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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姚珊儿递过来的枕头,欧阳长霆犹豫不决,可最终还是入了她的愿。只是,不知为何,他却感觉到枕头像是被人注了铅似的,沉重不已。
“怎么,我的孩子不可爱吗?”姚珊儿见欧阳长霆沉默不语,于是故意使劲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询问。
“可爱。”欧阳长霆低头瞅了一眼枕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的。
☆、170。v92你的意思是想住进东宫?
闻言,姚珊儿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眼底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愤恨。
欧阳长霆猛地打了个寒颤,凝神瞅着面前的女子,见她的脸上表情平淡,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对他而言,姚珊儿傻了也好,毕竟傻子说的话没有人相信。
此时,一直在外面的凤倾狂和宇文长恭突然携手走了进来,见欧阳长霆正抱个枕头站在姚珊儿面前,心里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只见凤倾狂缓缓走到姚珊儿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妹妹,不用害怕,欧阳是来帮你治病的。牙”
姚珊儿闻言,佯装作似懂非懂的模样,先是瞅了凤倾狂一眼,紧接着又望了一下欧阳长霆和宇文长恭,最后乖巧地点了头。
春如和秋华见状,快步跑上去扶姚珊儿:“娘娘,您先来这边。酢”
姚珊儿微微点头,旋即随两个丫头去到了榻上,缓缓坐下。
“有劳了。”凤倾狂冲着欧阳长霆盈盈一拜,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请太子妃、太子爷放心!”欧阳长霆回敬了一礼,然后转身朝着姚珊儿的方向走去。
“请娘娘伸出手来!”他轻声说道,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笑。
姚珊儿见状,微微一怔,心里有点犹豫不决。她知道欧阳长霆医术精湛,唯恐他会识破自己的小伎俩。
“娘娘?”见姚珊儿一副恍若出神的模样,欧阳长霆轻声唤了句。
姚珊儿猛地回过神来,眼睛余光瞥了两下站在一旁的凤倾狂和宇文长恭,最终忐忑不安地伸出了手。
随即,只见欧阳长霆一脸严肃地为姚珊儿把脉。而后,他的脸色变了三遍,因为明显感觉到她的脉象除了比平常弱了许多外,只有些许紊乱。
凤倾狂和宇文长恭清晰地瞅见了欧阳长霆的表情变化,竟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样了?”
不消说,此刻最紧张的人要数装疯卖傻的姚珊儿,她生怕欧阳长霆发现了真相。
欧阳长霆思忖了片刻后,突然跪倒在地,一脸凝重地说道:“启禀太子爷、太子妃,姚侧妃的确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变得如今这副模样的。”
话音一落,姚珊儿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宇文长恭闻言,皱了眉,冷冷地问道:“那你可有什么医治的方法?”
“有倒是有,但是恐怕得用很长的时间才能完全治愈姚侧妃的病。”欧阳长霆点头,不紧不慢地答道。
“哦,只要能治就行。”凤倾狂面露喜色地回答,心里的愧疚不紧减少了几分。
“好吧,既然你能治好姚侧妃的病,本太子就先不跟你计较以前的事了。”宇文长恭十分大度地说道,心里还是不怎么待见欧阳长霆。
话音一落,凤倾狂瞬间暴走,撅嘴喊了一句:“宇文长恭!”
宇文长恭假装什么也没有听见,冲着有些愣神的欧阳长霆,淡漠一笑:“好好为姚侧妃治病!”
欧阳长霆点头,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瞬间换上了一副纠结无比的表情,嘴唇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欧阳,你有什么问题吗?”凤倾狂见欧阳长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询问。
“对,只要能治好姚侧妃,本太子尽力帮助你。”宇文长恭虽然口上附和着,但是心里却不紧对欧阳长霆产生怀疑。
听完凤倾狂和宇文长恭的话,欧阳长霆依旧有点犹豫,但终归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启禀太子爷、太子妃,姚侧妃这个病所用之药需要我静心研制并每日来检查,可您们知道我现在住在凤府还得为别人治病,有时又行走不便,恐怕会耽误了姚侧妃的治疗。”
“你的意思是想住进东宫?”宇文长恭听出了欧阳长霆的言外之意,不禁沉了脸,说话的语气也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凤倾狂本想搭话,看当她瞥见宇文长恭神色不对时,瞬间管紧了嘴。她可不想这个小气的男人怀疑自己同欧阳长霆有染。
面对宇文长恭的质问,欧阳长霆垂下头,颤颤巍巍道:“草民不敢,只是为了姚侧妃的病情考虑罢了。”
宇文长恭闻言,下意识地扭头瞅了一眼姚珊儿,最终点了头:“也罢,要是治不好姚侧妃的话,本太子定要你提头来见。”
————
“不知皇祖母还有事吗?”宇文长及盯着慈祥的太后,恭恭敬敬地问道。
太后浅笑,向宇文长及招了招手:“到皇祖母这里来。”
“好。”宇文长及闻言,满腹疑虑,但还是笑着走到了太后身边。
“长及,今天看起来似乎有心事啊?”太后毕竟是年纪大,阅历也深,从宇文长及刚进自己寝宫的那一刻便发现了问题。
“哪有?”宇文长及否认,心里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呵,你以为你能够瞒过你母后,就能瞒过哀家吗?”太后微掀薄唇,脸上掠过一丝意味深
长的笑意。
“孙儿知错。”宇文长及瞬间缴械投降,心里直叹姜还是老的辣。
“说吧,到底是有什么心事?”太后饶有兴致地问道。
“启禀皇祖母,孙儿其实是来找父皇的。”宇文长及说起话来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留神便讲了什么不敢讲的话。
“哦?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太后一脸好奇地问道。
“是……是……朝堂上的事。”顿时,宇文长及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真的吗?可不要唬皇祖母哦,毕竟哀家不是三岁的小孩。”太后见宇文长及神色不对,故意加重语气说道。
宇文长及心想瞒不住了,便向太后说了实话,并叫她一定要替自己保密。
谁料,太后听完竟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有了心爱的姑娘啊!”
“皇祖母!”宇文长及有点羞涩,便垂下了头。
“哎呀,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害什么羞!”太后见状,笑得更加的得意。
宇文长及一时语塞,只好沉着脸,站在原地。
“对了,是哪家姑娘?皇祖母替你去提亲?”太后收起了调侃的语气,一脸严肃地询问。
话音未落,宇文长及猛地愣住,不敢说话。因为害怕自己一说出流霜的身份,便遭到反对。
“怎么了?”太后见宇文长及一脸纠结,索性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事。”宇文长及晃过神来,下意识地摇头。然而,他不知道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
“哦?有什么说不得的?”太后满脸诧异,心里明显更加有了兴趣。
见宇文长及沉默着不敢说话,她一脸和气地笑道:“就连你父皇要娶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哀家都不介意,还会嘲笑你的心上人吗?”
闻言,宇文长及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随后只见他稍稍犹豫了几秒后,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皇祖母不嫌弃,那孙儿就如实相告。”
可当他说起流霜的身份时去明显瞅见了太后的脸上眉头紧蹙,一时之间,他尴尬不已,不敢再说话。
太后见状,稍稍缓和了一下心情,随即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确定自己和那个姑娘是真心相爱吗?”
宇文长及点头,脑海里不紧浮现出自己和流霜在一起相偎相依的幸福场面。
“哀家明白了。”太后淡淡地说道,脑海里正在思考该怎么给宇文长及说下一句话。
可惜,她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宇文长及抢了先:“皇祖母,孙儿是真心喜欢流霜的,还望您成全。”
太后一脸无奈地瞅着严肃认真的宇文长及,最终点了头:“也罢,人这一辈子呢,难得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你们现在能够相爱,说不定就是天定的缘分了。”
得到太后的赞同后,宇文长及兴奋不已:“多谢皇祖母体谅,还是皇祖母好!”
“好了,不好只顾着说哀家的好话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让你父皇和母后同意吧!”太后长叹一口气,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担忧。
语毕,宇文长及也变得忧愁起来。这太后爱他肯同意他,可是他的父皇母后呢?
“哎,真是个难题啊!”他情不自禁地感叹起来,随即抬头望着慈祥和善的太后,撒娇道:“皇祖母,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