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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慕炎继续:“夜里,朕如时赴约了,可是四哥心怀鬼胎,竟然在茶水里下了迷。药,朕擅岐黄,且见上茶之人神色不对,察觉了出来,便假装昏了过去,四哥偷偷搜了朕的身,将书信拿了去,并纵火,且故意在火石边放了一枚二哥的令牌,做出是二哥纵火的迹象,然后,又用火将自己微微烧伤,装成从火里逃生的样子,如此一来不仅成功杀了朕,还嫁祸给了二哥,二哥当时是太子,四哥便一箭双雕,可是,另他没有想到的是,朕并没有被迷晕,在他准备逃跑的时候,朕拦住了他,并告诉他,他拿走的那些书信都是假的,真的朕已经交给了六扇门,且朕会告诉二哥,他想陷害他,四哥见事已败露,且没有退路,就穷凶极恶跟朕打了起来,打斗间,给朕扔了个烟雾,趁势逃脱了。”
“朕因为的确想要得到血玲珑,而自己八王爷的身份并不讨父皇喜爱,父皇肯定不会轻易给朕,于是,朕就戴着面具做成被大火烧伤的样子,假冒起了四哥。朕知道,四哥的书信还在朕的手上,陷害太子的证据也在朕的手上,还有帮他下。药的仆人朕也将其保护了起来,所以,他根本不敢贸然出现。至于他如何变了脸,又如何变成了林子墨,朕就不知道了。四哥,朕说的可有一句话是假?”
商慕炎转眸笑睨向商慕寒。
全场一片哗然。
原来大火以后的商慕寒其实是商慕炎,一些老臣联想起后来的一些事,恍然大悟。
难怪啊难怪。
难怪后来不久就发生了崖狐事件,景帝赐出血玲珑。
难怪先是老四娶了苏月,后来,老八又毫不在意她的二嫁之身也娶了她,原来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人啊。
那是三月三在柳溪镇的时候,做出老四跳下瀑布的假象,才结束这个身份的吧?
众人还在各种震惊中回不过神来,商慕寒却尝试做着最后的挣扎、矢口否认,“你血口喷人,根本没有的事,父皇别听他一派胡言……”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景帝沉声打断:“到底是一些什么书信,让你如此不择手段,要手足相残?”
商慕寒脸色一白,跌坐在自己的腿上。
商慕炎唇角一弯,抬眸望向苏月,“皇后,要不,就将那些书信拿出来,让诸位一睹四哥的风采?”
苏月眉眼一弯:“好!臣妾早已命人拿来,只等皇上发话呢。”
说完,她便朝方才被她遣去取信的那个小太监扬了扬手,小太监点头,走到殿前,将手中一叠信笺恭敬地呈给了景帝。
景帝迫不及待地拆开信笺,抖开,凝眸看过去。
全场静谧,一百多人俱声息全无。
只见景帝一封一封地拆,一封一封地看,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
到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将手中拆了的、没拆的尽数往商慕寒的方向一砸,“这就是我北凉的好皇子,助你成大业,你愿割城池、长进贡,你……”景帝显然很激动。众人一震,虽没看信中内容,不过,听其言也大概猜到几分。
通敌叛国的是么。
“枉我这些年如此看重你!”景帝咬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当初,他都差点准备废太子、立这个儿子。
商慕炎自嘲地弯了弯唇,略略撇过眼。
商慕寒望着纷纷扬扬跌落在自己面前的那些白纸黑字,整个人就像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一般,眸子空洞地转,蓦地又似突然想起什么,嘶吼出声:“父皇,是儿臣不好,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跟边国谈这些通敌叛国的条件,但是,所幸,这一切并没有真的发生不是吗?儿臣甘愿受罚,甘愿接受一切惩罚,只要不杀儿臣,留儿臣一条性命。”
商慕寒声泪俱下。
景帝没有吭声,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见状,商慕寒眸光一闪,又伸手指向商慕炎:“儿臣不服气,儿臣真的不服气啊,凭什么他一个非皇室血统的人能坐我们商家的江山,而儿臣正宗的皇室出身,却要落得如此下场,凭什么?儿臣是有错,儿臣是罪该万死,可是,至少儿臣是父皇的亲骨肉,而他呢?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贱。种?”
“谁说当今圣上不是皇室血统?”门口骤然传来一道女子凌厉的声音。
众人一惊,纷纷看向门口。
一个妇人缓缓走了进来。
众人中有些人是认识这个独臂妇人的,她长随苏月左右,是凤栖宫的婢女蕊娘。
只是她来作甚?
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一波一波的事情发生,一波一波的人来。
蕊娘一直走到殿中间,跪下:“参见皇上、太上皇。”
苏月偷偷看向商慕炎,在路上,她听蕊娘说,这些年她借故来到商慕炎的身边、照顾他,却从未告诉商慕炎自己真正的身份。
商慕炎面沉如水,看不出一丝意味,她又看向景帝,景帝微微眯了眸子,眸色深深。
“蕊娘起来说话。”商慕炎抬手。
而在蕊娘的边上,瞎婆婆还跪在那里,方才她也是同样的参拜,却一直跪到如今,听商慕炎让蕊娘起来,她的脸上更是青一块、白一块、只恨发作不得。
“多谢皇上。”
蕊娘缓缓从地上站起。
众人就都屏息看着她,只见她抬手,在脸上一抹,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
众人汗。
又是一个戴面具的。
蕊娘抬头看向景帝:“不知太上皇还认识不认识我?”
众人一惊,定睛朝她看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那女人,那眉,那眼,虽然有一只是瞎的,但依旧看得出分明跟商慕炎,分明跟商慕炎,长得好像……
她是他娘?!
众人大骇,都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到。
如果这个女人是他的娘,那贤妃就不是他的娘,如果贤妃不是他的娘,那他……
天啊!果然不是皇室血脉!
苏月亦是再次看向商慕炎,她想,看到跟自己如此相似的眉眼,该吃惊了吧?
出乎意料的,还是没有,他只是缓缓将视线掠开,淡淡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她有个认知,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蕊娘是他的娘,只是蕊娘不挑破,所以他也不言明罢了,是这样吗?
所有人都看着景帝,苏月也循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景帝凤眸深深地凝了蕊娘片刻,低低一笑:“你终于出现了。”
终于出现?
这两人打什么哑谜?
蕊娘沉默,没有吭声。
“其实,一早,我就知道,炎儿是你的孩子。”景帝声音微哑。
众人一震,果然,果然是这个女人的。
蕊娘弯唇一笑:“他也是你的孩子。”
众人再次一震,也是他的?
商慕炎一直淡然的脸色终于一变,愕然抬眸,苏月亦是身子一晃,难以置信地看向两人。
是她的,也是他的?
什么意思?
就是说商慕炎是蕊娘跟景帝的儿子,是吗?
怎么会?
如果是,如果真是,那……那他和她岂不是,岂不是又变成了同父异母的兄妹?
好乱。
“就因为他是我的孩子,所以这些年你如此待他?”那厢,蕊娘低声质问。
景帝抿了唇,没有吭声。
见他这般,蕊娘眸色一痛,嘶声低吼:“可是,是你负我在先!如果不是你主动招惹我,我当年是云霄宫的圣女,现在就是云霄宫的宫主,当然,这些并不重要,就像我认识你的时候,刚开始也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是皇上一样,但是,我们云霄宫的圣女一生都要绝情绝爱,既然你让我动情、给我承诺,你就应该负责任,可是,当我有喜,被逐出云霄宫,来京城找你的时候,你却不见我,让宫门口的侍卫将我轰走,就像轰一个乞丐一样轰走。”
说到这里,蕊娘有些失控,胸口微微起伏着,声音嘶哑。
云霄宫?!
众人一怔,此宫很多人听说过,是一个江湖帮派,据说都是女人,做一些行侠仗义、劫富济贫之事,具体的大家也不是很清楚。
原来,这个女人曾经是云霄宫的圣女。
虽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是,苏月大概明白了,就是一个陈世美的故事,是吗?就是景帝微服私访的时候,遇上了蕊娘,跟蕊娘好上了,然后,一夜。春。宵,或者几夜。春。宵以后离开了,等蕊娘怀着孩子来找景帝的时候,景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