识的?我们几个老的反而还蒙在鼓里了。”
许敬德也是哈哈一笑,拍了拍巩伟国的肩膀:“我们老啦,年轻人的心思猜不透了,嘉明啊,你可不许欺负小倩。”语气里,全是对巩倩的关怀,让许嘉明听得剑眉微蹙,抽回手来,神情仍是淡淡的:
“爸,巩小姐是公司的员工,企划科科长,确实很能干的。没想到她是巩叔叔的女儿。”语气里的疏离任谁都能感觉得到。
许敬德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笑道:“我跟你巩叔是多年的老战友,只是后来我转业得早,他一直留在部队里,才刚从云安省军区调过来,你不知道才正常呢,连我也是才知道小倩在泰安工作。”
许嘉明听着凤眼就有点发沉,正要说话,这时,李慧芝从楼上下来,很热络的跟巩伟国打招呼,巩倩乖巧的上前向她问好,李慧芝细细地打量着巩倩,听说巩倩在许嘉明的公司上班,笑容就更和暖了,亲热地拉住巩倩的手:“小倩,嘉明一工作起来就很拼命,以后你可要多劝着他点,吃饭要宜时才好啊。”
巩倩优雅的笑着,语气含羞带嗔:“阿姨,你还真说对了,嘉明就是个工作狂,经常不按时吃饭,您放心,以后他的工作餐,我一定会督促的。”
许敬德和李慧芝对巩倩的态度很明显,他们很看好巩倩,似有认她为媳妇之意,许嘉晴微偏了头,看着被冷落在一旁的江依依。
江依依没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她现在还是不太适应现代社会的社交礼仪,没人注意她更好,巩倩不时投过来的得意目光,让她感觉有点头痛,心也觉得闷闷感觉好像压了块大石,见嘉晴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牵了牵唇角。
那略带苦涩的笑正好落在一直注视着她的许嘉明的眼里,莫明的心像是漏跳了一拍,也不管说谈得热火朝天的李慧芝和巩倩,走到江依依身边,凤眸灿亮如星:“依依,吃完饭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整个客厅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许敬德和李慧芝都怔怔地看着他,而巩伟国也像是才看到江依依,笑问:“这位小姑娘是……”
“她是我的小干女儿,我爸才认的,敬德你还不知道我们又多了个小女儿吧。”李慧芝笑着介绍。
巩伟国听了松了一口气,笑着连连说恭喜,巩倩听得一怔,随即笑嫣如花,看江依依的眼神却带着不屑和鄙夷。
吃过晚饭,许敬德和巩伟国进了书房,李老因为身体没有复元,饭都没有下来吃,早早就睡了,嘉晴要换药,也上了楼,许嘉明在外面打电话,客厅里只剩下巩倩和江依依,江依依坐在沙发里,双眼仍不由自主的看着那对花瓶,记忆深处的那些痛又翻江倒海般涌上心头,她突然就很想阿浩,她来南江的前几天,阿浩就不知道到去哪里了,这家伙有时像只牛皮糖一样的粘在她家里不走,有时又像只飞鼠,神出鬼没的,突然消失。
从包包里拿出许嘉明才送给她的手机,说实在话,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用,好在上面全是中文,字还是认识的,她拿在手里拨弄半天,突然,一只手将她手里的手机夺了过去。
巩倩嫉妒和愤怒在这一刻顶到极点了,江依依手里那款手机,烟蓝色,与她的正是同款,许嘉明果然是买来送给她的,她有什么好,有什么好,不过是个连英文都不识的乡下丫头罢了,凭什么他眼里就只有她!
嫉妒灼烧着巩倩,她差一点就把抢过来的手机砸碎,耳边走廊上许嘉明讲电话的声音,她生生忍住,垂眸看到江依依清冷的眼神,脑子又是一激,冲口道:“不会用吗?不会连中文也不认得吧。”
江依依就是再傻,也看出了巩倩的敌意,不过,她向来就是人家越是气,她就越是漫不经心,语气里透着娇嗔:“是不会用啊,嘉明哥哥说一会来教我呢。”
巩倩听得一滞,嘉明哥哥几个字快让她疯狂了,臭丫头竟敢向她示威,眼睛正好就瞥见江依依身后的花瓶,她突然就一掌向江依依推去,依依身子轻松地一闪,巩倩用力太大,一下打空,一个趔趄向前扑去,身子正好砸在其中的一个花瓶上,只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只烟青花瓶碎成了好几块,巩倩顾不得痛,像打了鸡血一样从地上一弹而起,大声叫道:“哎呀,依依,你把花瓶砸碎了,手机不会用,可以慢慢来嘛,怎么能发脾气呢。”边说,边把从江依依手里抢来的手机扔在破瓶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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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尖叫声果然成功的引来了李慧芝,李慧芝在楼上帮忙给嘉晴换药,听到这叫声,顿时失去了优雅端淑,从楼上冲了下来,惊慌失措地问:“什么花瓶,哪个花瓶破了?”待看清真的是那一对青花瓷瓶之一时,她眼前一黑,身子不由得摇了摇,差一点摔倒。
巩倩忙上前扶住她:“阿姨,依依也是不小心,嘉明新给她买的手机,她不会用,可能急燥了就……她不是故意的。”
这话如火上浇油,李慧芝也看出儿子对这个小女孩的不一般,她情愿认个干女儿,也绝不能娶这样一个平民家庭的女孩子作儿媳妇,不管是许家还是李家,从来都没有与平民家庭联姻的先例……气急之下,她扬起了巴掌……
一样的脸,一样怨恨的眼神,隔了一世,还是那样的恶毒,江依依恍然又看到了那让她永生难忘的一幕,竟是忘了要躲,眼睁睁地看着那巴掌打向自己。
但预期的痛并没有到来,许嘉明及时捉住了李慧芝的手:“妈,你干嘛!”
见儿子护着江依依,李慧芝更气了,“放开,你看她做了什么?”
许嘉明扫了眼地上的花瓶,松了李慧芝的手:“妈,不就是只花瓶吗?您也说了,不过只有几千块钱的事,您要是喜(…提供下载)欢,我再买两对送你就是了。”
“嘉明,你送给她的手机……”巩倩夸张指着地上,生怕许嘉明没看见那支手机一样,许嘉明浓眉蹙了蹙,走过去捡起手机,将江依依拉到身边来挡在身后,“不会用啊,来,我教你,这是触膜屏的,这里……是打电话,点开这里,可以发信息,还有……”
他的声音里没有半点不豫,倒还带着一丝宠溺,像是在教导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江依依怔怔地看着他,明澈的大眼如浸在水里的葡萄,水亮清透,沾着唇露般的濡湿,他说的,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幽黑的眸子像要将他的模样印进骨子里去。
“嘉明……这花瓶可是……”儿子对江依依的维护让李慧芝更气,扯住许嘉明的衣袖欲言又止,气得脸都红了,这时,许敬德和巩伟国,包括李老都被惊下了楼来。
许敬德皱着眉头问:“出了什么事了,大惊小怪的。”
陈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出来,声音更是尖锐了:“哎呀,这么好的花瓶,怎么摔坏了?这要值多少钱啊。”
“不就是个高仿花瓶吗?坏了扔了就是。”许敬德瞪了李慧芝一眼,家里有客人,为了个花瓶吵吵闹闹,慧芝是越来越不注意影响了。
“可是这个花瓶……价值……”李慧芝的脸胀得通红,冲口就要说出来,李老快步走过来一扯她的衣袖,截口道:“不就是值个几千块吗?别吓着我的小孙女儿了,陈妈,还不把花瓶扫干净了!”
“这是皇家御用花瓶。”许敬德对巩伟国笑了笑,两人正准备回书房时,江依依突然开口说道,他的脚一时顿住,转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依依。
李老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扯过江依依,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你胡说什么,皇家御用的,你赔得起吗?几千块嘛,爷爷给你出啊?”
“爸……”李慧芝的嘴唇在颤抖,“你还护着她,这是青花瓷啊……她赔得起吗?”
“慧芝,你说清楚,花瓶究竟是怎么回事?”许敬德的脸黑如锅底,大步流星从楼上走了下来,声音严厉如霜。
李慧芝的脸色刹白,嗫嚅着半晌没有说话,许敬德的眼神更黑沉了,向李慧芝逼近几步道:“花瓶是哪里来的?如果只是几千块钱的事,就不要吓着孩子了。”
巩伟国一看这事很敏感,很知趣地对许敬德道:“许书记,家里还有点事,我先带着小倩回去,反正孩子们都认识了,以后可以常来常往?”
许敬德点了点头,巩伟国刚要带着巩倩走,江依依却拦住了巩倩:声音清冷如霜:“你不能走!”
巩伟国严厉地看着江依依,微眯了眼问道:“小丫头,她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