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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姐见状,连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放心,一个开颅手术而已。”
“开颅?”舒眉急问。
“是啊,幸亏之前检查时已经确定了血块的位置,你又签了紧急护理文书,病情一转恶就直接送进来了。瞧你的脸色,别怕,开颅没那么恐怖。”杨姐安慰舒眉。“你弟弟很幸运,今天刚好脑科专家们都在。别怕,按道理这手术也该做完了,咱们等等。”
舒眉一听,心里反而更悬得厉害。
“开颅手术?弟弟会怎么样?会不会变傻?老天爷,不管怎么样,求求您要弟弟活下来!”舒眉心里祈求上苍,眼睛盯着那扇蓝白色的门,一秒钟都不肯放开。她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压根儿就没注意到刚刚跟杨姐交谈的人——正是李轩。
李轩站在一旁,脸上写着歉意。可是舒眉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倒也是,此时的舒眉,脑袋里早已一片混乱,哪里还会去注意多余的人?李轩看着舒眉焦急的神情,似乎想出言安慰,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口。过了一会,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自己默默转身走开。
这时,杨姐的手机响了。
舒眉听杨姐拿起电话。因为离得近,舒眉听见胖子在电话里说了一句:“姐,店里出大事了!”
此言一出,杨姐跟舒眉都是一震。
21,冷雨未停风又起,一宵雪冷摧嫩芽
听到胖子在电话里说:“姐,店里出大事了!”
舒眉离得近,听得分明。听到此话,杨姐与舒眉都是一震。
杨姐微微侧过身去,显然,她并不想让舒眉挂心。舒眉也明白,却没放过杨姐口中的每一个字。毕竟,在舒眉心中,杨姐是她跟弟弟的恩人。而杨姐对自己这个无亲无友的穷女孩不但没有丝毫厌恶嫌弃,反而真把她当成自己妹妹般疼爱。这些日子来,她们俩姐弟的衣食住行,哪一件不是杨姐在暗暗费心。更难得杨姐知道舒眉要强,便尽量不让舒眉知道自己的帮助,只润物细雨般偷偷打点好一切。每每想到这,舒眉就有种鼻头泛酸的感觉。
此时此刻,听到胖子说:“出大事了!”舒眉又怎能不牵肠挂肚?
联想到在洗手间听到的小护士对话。舒眉心中开始揣测:“莫非杨家的生意真是遇到了什么大难处?杨姐不会因此嫁给自己不喜(。。…提供下载)欢的人吧?”
只听见杨姐压着声音,道:“……先别急。……嗯,我马上回来。……好。”
然后挂了电话。对舒眉道:“妹子,家里有点事,我先回去下。”
杨姐说得尽量云淡风轻,但是舒眉仍旧看出了杨姐脸上的慌张。看来,杨家店里出的事不小。
“这个你拿着。舒心出来,你打个电话到我家,让我知道。”杨姐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舒眉。舒眉知道杨姐这是牵挂她们。于是也不多说,接过手机。
杨姐见舒眉俏颜紧锁,安慰道:“放心放心,我们这医院的脑科手术在全国都是排的上名号的。”杨姐哪里知道,舒眉此时是多了一分替杨姐的担心。
杨姐说完便风风火火地走了。走廊里只剩下舒眉。到此时,舒眉才有一种害怕——害怕这世上只剩下她一人。
“舒心,舒心。”舒眉闭目祈祷母亲保佑舒心平安无事。不知道怎么地,又想到拆房人的可恶嘴脸。“若不是他们,舒心此刻哪会遭这么大罪!”
舒眉并不是书中那种“以怨报德的活菩萨”,若弟弟有个好歹,她定会跟那些人拼命。
舒眉不知道,此时在前台,李轩在问:“舒心的手术费住院费可结清?”
“这属于患者隐私。”那护士说,却盯着李轩手腕上价值不菲的表。
李轩拿出一张卡来,温文地一笑,道:“我来付。”递出一张让小护士顿时两眼放光的卡。有这种卡的,好歹也算是小开了。小护士看李轩的目光顿时温柔了无数倍。
“不用付了。”一个声音响起。身后走来了李轩的母亲。
李轩见到是母亲,不知为何,反而微微地皱了眉。
“你也别气我。我刚已经问过了。那丫头的帐有人帮忙结了。”李轩的母亲说。她这个做妈的,自然读得懂儿子脸上的神情。
李轩收回卡。小护士反倒有些失望。又不得不朝着排队的人喊:“下一位。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眼神还在李轩身上流连。
李轩看看人群,默默走开。他母亲在他一侧跟上。两人到了一个没人的楼梯间,李轩方停下脚步说话:“妈?你知不知道人家就那么一个亲人了?你到底是要干嘛,杀人吗?就算她不招你喜(。。…提供下载)欢,至少人家帮了我们一次。”
李轩母亲双眉一拧道:“我也不知道她弟弟会那样。儿子,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回店时他们跟我说了,说那布诡异,朝代到了却很新,说怕是新出的‘土里货’。我这也不是想弄个清楚吗。”
“做我们这一行的,什么货不见?别说土里货,就是摸刀子来的血里货,又哪年不见上一两次?妈,你跟爹爹这么多年了,你见爹爹去问过人底细吗?”李轩说,“往前你总说我不像爹爹那么沉得住气,持不起这个家。可是娘,您这也算沉得住气?”
“这次不一样!娘沉不住!”李轩母亲一甩手,脸色有愧,却说得理直气壮。
“哪里不一样?就因为那女孩穷?”李轩苦笑。
“娘去问来历,只是越想越担心那女孩会不会是爬土(盗墓)的!”李轩母亲道。李轩闻言一愣。
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舒眉那几块布确实诡异。
“儿子你也大了,做娘的自然会留心你身边的姑娘。我是你娘,我还看不出你看她那股子怜惜劲?没错,起先我是不喜(。。…提供下载)欢她,怕她居心叵测。但是想来想去,这么倔强的丫头不像那些狐媚子。可是身份来历都是不清不楚。”
“所以我就又回了医院想去问她们,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小丫头是不是吃爬土饭的。我……还打算去给那丫头陪个不是,然后套套话。进了病房,小丫头不在。她弟弟倒是好认,弯在床上似乎想吐。我一走过去,他弟弟就把一堆恶心东西吐在我鞋面上!我一下就没控制住情绪……。”李轩母亲说了事情来由,虽是情理之中,却不肯放下脸上的傲慢之气。说到底,真正让她生气的,恐怕还是“面子”两字。她是穷过,但是多年的养尊处优,她已经养成了高高在上的“贵妇”脾性,最不愿被人看低一分一毫。她愿意折腰去给舒眉道歉,倒也出乎了李轩的所料。
“要不这样吧。”李轩母亲突然说,“她们姐弟不是没钱上学吗?我去补上她们俩学费就算是补偿。”
李轩嗯了一声。别过脸,心里想:“老天保佑她弟弟熬过这一关。”学费?对那个倔强的人儿来说,亲人比什么重要。
李轩的母亲,实在太过分。若不是舒眉无依无靠,遇上一般人家,恐怕早就拧她去公安局告她蓄意杀人了!谁知到这李夫人,也不能说心肠完全不好,动机完全不对,可是就是到了这时,还带着一种“钱”就是万能的,“儿子”是谁都不能动的扭曲心态。怪得是,这种心态的母亲,生活中还真不少。
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孤零零的舒眉守着那扇蓝白色的大门。日光灯驱散着窗外的黑暗,却拦不住窗口不断渗进的寒意。舒眉忍不住把自己在座椅上缩成了一团,尽管如此,她还是在微微发抖。一半是冷,一半是恐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舒眉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打着节拍。她想起弟弟说:“姐姐,我会保护你!”,想起妈妈的脸,她想起她那已经变成废墟的“家”。
舒眉不断地扫视着那扇门。
终于,那门响了一声。“手术中”的指示灯霎时间转换为绿色。
舒眉猛吸一口气,触电般弹了起来……。
22,山穷水尽处,峰回路转时
“我弟弟……?”舒眉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血块清除。”戴眼镜的男医生说。他的视线停留在舒眉肮脏的鞋子上——那上面有从牙市上沾染的粪便和杂草。
听到眼镜男这句话,舒眉终于松了一口气,一个踉跄就跌坐在塑料椅上。她只觉得一块石头从心脏上移开。
“不过……。”戴眼镜的男医生说。
听到这个不过,舒眉的心又猛地一沉。
“不过”,眼镜男医生推推眼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