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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身的女人们也在看舒眉,与何九不同,她们的表情是凄楚跟麻木。在她们的思维中,舒眉等人恐怕是另一批“何九”。
“爷好好算一算,这笔生意要是做成了,对在座的各位都有好处。”舒眉继续抛出诱饵。
贪心之人最爱听“好处”两字,无数人就是毁在“好处”两字上。却不知种种好处,往往都是钓鱼的诱饵。吃了一口甘甜,便要付出代价。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舒眉强调“对各位都有好处”。然后开始镇定自若地说了起来。
“跟洋人做生意,货品由他们控制。他们在这海疆没有制造逍遥散的地方,故乡更不在这。所以他们说走就走。诸位想想,要是走了,你们难道去西洋追货?需要货品的人那么多,万一青黄不接怎么办?”舒眉说。
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舒眉对贸易的各个流程都已经明了于心。因此“分析”起来便格外能切中要害。
果然,她这么一说,身旁的人都楞了一下。不得不说,舒眉说得正是他们担心的。洋人迟早会走。路途遥远,谁能保证洋人每次都暗示到达?万一洋人不来了呢?
“若是青黄不接,别人尚可。你们上面的人估计也爱这一口吧?万一她们发了脾气,这罪过会加到谁身上?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洋人?还是诸位?”舒眉继续把问题说下去。
经舒眉一“提点”,何九等人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脖子。舒眉说得对啊。万一洋人一走,货源供不上,四皇子五公主绝对不会找洋人的麻烦,而是会直接拿自己开刀啊!
“而我们的海岛。盛产此物。可惜无人手。只要你们跟我们合作。你们把人手跟钱给我们,我们把货品给你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十分便捷。而且我们的岛国就在这边不远,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根本不用担心哪天货源断了,你们的身家性命就被卡擦了。”舒眉说。
旁边的诸位狗腿子都有些心动——舒眉说得太在理了。
“再说另一个好处。”舒眉看得出这些人已经有些心动,于是便趁热打铁。
“诸位跑一趟赚得银子也该不少。这钱都是从逍遥散的利润里来。可如今,我们的货品比逍遥散便宜一多半。诸位想想,只要诸位在报账时留下那么一分两分,那是多大的一笔银子?就算船上的所有人来分。不出一年,各位取个三四房娇滴滴的小妾,修四五间名亮亮的房子,买七八亩肥田应该都不是问题。而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你们那‘上面的人’已经多赚了不少银子,不会过分追问。想想看,这算不算好处?”舒眉笑着说。
在保住身家性命的前提下,钱财跟美色在进一步击溃这些人的防备。
“那你为何找我们?”一个警觉的像是账房的高瘦绍兴中年人问。
“简单。凭我们这小小岛国。能把东西卖进陌香吗?咱们不说两家话,除了你们那‘上面的人’,咱们这种人就算是手中有货也难销啊。”舒眉说得很诚恳。
她的话也是实情。除了皇家的人在幕后操纵,谁有本事把逍遥散这样肆无忌惮地全国贩卖?就跟现代似的,没有当官的撑腰。谁敢莫名其妙跑去别人家拆房子?
于是,身边人的最后一点疑虑也被打消。许多船上伙计都眼巴巴地望着何九跟账房。没法子。谁不想赚钱娶小娘子,舒眉说出的东西实在太诱惑了。
何九想了想道:“我怎么相信你们?这生意怎么做?货在哪?”
舒眉一笑。终于上钩了。于是道:“这个别人做不到,你们可以——直接去我们放货的岛礁上看看不就结了?然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众人一想,有道理啊!
“什么时候去?”何九问。
舒眉一笑道:“这个问题——爷不觉得该先把刀子放下来再说吗?”
何九这才想起刀剑还锁在美人儿的脖子上呢。
于是连忙呵斥道:“放下!快把刀剑放下!”
于是哗啦啦地一阵收刀剑声,铃铛的脖子终于摆脱了金属制品的威胁。舒眉暗暗地捅了她的背心一下。铃铛会意。
舒眉这个动作别人看不见,裸女们可看得清清楚楚。几个女人都一脸不解。这个妖娆的女人怎么反而要听身后的“伙计”的?
“哼。”铃铛娇嗔。
何九连忙堆着笑脸赔不是。“美人儿,对不住,美人儿,咱们什么时候去取货?”
“哼,慢着!我还没看过你的货呢。”铃铛装作生气道。
众人以为铃铛是刚才受了委屈,故意刁难刁难,这也很正常。或者说,越是有脾气才越正常。
“那……咱们里面看看?”何九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一双色眼只在铃铛起伏的雪胸上瞄来瞄去。只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嘻嘻嘻,这才好。”铃铛娇笑着,主动挽过何九的手。何九见没人如此上路,更是喜笑颜开。连忙把这三人往船舱里带。
只听铃铛边走边问:“不知道这船的床是不是比我那的大?”
“大大大!”何九听得脚都飘起来了,“不但大,还很‘舒服’。”
舒眉跟剑奴相视一眼,一起跟随着走进去。
“讨厌啦爷,手放人家那里干嘛——爷,你们跟洋人做生意时不懂洋文怎么办啊?”铃铛按照约定开始套话。身子益发靠近何九。何九也不老实,手开始在铃铛身上摸。
“我们有暗号,还有信物啊。”何九说。
在迷幻药、金钱、美色的诱惑下。何九的大脑已经完全没有了防备。这种信息比严刑拷打来的可信得多。
舒眉满意地一笑。
“爷,那你待会可得好好‘教教’人家,人家好多不懂的。”铃铛说。胸部在何九的手臂上擦。
“没问题,没问题。我会好好‘教’你的。不单教这个,还有好多‘好玩’的教你哟!”何九笑得极其淫荡。
“爷,您们那上面的人一般都怎么跟你们联系啊!你们跟人家做生意,要多久那边才知道?”铃铛一边盘问。一边跟何九往里走。
“怎么,你很关心这个?”
“人家就是心急嘛?”铃铛娇嗔。
何九浪笑着摸了摸铃铛的臀部,道:“不急,待会就好。”
“嘻嘻嘻。”铃铛笑。
就这样,一路问,一路就下到了船舱下面。吴工船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十分接近于现代的货运船。船舱的设计比同时代的要好。下层更可以放货物,比如说“人”。
一盏昏暗的油灯着亮了眼前。舒眉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她曾经在课本上看过西方殖民时代运输黑奴的船,可眼前的景象仍是让她吓了一跳。相比书本上模糊的图片。这真实的场景更让她心肝一颤。
不大的船舱里挤着不知道多少脑袋。有的人在大口喘气,但是没人出声,安静得压抑。他们死死地盯着舒眉身旁的油灯。舒眉觉得自己在看动物园里的动物。不同的是,这些动物都是赤身裸体死气沉沉的。船舱里一股子屎尿味,还有血腥气,以及腐臭的味道。这种味道。可以把最不爱干净的人活活熏吐。大多数人身上已经没了衣服,女人的身上多半有被蹂躏的抓伤,男人们的下体则大半有伤,有的还流着脓。没有老人,都是。所有人脸上都有屎尿粪。看上去就跟刚从粪缸里掏出来的一样。
舒眉心里在怒吼:“这都是华夏的子民啊!都是自己的手足同胞啊!四皇子五公主怎么能做这样的事!用人命去换鸦片,他们俩个都疯了吗!疯了吗?”
舒眉不知道。其实在清朝末期,甚至民国初年。都存在着把中国人贩卖道东洋西洋去做苦工的人。这些人后来百分之九十九死在了异国他乡。而贩卖他们的人也是中国人。国人对待国人,有时候比对待畜生还不如。也就只有这样的劣根性才能解释为何现代有些国人看到洋人时恨不得跪着喊爷爷,而面对自己的老百姓时则趾高气扬。
舒眉看着这些人。这些人也沉默地看着她。舒眉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剑奴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们……有……多少人。”舒眉极力稳住自己的气息问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男孩,这个男孩一直在看着舒眉,跟其他人不同,这男孩的眼睛中还残留着一丝憎恨。
男孩没有回答。
“你们有多少人?”舒眉又问另一个人,这个男人二十来岁,双眼木然。
“问他们干嘛。他们都是哑巴。”何九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