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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笑笑，心中也是悲凉的很，声音也有些颤抖了：“你这老家伙真的老成这样了？你少主子我一向喜（。。…提供下载）欢吃什么糖人你都忘了？”
艺人胡连声答应：“诶诶诶，少主子教训的是，是老头子老糊涂了，少主子一向都喜（。。…提供下载）欢凤凰合鸣的！少主子，您请。”
云端慢慢接过那根火红的凤凰糖人，抿着嘴，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好像要将它看出糖汁里岁月的痕迹，她释然的笑笑，大家都老了，只有自己……樱唇微启，她舔舔糖人，随即夸奖道：“老头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老人一直激动的手足无措，一听这话，更是连声答应：“少主子喜（。。…提供下载）欢就好，少主子喜（。。…提供下载）欢就好！……少主子有什么用得着老奴的么？”老人的眼睛很亮，闪烁着慈爱的光芒。
“嗯。”云端也没有拐弯抹角，开玩笑的说：“老头儿，你要向组织奉献余下的青春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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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啊？！”云端一脚踹开门口横着的凳子：“这个老头儿是不想开张了？！~”说完就发现自己或许是太张扬了，已经入夜，大堂里只是有些昏暗的油灯，算上偷懒打瞌睡的伙计，也只有四五个人，在吃饭聊天，经她这一吼，大家都看向这边，小伙计猛地惊醒：“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云端立在刚进门口的位置，身后的艺人胡把街上的摊位收拾妥当以后就跟着云端来了城南小店。这个客栈有些陈年的气息，不算华丽的装修，但是都是些跑江湖的常客。这家客栈的老板是个看起来邋里邋遢的糟老头，特别喜（。。…提供下载）欢喝酒，年轻的时候也是江湖上一把好手，做过几年的镖师，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人仗义，大家都喜（。。…提供下载）欢这里，充满江湖气。
云端火红的身影在昏暗的旧客栈里显得有些张扬的格格不入，面具下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她冲那个迷迷糊糊的伙计笑笑：“先打尖儿再住店也行吧！哈哈，好酒好菜尽管招呼过来吧~”
“呀！主子！里边儿请！”伙计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憨憨的汉子，平时可是主要靠他打理这个客栈。
云端满意的点点头：“恩，满老头呢？怎么今天没见他在这儿喝酒吹牛啊~”她招呼艺人胡入座，随口点了酒菜。
那伙计笑呵呵的回答：“啊哈，师傅去送小师弟了，因该是去了楼里，主子来的时候没遇到么？”
云端摇摇头：“我和胡老头从他的小院里来，所以没遇到。”那伙计端上来好酒，吩咐后厨做些可口的菜，见了艺人胡也是恭敬的打招呼：“胡师傅~”
艺人胡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咪咪眼睛慈祥的点头：“恩。”
“你看看，这个老刀子都有传人了，你呀也是老骨头一把了，怎么不想想收个徒弟呢？”云端喝口酒，深情随意的说着，虽然话语不客气，但是并没什么恶意，她是和这几个老人混熟了，不拘小节。
“唉……我这手艺啊，不是随便找个看得顺眼的就能传的下去的。”艺人胡叹了口气，很感慨的样子。
云端切了一声：“那就找个有资格学的孩子吧！你那独龙招数破除机关枷锁那是一绝啊！更是对周易方面精通，对于机关造化有如此之深的造诣，要是这一手在你这儿失传了，我看你哪天要是死了下去了怎么跟你师门的宗主交代~”
艺人胡深深地叹了口气：“唉……随缘吧……”
云端眨眨眼睛，总有种他在老泪纵横的感觉，下意识的笑笑，眼神迷蒙：“是不是人老了就变得多愁善感了？老头啊，这都不像你了~”
“少主子，刚才一路走来我就发现你气息不稳，是不是……”艺人胡皱皱眉。
“老狐狸，还真是贼。”云端笑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身体越来越差，这不？今天才初三，我跟别人闹着玩打了一架，然后差点真气打乱走火入魔啊。”
“啊？”艺人胡一双漆黑深邃的眼里有什么东西一节一节的沉下去：“少主子，那……”
“呵呵，没什么事儿的。有医仙谷那几个老头子的保命药常年吃着，我能怎样啊？哇，那都是世上最金贵的药呢！”云端仰仰脸，故意做出一脸中饱私囊的猥琐样子，艺人胡宠溺的摇头笑起来，跟云端就是上不起火，拿她就是没办法。
艺人胡脸上的皱纹已经很多了，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老人了，不论功夫怎样，再怎么厉害的人物，总有老去的一天，尽管不舍，但是天理循环，生老病死，这就是天道。
云端明白，艺人胡明白，跟随云家世世代代的人，都明白。
☆、第七章 天下楼
又是晴朗的一天，街边的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市场上恢复了生机，人来人往，正是帝都的主街。
“琼楼玉宇，蓬荜生辉，高朋满座……咳咳咳……高朋满座，什么词儿啊……”云端一边嘀咕着一边虎头虎脑的来回张望。望着不远处一个高大壮丽的酒楼，练成好长的一片门面，楼上挂着巨大的镶金招牌：天下楼。
一张银白的面具精致贵气，金边的丝绸发带束着长长的马尾，还有额前的碎发，都随着轻快的步伐微微飘着，一身火红的行头，金边流云靴，腰间别着宝石匕首，白玉的手指拨弄着袖口的流苏，银白的面具只露出尖尖的下巴，饱满圆润的樱唇微微翘起，抿成一个微笑。
在繁忙的街道上，自然是受到大家的频频观望，不过，这个盛世，帝都的人们也都是见过些世面的百姓，生活富足，街上繁华热闹，华丽衣装和气质不俗的人也不是那么难见到，这个时代还是江湖气很重的。
“姑娘，看看首饰吧！新到的金钗啊……”路边那个卖首饰的小贩吆喝云端，一脸笑意。
云端侧过身笑着摇摇头，虽然隔着面具，但是彼此都能感受到善意。
来到天下楼门前，就有热情的小厮迎上来招揽客人：“姑娘上午好，今儿个我们天下楼里新开发了菜式，进来尝尝吧！”
云端点点头，弯弯嘴角：“试吃？是免费的吗？”
那小厮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白白净净却也一脸的机灵，怎么看都是孩子样，他笑笑：“哈，当然！姑娘也是来的巧了，每个月的月初的都会有大厨开发新菜式。而辰时到未时是客人们的免费试吃时间。”说着就迎着云端往楼里走，为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手脚利索的倒茶：“姑娘请坐，需要小的给您报新菜的菜名嘛？”
云端嘴角浮起玩味的笑意：“呵，好啊，有点儿意思。”
“本月我们的新菜有‘金铃闹囍’、‘醉三宝’、‘酿青虾’还有‘迷情竹宴’系列的竹宴。金铃闹囍是川系的辣味菜，醉三宝可是咱们天下楼独门佳酿做的辅材，入味醇香醉人，酿青虾是在传统醉虾的基础上更加精细了酿酒方面的工艺……”那小厮正口若悬河的讲着，云端看看他一脸自豪的得意样子，粉嫩的薄薄的唇一张一合，眼睛微微眯着，上午的阳光照在那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恍惚间有蛋黄的光晕，云端抿抿嘴无声的笑了，不知道那个胖子又在哪里挖来的小子，有趣的很，胖瘦掌柜出马，就是没问题，遇到酒店经营什么的，只是云端提点了一下，一点就通，孺子可教……
想着想着，不远的地方，大概上楼的台阶的地方，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云端的联想和高高兴兴介绍菜式的小厮。
“主主主……主子？！啊……掌柜的！……”说罢，那孩子就差点一个跟头摔在地上，跌跌撞撞的要回身叫掌柜的。
本来就是上午并非吃饭的整点，天下楼里地方是很大的，显得客人并不是很多，这一声大吼，几乎是惊讶了所有人，大家一齐看向楼梯口的纤细身影，那是一个一身小厮打扮的女子，个子不高，但是一双狭长闪光的眼睛总是能够透射出灵气和丝丝怯懦……
“主子？……今天怎么没打招呼就来了呢？”一个男声在身后响起，那要离开的女子听到声音马上回过身，有些惧色的藏在柜台旁边，柜台上跟着账房先生学徒的孩子愣愣的扶住她。
忙碌或者闲聊的众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了解到云端真的是天下楼的主子，都纷纷要见礼，云端挥挥手，大家就继续刚才被暂停的正常运作，该干啥干啥了。
窗边的云端端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微微皱眉：“怎么，自家的地方，回来了还要向什么人打招呼啊？~”
“不敢，清穆没有别的意思，主子是不是楼上雅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