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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想什么?”空荡荡的大殿里突然响起的人声让李显差点大叫出声。
他捂着胸口定睛一看:“原来是韦大人。”他的岳父,他皇后的爹……
“看皇上如此烦恼的样子,不知道微臣可不可以为皇上分忧呢?”韦元贞笑的很亲切,很温暖。
“没有……没有……朕不过是出神罢了。”
“皇上是不是在想念一个女子呢?一个姓尹的女子?”韦元贞的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李显的身体好像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僵在那里。
许久 ③üww。сōm ……
“韦……岳父大人的意思朕不太明白。”李显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惶恐。
“呵呵!这也是人之常情,皇后是我的女儿,她的脾气我自然了解——骄横跋扈,嚣张自我……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和尹紫灵那样温柔娴淑的女子相提并论呢?”
李显怔怔的起身:“岳父大人你……”
“怎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韦元贞看着李显的眼睛。
“你怎么会知道紫灵的事情?”
“我知道的还远不止这些,我还知道她现在命悬一线。”话还没说完,韦元贞的衣襟就被李显扯在手里,而他的脸上则是从未显露过的神情:紧张、纠结、痛苦。
“她怎么样了!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是不是皇后要对她做什么?!”李显的声音不住的发抖。
韦元贞一点也不惊慌,他从前的那副窝囊相不见了,他甚至很大胆的把李显的手指从自己的衣襟上掰下来:“陛下不必如此惊慌,尹姑娘现在好端端的,不过她时刻都在我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你?怎么会?岳父大人……是皇后让你这么做的吗?”
“皇后是要处死她的,她让我去办,不过我没有照做,因为我知道,让她活着比死了更有用。”韦元贞扬起嘴角,“你说呢?陛下……”
李显彻底傻了,他何尝见过那个窝囊颓废的岳父有今日的一面?他何尝听到过这个怯弱的男人用这样的腔调和人说话?!
而现在,一切真切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他突然不知所措了:“你要做什么?”
“很简单,侍中一职空下很久了,皇上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我这个岳父呢?”韦元贞笑着,好像一切很简单。
“侍中?这可是丞相之职……这样的大事,朕怎么能做主?待朕好好考虑。”李显的额头密密的渗出一层细汗。
“考虑……呵呵!我只给你一天时间。”韦元贞脸上的笑容不再,他冷冷的注视着李显,“明日早朝之上,如果还听不到陛下的圣旨,我会重新考虑要不要按照皇后的吩咐,把那个女人处死。陛下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不再给皇帝任何思考的时间,韦元贞迅速从大殿之内消失。
华丽的殿堂里,只有李显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地上……
……
长夜漫漫而寂静,就连初晓前宫女们前来为皇帝更衣也显得那么安静。
也许,这就是暴风雨来临前最为安静的时刻。
大臣们迎着晨曦齐聚大明宫含元殿。
李显上朝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他四下望去。
韦元贞和平常一样缩在一个角落里,如果不是他恰到时机的抬头,如果不是那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也许今天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而现在,李显只感到毛骨悚然。
身边的太监正在宣旨,他所宣德自然是擢升国丈韦元贞的旨意。
满堂哗然,第一个开口反对的就是宰相裴炎:“皇上,侍中乃是宰相职位,韦元贞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朝议郎,如果一步提升到正一品之职,这恐怕于理不合。”
“……”李显没什么话说。
“宰相大人所言差矣。”韦元贞身旁的一个大臣出班回奏,“韦大人一向廉洁奉公,众臣僚皆有耳闻,更何况,韦大人身为国丈,如果还屈居于一个小小的朝议郎,只会引起众人猜疑。而且,这一次是皇上下旨,难道宰相大人有意违抗圣旨不成?”
裴炎义正言辞:“臣怎敢抗旨不尊,但是韦大人并没有让人信服的政绩,是谓无功无名!如果就此提升,天下并会耻笑皇上任人唯亲!”
……
辩论仍在继续,裴炎始终侃侃而谈,韦元贞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而每一次被裴炎指责,他的身边都有人替他说话:“裴大人说的好听,难道大人你就没有私心、就不是假借此事来挑战皇威?”
“你……”裴炎气结,“臣是受先皇遗诏和天后陛下的懿旨,忠心天地可鉴!”
他的话很正义,但是却少了别人的认同,就连一向以直言著称的狄仁杰今天也只是闷头站在大臣中间,一言不发。
裴炎的话无人附议,韦元贞带着几分胜利的微笑抬头看着宝座之上的李显。
圣旨是执行还是收回?李显知道裴炎的话很对,一旦班诏就等于让韦元贞掌管大权,今后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呢?可是不班呢?紫灵会怎么样?他已经保不住她的孩子了,他还能连最起码的性命都保不住吗?
“陛下!”裴炎跪倒在地,“请陛下三思。”
“朕……朕的旨意难道裴爱卿还有什么异议不成?”这句话,李显说的很没底气。
裴炎已经明白了皇帝的决心,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只能做最后的抗争了——他摘掉顶冠:“陛下,臣有负先皇遗诏,有违天后陛下重望,实则罪该万死!臣知道不能另陛下改变心意,那就请陛下恩准微臣辞官回乡,颐养晚年。”
“你是在威胁朕吗?”李显满脸通红,转眼间,他看见韦元贞那双阴鸷的眼睛,他终于狠下心来,“你要辞官便辞官好了!朕意已决,莫说今天朕做不了这个主,册封韦元贞为宰相,就算将来,朕把天下给他也未尝不可!”
这样的天下和权力,他要来何用?!除了反抗和挑战之外再没有其他,没有支持,没有理解……而他只想抱住他最爱的那个女人。
早朝在李显拂袖而去之后解散了。一群人怏怏的退出,裴炎踉跄着站起来,还没等他立稳,就有一个人笑着走到身边:“裴大人的忠心,实在令人感动呀……”
裴炎抬头,看见的是韦元贞那一脸高深莫测的笑。
……
密室里,尹紫灵依然伏在地上,瘦削的她在大门开启的那一刻微微颤抖着。
“没想到,皇帝还真是一个痴情种。”韦元贞冷笑着走到她的身旁,“他的正宫皇后不知道对他施加了多大的压力,他都无动于衷,可是我只是以你的名义出口一次,他就慌了阵脚……哈哈!‘就算将来,朕把天下给他也未尝不可!’看看,他说的多么豪迈!”
地上的女子一动不动。
韦元贞扯起她的长发狠狠的向后一拉:“你不要不高兴,将来我真的做了皇帝,你就是第一功臣!好了,我现在也不为难你这个功臣了。”他看了一眼看押尹紫灵的蒙面黑衣人,“给她松绑吧。”
缚在手上的绳索被松开了。
不等黑衣人动手,尹紫灵自己翻身而起,扯去蒙眼的黑布和口中的丝巾。
秀气的她微微一笑:“韦大人,多日不见,大人连我的模样也认不出来了?”
这句话让韦元贞瞬间无法动弹……许久 ③üww。сōm ,他才慢慢的转过身来,在他眼前立着的“尹紫灵”正轻轻的扯去粘在面颊上的血痂。
没有了血污,没有宽大的蒙眼黑布,也没有了堵在口中的白色丝巾,眼前的人仿佛焕然一新了,仿佛变成了一个新人……
也许,她就是一个新人。
她微笑着:“看来大人真是健忘,那就让民妇也给大人来一个自我介绍吧:民妇姓梅,梅思雪,我们在东宫的时候打过不止一次的交道,大人难道忘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韦元贞怒吼道,“她……她是哪里来的!”
黑衣人显然也慌了,他扑通一声跪下,哑着嗓子:“属下……属下不知道。”
景云眨眨眼睛:“你不必怪他,那天晚上我身体不舒服,所以紫灵让我睡在她的禅房,所以,你的属下一个不小心就把我带来这里了。”
“你……你!饭桶!”韦元贞指着属下破口大骂,“还不快把她给我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