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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那个顺天府尹也太过份了,公子一不是捕快,二不是衙役,他凭什么将这破案的事情推到公子的身上啊。难道公子不接受的话,他就任由冤案的发生吗?”采萍喋喋不休的抱怨着,当然,其中更多的是出于对夏子矜的担忧,毕竟在她和采菱的印象当中,自己家的小姐最多也就是精通棋琴书画,对于破案这种事情,是一窍不通。
夏子矜听了,只淡淡的笑了一笑,虽然对于邹子云的做法,她的心底也是生气的,但是那邹子云将一切的话都挑明了,她也没得选择——除非她可以坐视不管,但这显然不可能——且不说她已经答应了那个春儿想办法为她爹翻案,就算是前世做为一名法医官的职业道德,她也绝对不容许冤案的发生。
因此她只能想办法在其他的方面胜那邹子云一仗,比如就像刚才利用一道手令,将两人的关系绑缚在一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从现在开始,与那邹子云就是命运共同体,而且如果自己一旦搞砸了的话,显然做为将手令交给自己的邹子云下场会更加惨烈,这也就预示着接下来的三天内,不管自己做任何,邹子云都会派人尽力的配合甚至帮助自己。
这样想着,夏子矜便也就不再多加理会采萍的抱怨,只笑道:“好了,你也别多多抱怨了,只现在,我们赶紧去怡景园吧,想来现在该是下朝的时候了。”
“公子,你难道不先去查案吗?”采菱有些惊讶的问道,要知道那个“狗官”(在采菱看来,邹子云纯粹是在陷害夏子矜,所以在她的眼里,邹子云就是个狗官)可是只给了自家小姐三天的时间查案,可是小姐居然还不抓紧,反而还一脸的不以为然?
“不管怎么样,我们总得把吃住问题给解决了啊,难道你们还想继续住那客栈,甚至是再在哪个农户家借宿一晚?”夏子矜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想到自家小姐只是在那李桂家中寄宿了一晚,就凭白招来了替那“狗官”破案这么件麻烦事,采萍和采菱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夏子矜考虑到自己一行三人所在的这地方离怡景园所在的京四大街还是有一段路程的,因此便雇了三顶小轿,便往怡景园的方向去了。
俗话说“乐极生悲,否极泰来”,也许是因为之前夏子矜等人在那李桂家受了一晚上的“不眠之苦”,所以上天给了她们极好的回报——在她们到达怡景园时,正巧碰见了刚刚下朝回来的阿如罕,也就是夏雨荷的生身父亲。
阿如罕刚刚下了轿子,发现自己的园门前已经停了三顶小轿,心下不由得好奇,因为一般前来拜访他的人是不会乘坐这种两人一抬的青布小轿的,不过当他看到从中间一顶小轿上下来的夏子矜后,他便即明白了一切——除了周身的气质,夏子矜与夏云莲长得足有**分相似!
而夏子矜看到那愣愣的瞧着自己的阿如罕时,心中也登时明了,想来眼前这个人近中年的男子便是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的生身父亲博尔济吉特·阿如罕了。
而看到阿如罕后,夏子矜也同时明白了,为什么夏云莲会在没有告知父母兄长的情况下,便与其私自成亲,又在后来阿如罕不得不迎娶和硕淑慎公主的情况下,自己一个人带着未出世的孩子黯然的回到故乡济南,甚至终其一生都没有再去找他!
因为这个阿如罕确实是一个极个出色的男子,即使现在他人近中年,却依旧有着不输于年轻人的俊美与潇洒,甚至可以说,岁月不独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迹,反而还为他更增加几分成熟的魅力,而这样的一个男子,即使是放到二十一世纪,也绝对是不可多得的。
“你是……你是雨荷吗?”正在夏子矜这般想着的时候,阿如罕已经快速步至夏子矜的跟前,声音颤抖,眼中带着几许迷离,“像,真是太像了……”
“你……您知道我?”夏子矜愣了一下,不觉脱口而出,问道。
“果然,我不会认错的,你跟你娘长得非(http://。。)常像。”阿如罕笑了笑,“当然这只是一个方面,另外我在几天前收到了大舅兄的信,他告诉我,你会前来找我。”
似乎意识到在门口说这些话有些不妥,阿如罕一边说着一边就将夏子矜主仆三人给迎进了怡景园,在看了夏子矜带来的那方玉佩和夏云莲生前写的书信后,阿如罕的眼睛变得有些湿润了,他将信并玉佩紧紧的贴在胸口,喃喃的道:“莲儿,我从来没有想到,你竟然会那么早离我而去,可惜我都没有能见到你最后一面。”
“你不再查查我的身世吗?”在等到阿如罕的情绪稍稍稳定一些,夏子矜试探着开口,“你就不怕我是假的,偷了这些东西来骗你的吗?”
“我相信你是我的女儿,有些事情不需要调查便足够证明,尤其是血缘。”阿如罕笑着说,“因为血脉相连,所以即使未曾见过一面,你也能够感受到彼此那相同的血液在体内流动的声音,这就是血缘的力量。”
夏子矜听了这话,却是有些无语,她该说阿如罕脑残还是单纯,只是仅仅凭一封信和一枚玉佩就将自己的身份给确定下来,或者再加上他刚刚说的他认为父女骨肉之间的天性?但是她在阿如罕那如鹰一般犀利的眼中看到的精明干练却并不是假的,她几乎敢肯定,早在自己到来之前,他便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不过不管怎么样,如此顺利的认了父,对于夏子矜而言,确实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所以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斯钦布赫
博尔济吉特·阿如罕在当今朝中,虽不及傅恒那般位高权重,但也算得上是天子重臣,所以一心巴结着他的人固然多,然而时刻等着揪他小辫子的人也不少,因此只阿如罕刚将夏子矜主仆三人迎进怡景园,便有不少人风闻了消息,并且洋洋自得,想要借此“把柄”在乾隆面前告上他一状。
不过阿如罕能到如今这般地位,即使是有因着和硕淑慎公主额附的这个身份的原因,但最重要的是因为阿如罕本身的能力便不下朝中任何一位大臣,便是傅恒亦曾称赞其“精明睿智,富有远谋”,乾隆亦为其“不是大清之敌”而感到庆幸万分,因此早在阿如罕确定了夏子矜的身份之后,便命人发出了明帖,称其“终于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并择日“大摆筵席”,“务必请各位大驾光临”。也因此那些个想借此中伤阿如罕的人注定是一场空忙了。
当然这些事情夏子矜并不清楚,她如今正在思考的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破了那邹子云交给她的案子,当然,前提是不能引人注目,不然一旦他日她的身份被揭穿,肯定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此夏子矜思考了半日,决定还是找阿如罕商量一下,毕竟阿如罕久在朝野,考虑事情一定会比她要来得全面得多。
“爹。”着采菱问了一下府中的下人,知道阿如罕此刻正在书房,夏子矜便携了采菱的手,往书房而来。待见了阿如罕,看到他一脸笑意盈盈的瞧着自己,忙开口唤道。
“雨荷,如今我已经认了你,你便已经是我蒙古科尔沁旗的公主了,虽然说如今还没有上报朝廷,但你也该改称我为‘阿玛’,而不是汉人称呼的‘爹’才对。”阿如罕微微皱眉,心中想着改日是不是该请两个教养嬷嬷来好生教导一下夏子矜一些规矩,免得到时候太后或者皇上召见,出了岔子。
“是,阿玛。”虽然知道自己如今是身在琼瑶大戏中的大清朝,但是夏子矜对于这还珠的剧情并不是很熟,只是仅仅知道里面的人物,至于称呼什么的,她还真不是很清楚,只是想着古代都是称呼什么爹爹娘亲的,所以也就顺势叫了阿如罕“爹”,并没有想到会有什么不同。因此如今听了阿如罕的话,忙点了点头,暗记在心。
“雨荷,你找阿玛可是有什么事情吗?”见夏子矜举止进退有度,心中十分满意,于是阿如罕便开口问道。
夏子矜闻言,便将自己接下那客栈老板杀人案子一事给说了,言罢又看了看阿如罕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女儿当时只是怜悯那个□儿的小女孩,再加上被那顺天府的邹大人给激了几句,一时好胜心起,便答应了下来。但是现下里冷静想想,却是有不少不妥之处,所以便来问问阿玛的意思。”
虽然夏子矜听夏老爷子说阿如罕跟夏云莲的感情很深,但是她却对此并不以为然,这和硕淑慎公主已经去世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