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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四又摇头道:“吕老弟,听哥哥一句劝,别在月娘这儿干耗着了,她不会应你的,你若早听哥哥的劝,这会儿子都能满地跑了,偏你不听,一守就守了五年,可守出结果来了?月娘打定主意一辈子不嫁人,你等不到她的。要我说不娶月娘也挺好的。你别瞪我,我不是说月娘不好,实在是她那个妹妹让人头疼啊!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你说公子救人还救出罪过来了,也不想想我们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岂是她小小芸娘能配的上的。”
吕方沉默片刻,缓缓点头道:“芸娘是配不上公子,可是她也不是要做公子的正室,难道她连做妾的资格都没有么?公子身为王府公子,三妻四妾也是寻常之事,纳个把小妾能算什么。”
金四收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吕方,我来问你,若是月娘肯嫁给你,你嫁她之后还会不会纳妾?”
“当然不会!”吕方想也不想便大声说道。
“着啊;你不会;难道公子就会么?公子看重夫人绝不输于你看重月娘;他们之间根本没有芸娘的位置;芸娘又凭什么生插一杠子?”金四立刻反问起来;直将吕方问的哑口无言。
金四见吕方不说话了,便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吕老弟,其实轩辕与我从来都没看好芸娘,这姑娘说是大家子出身,可到底还是小气了,和夫人比起来,她差的太远,公子根本不可能看上她的。若真为她好,就赶紧将她远远的嫁了吧,也免得日后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吕方皱眉道:“金四,芸娘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她?”
金四收起素日的嬉皮笑脸,沉声道:“就是因为看着她长大的,所以我才会这样说,今日我将话放在这里,芸娘看中不是公子本人,而是公子的财富权势,这话我今儿就放在这里了,你且等着往下看吧。”
吕方气的脸色发青,可是金四却再不与他说什么,只扬长而去了。
在回王府的路上,杜衡回想起月娘的神情,心中便觉得奇怪,女人,不论年纪大小,都有着男人无比相比的直觉与敏感,她能感觉到月娘对自己的嫌恶,仿佛是自己抢占了月娘的东西一般。可是杜衡确定自己今日是头一次与月娘相见,从前两人根本不曾见过面。
萧泽见杜衡脸上一直都浮着若有所思的表情,便好奇的凑过来问道:“阿衡,你在想什么呢?”
“啊……我没想什么,你做什么靠的这么近,赶紧闪开啦!”因为萧泽的靠近而不自在的杜衡急忙叫了起来。
萧泽略往后靠了靠,歪头看着杜衡,腻歪的说道:“阿衡你真好看,我怎么看都看不够!”
杜衡气的脸都红了,她知道绝对不能答萧泽的腔,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不理他,要不然萧泽且没完没了呢,杜衡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哪怕别人不给棍儿也得自己带着杆儿顺杆爬的人。
将帕子覆在面上,杜衡沉沉道:“我累了,要歇一会儿。”然后往靠背上一靠再不理会萧泽了。
萧泽碰了一鼻子的灰,知道杜衡已经心烦了;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拿过银狐鹤氅轻轻的覆于杜衡身上;低声说道:“盖好些,仔细受凉了。”
杜衡虽然没有回话,可是心中的某一处却渐渐暖了起来。
一行人回到宁亲王府之时已是暮色四合了,萧泽与杜衡去抱朴园请安,正遇到萧淆与程氏。萧淆笑着问道:“今儿三弟不曾去吃年酒,四皇子还特特问起你呢。”
萧泽笑笑说道:“连吃了几日年酒,实在气闷的很,横竖有大哥顶着,我今儿便躲懒了,出城散了散心透透酒气,这几天都快泡到酒缸里了。”
萧淆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程氏立刻接了一句:“三弟与三弟妹到底是新婚,这到那儿都是形影不离的,连三弟出城透气,都要带着三弟妹同行呢。”
杜衡不愿意理会这种夹枪带棒的话,只浅浅笑了一下,可萧泽却不答应了,看着程氏似笑非笑的说道:“大哥大嫂不也形影不离么,我们这也是向大哥大嫂学习呢。”
程氏被萧泽堵了回来,面色涨红却不好说什么,如今她与萧淆在钟毓园中虽然相处并不象从前那样融洽,可是出了钟毓园,萧淆还与程氏刻意扮恩爱夫妻,进进出出都是形影不离的。
萧淆想起这几日听到的消息,又想起杜衡与真正的娘家建威将军府不和,便笑着对杜衡说道:“对了,我们还没有恭喜三弟妹,三弟妹,令尊已经定于初九入京献俘,再有三日你们便可父女团圆了。”
杜衡听罢还只是淡淡笑了一下,缓缓说道:“大哥有心了。”
萧淆见没能成功挑起杜衡的怒意,便有些个不甘心,他又说道:“杜将军回京,三弟妹总算是等到靠山了,等见到杜将军,必得与他说道说道,就算杜将军不在京中,建威将军府也不该怠慢了三弟妹,初二那日他们府上这事做的……唉,三弟妹真是受委屈了啊!”
宁亲王爷与王妃都皱起眉头,程氏也觉得丈夫今儿这话说的不得体,便悄悄拽了拽萧淆,然后陪笑说道:“三弟妹,今日你大哥吃多了酒,脑子正糊涂着呢,他说的都是酒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第一百三十三回杜大海归来
听到萧淆挤兑自己媳妇,萧泽怒了,只不过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对杜衡笑着说道:“阿衡,我忘记告诉你了,昨儿吃年酒的时候遇到舅兄,舅兄说刚得了一对会说话的鸟儿,等调教好了就送来给你解闷儿,舅兄说那鸟儿可乖巧了,竟比人都会说话呢。”
杜衡微微一怔,旋即想明白过来,这是萧泽在拐着弯儿骂萧淆不会说人话,连只鸟儿都不如。便配合的点头应道:“是么,竟还有比人都会说话的鸟儿,等大哥将鸟儿送来了,倒要好好瞧瞧。”
萧泽与杜衡一唱一和,险些儿没把萧淆气炸了肺,偏他又不能上赶着承认,萧泽与杜衡指桑骂槐他是不受也得受了。
程氏原本也算是口舌伶俐之人,只是近来诸事不顺,特别是萧淆在正月里都没停止去睡通房,近来为了生孩子,萧淆几乎夜夜都不歇着,每夜都让两个通房轮着服侍,这让程氏心里堵的透不过气来,便也没了素日的伶俐,只沉默不语,眼看着竟有了几分木头人的意思。
萧淆口头上没有占到半分便宜,便讪讪的与萧泽杜衡一起进了上房,请安回了话,宁亲王爷也没什么特别要训示的,倒是宁亲王妃问了几句。程氏低眉顺眼的回了,再没有从前那般将对继婆婆的轻视放到明面上。宁亲王妃本也不是个凶恶之人,见程氏服了软,便也没有为难她,只是吩咐几句有关正月十二王府摆寿酒之事,程氏一一应了,宁亲王妃便让萧淆与程氏先走了。将亲儿子发派给他爹,宁亲王妃拉着杜衡的手便说起了体己话儿。
“阿衡啊,过几日就是你们父王的寿辰了,虽然不大操大办,可也是要请寿酒的,到那日你什么都不用管,只跟在娘身边,娘带你认一认家中的亲戚们。宫中的几位是不会来的,宫外之人还没有谁能尊贵过你们父王,咱们家的亲戚都是挺和气的,你很不用担心。”
杜衡轻声说道:“娘亲,媳妇明白,到了那日媳妇只在娘亲跟前服侍,虽然并不大办,想来那日来的亲戚必不会少,娘亲如今当以静养为要,若不是特别要紧的亲戚,娘亲就别一一亲自招呼了。”
宁亲王妃拍拍杜衡的手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就是心细,想的也周全。这阵子你给娘亲调理的很好,只是一日忙碌,娘还能支持的,你父王早就圈定了请客的名单,今年的寿酒比往年少请了一半的客人,不会太累的。只建威将军府那边的贴子怎么下,却让人有些为难。”
杜衡听了这话心中很是感动,原本王妃根本不必与她商量直接下贴子就行。她虽然是冲喜新娘,可三书六礼却是都走全了的,用八抬大轿由宁亲王府正门抬进王府的,所以建威将军府是正经的宁亲王府的亲家,宁亲王爷做寿,若是不请亲家,于人情道理上都说不过去。而王妃没有直接下贴子,反而来征求她的意见,显然更多的是考虑她的感受,这是真把她当成自家女儿疼惜了。
“娘亲,您打发人下贴子吧。”杜衡颇为无奈的轻轻说了一句。说心里话,她是真不想与建威将军府再有任何联系,可是她现还在宁亲王府之中,身份还是宁亲王府的三少夫人,她就不得不考虑宁亲王府的声誉,若是不下贴子,宁亲王府就会被人看笑话了。
杜衡没有发觉,她如今已经在渐渐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