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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果觉得身下的软椅仿佛铺了一层细密的图钉,真是难以言喻的别扭。
舒嫔掩嘴轻笑,“令姐姐本就大我一岁,喊一声姐姐又有何妨?”
乔果扯了扯唇,试图扯出一抹友善的微笑来,未果,只得撇撇嘴说:“皇后说了,你人还不错,让我不要跟你……”偏头想了会儿,“‘置气’,所以我今天来找你和解来了。”
舒嫔唇角的弧度拉大了一分,“姐姐真是说笑了,你我之间何曾有过不愉快么?”
乔果低头望着脚下的湖绿色绣鞋,突然觉得这鞋面做得真是精致。
“不是说小燕子只踢坏了门么?怎么连墙壁也一块装修了?”依旧觉得那股隐隐的油漆味有些刺鼻。
“呵呵,”舒嫔似笑非笑,略带深意的目光瞟过令妃,“还珠格格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啊。这不,门被踢飞的时候,墙上也掉了些漆么?”
乔果定定地看着那张如花的笑颜,久久,幡然醒悟。
比起小燕子的武功来,舒嫔的表情和语言艺术恐怕更加高深莫测。
这真是挪用公款的最高境界。
此时,粉色长裙的宫女端上了香茗。
乔果低头看着那杯中升腾的热气,茶叶外形圆紧,身骨重实,宛如一粒粒墨绿色的珍珠。
“这是什么茶?茶叶好像珍珠哦!”
“不过是妹妹家乡平水镇盛产的珠茶而已,姐姐也喜欢么?”
乔果轻抿了一口,吐了吐舌道:“有点苦。”
“珠茶本来就是香高味浓,经久耐泡。”舒嫔神色不变,轻轻地划拉着茶盖,仿若在闻着那袅袅的茶香。
乔果环视了一下殿内黑底描金的装修,墨眸又停在了悠然品茗的舒嫔身上了。
大姐,你最近走知性路线的吧?
门外的小太监高声通传道:“还珠格格到,五阿哥到。”
“哎呀,五阿哥,你的头怎么了?”
舒嫔语带震惊,手中捧着的茶盏不期然地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真是清脆的落地声。
乔果又抿了一口珠茶,感觉没那么苦了。
难道是有某苦情男作对比么?乔果忍不住又对五阿哥头上厚厚的纱布多看了两眼。
五阿哥解释说,前些时候走路不留神撞了柱子了。
舒嫔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面带微笑地看着某根立在一旁的“柱子”。
小燕子不情愿地福了福身,“令妃娘娘吉祥,舒嫔娘娘吉祥。”
乔果点了点头,以作回礼,静静地坐着,低头品着香茗,听他们说着小燕子关禁闭、学女红的事情。
小燕子当真交出了一条不错的芙蓉绣帕。
针脚仍是有些稚嫩,但是三朵芙蓉紧紧挨着,一朵掩着一朵,交相辉映,整体看起来,与雪白的绣帕非常的契合,其中有一朵花心分外殷红,简直是点睛之笔,将原本只有形的花儿点缀得传神了。
舒嫔倒也没怎么刁难,就算听闻那一点殷红是小燕子扎破了手,也没露出明显的嘲讽来。
说到最后,语气竟是有些温和,“格格如此用心,我自然对这条绣帕非常满意了。”
小燕子拍拍屁股就要走人,五阿哥抱了个拳,便转身紧随其后了。
阳光一点一点拉长了影子。
舒嫔看着案上那条摊开的芙蓉锦帕,微微勾起的粲笑在阴影处搁浅。
乔果椅子还没坐热。
舒嫔热情地又开始“令姐姐”长“令姐姐”短的。
乔果连忙起了身,“舒嫔啊。”
“令姐姐,可是坐得累了?”
“看这天色,好像快下雨了。我还是先回去吧。”
“不嫌弃的话,在妹妹这歇上一晚如何?”舒嫔的睫毛眨啊眨。
“下雨了,要收衣服了。”乔果一脸严肃,义正辞严。
舒嫔的睫毛眨不动了,一直挂着的笑容也僵了僵。
留恋地看了一眼坐不热的椅子,乔果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回延禧宫的路。
不就是一张又豪华又舒适的虎皮软椅么?
赶明儿让大叔给他订做十个八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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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的假山,染翠的松柳,小桥流水,花木扶疏,弯弯曲曲的小径仿若通向更加幽静的地方。
“姐姐,这回真是谢谢你了。”小宫女带着感激的声音在垂柳下响起。
“谢我什么?”
粉色的秀丽长裙,唇瓣的温婉浅笑,也掩饰不了那清清冷冷的语调,仿若初夏里乍起的寒风,有一股淡淡的违和感。
“要不是姐姐告知了舒嫔娘娘的喜好,格格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过关了。”
“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平淡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姐姐,你心情不好?”一直愉悦着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疑惑。
“无妨。”
一根细长而柔软的柳枝被轻轻折下,放在手中随意把玩着。
一阵静默,只有风拂过垂柳时细细的沙沙声。
“彩霞。”
“嗯。”小宫女连忙出声回应。
“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说。”
……
小宫女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帘,粉装宫女微微一弯腰,将手中的折柳送入那涓涓的流水中。
“弄巧。”
腊梅终是沉不住气,从奇异山石堆成的假山中现身了。
宫女寒霜一般的眼眸,泛起了一点温暖的笑意,语气中多了分怀念。
“腊梅,你来了。这宫里会记得纤云的,怕也只有你我二人了。”
腊梅的眼眸暗了暗,“你既然念着纤云,为何拿她的妹妹当枪使?”
“哪有?”弄巧不以为然。
“国宴上赛娅公主的表现,瞎子才看不出来,她中意的是宝柱,你却字字句句暗示彩霞,她心仪福尔康。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呵呵,”弄巧轻笑,漫不经心地道出大胆包天的话来,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还珠格格禁足,五阿哥抱恙,福大爷、福二爷也没去,可不就是瞎子么?”
腊梅看到故人如斯愤世嫉俗的样子,有些伤感地道:“弄巧,你变了。”
弄巧轻轻踢了踢脚下的石子,眼神深邃得要将人吸进去一般,“这是个吃人的后宫,我只是不想被人吃而已。”
腊梅被她看得有些心慌,讪讪地移开了眼,“我说舒嫔怎么变聪明了,一口一个‘令姐姐’的。”
“舒嫔本来就不笨,只是令妃技高一筹罢了。怎么,那个装小孩的游戏,还没玩腻么?”
“令妃娘娘是真的……”腊梅开口辩解道。
“我知道啊,”弄巧没心没肺地笑,“她是真的傻了,不然以她的心计,岂能让陷害她的舒嫔逍遥这么久?”
“你说话非要那么冲么?”
弄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腊梅突然想起皇上曾经陪紫薇下了一夜棋的旧事,“你该不会是想对付淑芳斋的紫薇吧?”
弄巧自顾自地在指尖缠绕着那细细长长的柳条,心里低低地叹息:不愧是腊梅……
腊梅放柔了语调,“我知道你对纤云感情很深,可是,逝者已矣。”
弄巧眼底渐渐有些血意涌了上来,手在微微地颤抖着。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腊梅试图劝慰迷了途的好友,“紫薇本身也没什么大错。”
“那纤云又有什么错!不过是给熟睡的皇上披了条锦衾!”弄巧的眼眶完全红了,神色有些疯狂,指着那潺潺的流水,语气非常激动,几乎是有些撕心裂肺地喊,“为什么纤云就得投湖自尽!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腊梅伸出手,抱住了哭得无法自抑的弄巧,心下也是酸涩难当,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胸前的衣衫染湿了大片。
弄巧突然用力推开了腊梅,红得吓人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恨意,一字一句地说,“害死纤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腊梅踉跄了两步才稳住了身体,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
弄巧带着嘲讽的眼神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心,“腊梅,你不要自以为是了!你